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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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聽瀾不由一愣,目光直直的落在賀青臨臉上。

毫無疑問,賀青臨的一切都是頂配,身高、長相、氣質、家世,仿佛是上帝的親兒子,尤其燈光下,眉眼深刻,氣質高貴,好看的像一尊玉雕。

甚至隱約的,他的眉眼輪廓,讓衛聽瀾有一種似曾相似的熟悉感。

衛聽瀾想到前世,他暗戳戳對賀青臨表達過自己的心意很多次。

一直沒明說。

也許是很想有一個人堅定的走向他。

又或者是彆的,他自己也不清楚。

那些橫衝直撞的歲月,這是他做的唯一一件比較婉約的事。

不過賀青臨身邊的人都是人精,看出他心意的不少。

當然,他們大概都當笑話看。

賀青臨本人,約莫是不勝其煩,對他一直很冷淡,說的最多的就是讓他不要找陶辰的茬。

因此,這樣正兒八經的拒絕,衛聽瀾兩輩子還是第一次聽到。

他忽然想起,好像前段時間他和賀青臨說過,說知道兩家有婚約,又說了一句他才是陶家真正的小兒子。

避開人說的,跟做賊一樣,說完自己緊張的先跑了。

這算表白嗎?

衛聽瀾不知道。

但是他不是因為喜歡賀青臨才說這個,而是在陶家人那受挫,想到賀青臨也是他可以爭取的對象。

上輩子也有這事,但賀青臨沒有說過這些話。

這輩子,是因為白天他正大光明的說了陶辰,所以賀青臨忍無可忍了?

因為思考,衛聽瀾看賀青臨有些久,直到賀青臨好像忍無可忍的偏開臉,他猛的回神。

這可有點尷尬,畢竟是他先說有的沒的。

衛聽瀾如今能在陶辰和陶家人麵前支棱起來,是問心無愧彆無所求,但他感覺理虧的事,還是會很不好意思。

他垂下眼:“那什麼,抱歉。”

賀青臨愣住。

衛聽瀾搜腸刮肚,但是他確實不會說軟話。

他隻能儘量禮貌體麵的道:“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之前你就當我腦子不清楚。我以後不會糾纏你,你放心。那什麼娃娃親,和我也沒關係,我都懂。”

就算娃娃親作數,作數的那個也肯定是陶辰。

賀青臨做好了衛聽瀾糾纏不清的準備,沒想到聽到這樣一番話,規矩又清楚的話。

他隻能看到眼前人一側臉在路燈下白的發光,竟給人一種很溫馴的感覺。

靜默兩秒,賀青臨說:“那就好。”

衛聽瀾聽他聲音都變柔和了,暗道果然是很討厭他,說了不糾纏他,看把他高興的。

賀青臨:“以後不要再針對陶辰,有些事也是陰差陽錯,不是他的錯。”

其實衛聽瀾表白的事,他本來不放在心上,類似的表白他的生活裡太多太多了,壓根不需要在意。

但是陶辰因此被牽連。

他和陶辰聊了,陶辰很苦惱的說:“可能是因為那個婚約,就是長輩們開玩笑的,三哥大概是不懂這個,很在乎,所以才看不慣我”

賀青臨不會因為陶辰的血脈問題就疏遠他。

畢竟十多年的朋友了,情誼在那兒,未免陶辰被殃及池魚,他決定和衛聽瀾說清楚,沒想到衛聽瀾出乎意料的好說話。

衛聽瀾:這熟悉的維護。

他習以為常的點頭:“成啊!我不會招他,他招我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這總行吧?”

說完直接走了。

答案是什麼不重要,反正隻要他和陶辰對上,賀青臨肯定會站陶辰。

衛聽瀾沒有因為賀青臨的事受到影響,親疏遠近就在那兒,他看清楚了,也認了。

到寢室門口一推門,趕緊撇開臉。

隻穿著短褲大喇喇坐在那裡的景晟低頭看看自己,沒毛病啊,盤靚條順的,而且大家都是男人。

他抬下頜:“怎麼著,我身上長刀子,紮你眼啊?”

