“我不去不好吧!”
父親有些猶豫,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情。
“有什麼不好的?又不隻請你一個人,不是還請了石建明嗎?”
母親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
“我還是去一下!”父親堅持道,眼中透著對那頓酒肉的期待。
石磊娘瞪了他男人一眼,心中的怒火一下湧了上來。
“我就知道你饞人家的一頓飯,快去吧!”
說著,她生氣地把石磊爹推出院子的門。
看著丈夫離去的背影,石磊娘無奈地歎了口氣,低聲罵了兩句,轉身走回屋裡。
“娘,爹和長生叔兩人關係那麼好,讓他去吧!”
二姐看著母親生氣的樣子,輕聲勸解道。
石磊娘仍在嘀咕:“你爹就是饞人家的一餐酒!”
“娘,您彆生氣了,爹就是想去湊個熱鬨。”
“湊什麼熱鬨?自己的兒子沒考上,他還以為自己很有臉!”
聽了這句話,石磊心裡一陣愧疚,說道:“娘,都怪我沒有出息!”
二姐急忙為自己的弟弟開脫:“娘,弟弟很不錯了,當上了守林員,以後在公社領工資呢!”
石磊接話道:“娘,您放心,我以後會努力的,不會再讓您失望了。”
母親慈祥看著石磊,眼中的怒火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欣慰。
“磊兒,娘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隻要你努力,娘就知足了。”
……
第二天一大早。
石磊吃了一碗昨晚剩下的玉米飯,因天氣炎熱,放了一個晚上都有些餿了。
那時候已經餿掉的飯菜,都舍不得給豬吃,人都吃不飽呢。
但已經餿的飯菜,就很難下咽,為了掩蓋那股餿味,就和酸菜一起煮著吃。
作為從21世紀穿越過來的石磊,這種粗糧還餿掉的飯,他實在難以下口。
但不吃就沒有吃的,他邊吃邊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改變家裡的生活條件。
“娘,晚上我可能不回來了,我到公社去!”
公社那裡有兩間房,是讓守林員住的,當然裡麵什麼都沒有,就一個床,連一張椅子和桌子都沒有。
後來,石磊和另外一個守林員,直接劃到縣裡的林業局管轄。
“磊兒,4隊的吳良先家那條大黃狗,上個月生了一窩狗崽,我明天到他家買一條去,你以後在山上有條狗要安全些!”
“娘,咱家又沒錢了,昨天我買硝石和硫磺,又用了兩塊多。”
母親道:“沒事,現在你當了守林員,每個月有16塊,隔壁鄰居也不怕咱還不起了,我明天問你根嫂借2塊,她家有錢。”
石磊一聽,忙阻止道:“娘,你彆問根嫂借,問長生叔吧!”
“為啥呀?廖靖文下個月到縣裡讀書不要錢啊?長生叔估計都要向彆人借錢。”
“不為啥,你最好不要問根嫂借!”
石磊昨天給根嫂買衛生紙,回來時根嫂想拉他到屋裡,被石磊躲閃了,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發現根嫂的眼神不對。
石磊隱隱覺得,根嫂這個寡婦不簡單,他不想欠根嫂的人情。
“好吧,不問根嫂借,你到山上要小心啊,不要讓槍走火了,打獵時要看清楚再開槍,彆傷到人,還有眼鏡蛇不能再抓了,太危險……”
“知—道—了!我走了!”
石磊最煩他娘絮絮叨叨,他背上火銃、一個軍用水壺、一把砍柴刀、還有一個解放包一個蛇皮口袋。
鄉裡人製作的一種木製刀鞘,能固定柴刀的刀刃和刀背,彆在身上很安全,就算人跌倒了,砍柴刀也不會傷到人。
……
路過根嫂家時,她家的門關著,估計下地乾活去了。
門外的一根竹竿上,晾曬著根嫂的兩件花衣服,竟然還有兩條內褲,其中一條中間都洗得有些發白了。
石磊好奇地瞥了一眼,就趕忙收回目光,暗暗地罵自己不正經。
“石磊哥!你全副武裝的,要上山去啊?”
轉了一個彎,隻見廖靜文和寨裡的一個女孩,兩人背著一個背簍,手裡拿著打豬草的刀。
“是!”石磊應了一聲,明知故問道:“你考上縣一中了?”
“嗯,你考上沒?”
“沒考上。”
廖靜文道:“沒考上也沒事,反正你現在都是國家乾部了。”
石磊笑道:“一個公社的守林員,算啥國家乾部?”
“在公社領工資,不算乾部嗎?”
“當然不算!”
廖靜文咯咯笑了:“你還真拿守林員不當乾部。”
石磊一本正經地瞥了廖靜文一眼,問道:“那你說說,守林員算什麼級彆的乾部?”
“這個……”
廖靜文一時回答不出,乾脆把話題支開:“你昨天為啥不來我家吃飯啊?”
“我來你家吃飯,不是自取其辱嗎?”
“瞧你說的,怎麼會自取其辱呢?”
石磊笑道:“昨天是為了慶賀你考上縣一中,來吃飯的人都會向你祝賀,說你厲害啊有出息啊,而我和你是同班同學,卻沒有考上,去了不是在大家麵前丟人現眼嗎?”
廖靜文笑道:“自尊心這麼強啊?”
“哪個男人沒有自尊心?不聊了,走咯!”
鄉村的路很窄,廖靜文她們背著一個打豬草用的大背簍,基本上把路都擋住了。
石磊側身從她們身邊走過去,廖靜文可能今天剛洗的頭發,有淡淡的香味飄過。
她和石磊同歲,都屬雞,今年都是15歲的年紀。
然而,石磊除了身高上的優勢外,身體的成熟特征卻明顯遜色。
廖靜文已漸漸有了少女的婀娜身姿,她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藍色布衫,布衫雖然樸素,卻難掩她逐漸凸顯的身材曲線。
她的胸部微微隆起,像藏在衣服下含苞待放的花朵。
那若有若無的起伏,展現出一種迷人的青澀。
往下看,她的臀部也在解放褲的包裹下,呈現出隱隱的圓潤。
她的雙腿修長而筆直,雖然被布褲遮蓋,但從走路的姿態中,能感覺到一種靈動。鄉裡的女孩,沒有精致的妝容和時尚的服飾,但那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透著鄉村女孩特有的質樸與純真。
她的眼神明亮而清澈,流轉間,帶著一絲少女的羞澀。
“石磊哥,今天回來不?”
“不回來,住公社了,有事嗎?”
“沒事,我明天去姑姑家了,給姑姑帶孩子一直到開學,以後我可以給你寫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