衛聽瀾很難將這個有什麼說什麼的少年,和日後西裝革履行事果決,體麵又高貴的景總聯係在一起。

而且好好的大少爺,家裡彆墅豪車數不清,住學校這小旮旯,有毛病吧?

反正吃虧的又不是他,衛聽瀾瞥過去。

他的位置靠門,和景晟是斜對麵,胡亂掃了眼那逆天的大長腿,看向他身後敞開的陽台門,以及後麵開著的窗戶:“你不冷?”

景晟看了眼外麵,修長的眉毛挑起來:“這天兒還冷?”

衛聽瀾:默默抱住自己的保溫杯。

他現在晚上都會穿外套,不知道是不是老中醫把脈了的緣故,那一堆毛病,聽的他不自覺就怕冷了。

右邊腿曾摔到過的膝蓋骨隱隱有點不舒服。

這玩意兒跟天氣預報似的,他就知道,今晚大概率會下雨。

景晟走過去抽走衛聽瀾的保溫杯,打開看了眼,白乎乎的,又聞了聞:“什麼玩意兒?牛奶?看著不像。”

衛聽瀾搶走杯子,敷衍的回:“豆奶。”

他不想搭理陶辰朋友圈的人,但是畢竟一個寢室,也不好鬨太僵,所以就保持著有問會答絕不主動的良好作風。

至於豆奶的問題。

衛聽瀾這年紀,還不至於喝枸杞,喝茶和咖啡這些會睡不著,而且馬上喝中藥了,他也不敢亂喝。

喝白水沒滋味,豆奶甜甜的,小時候還喝不起呢。

景晟嘖了一聲,看衛聽瀾不搭理他低頭看書了,站了幾秒,走過去把窗戶關上了。

他上床,靠著牆刷手機。

時不時抬眼看看那個抱著保溫杯翻書的人,和賀青臨發信息:

[肖有林真是被他踹下水的?]

[天天保溫杯,老大爺一樣]。

[你知道嗎,他居然喝豆奶,還很怕冷,他會踹人?]

景晟對衛聽瀾的印象是沉默寡言黑不溜秋,再就是一根筋,看眼神就知道了,那種憤懣無措偏執,全在臉上。

傳言說是從很窮的人家找回來的,愛打架,是校霸。

不知不覺這人就變白了,本來長的就挺好,這一下白的發光,偷看他的人不少,隻是那苦大仇深的樣兒,沒法說。

打架倒是沒見過。

至於這小子那些陰沉的情緒,景晟倒能理解,十七年,少爺變成普通人,擱誰誰不難受。

家庭的原因,不論是景晟還是賀青臨,聰明又早熟。

一般人他們幾眼掃過去,什麼出身什麼性格,以後會有什麼樣的人生,能勾勒個八九不離十。

看的清楚,也就沒興致。

但是一個人竟然忽然就變了,平靜又從容,跟大變活人一樣,誰能不免好奇。

賀青臨發過來一段監控錄像。

景晟點開,鏡頭很清晰。

泳池邊,肖有林和躺在那裡的衛聽瀾說話,不知說了什麼,衛聽瀾坐起來,又站起來,一按一踹,乾淨利落就把人給收拾了,分明是個打架的老手。

景晟眼睛發亮,看了好幾遍才回:[狼崽子啊這是!]

賀青臨:[你盯著點,這樣的人,小辰應付不來]。

結合這個視頻看,衛聽瀾陰沉寡言出手狠辣,這樣衝動暴戾,說不準什麼時候不過腦子就對人陶辰動手,不得不防。

景晟:[應付不來不是還有陶家人嗎,人都逼住校了,差不多得了!]

他就不信,好好找回去好好對待,人會直接住校,至於陶辰也住校,一看就是陶家那老東西愛麵子粉飾太平的。

陶辰人緣很好,但景晟親近不起來,他不喜歡軟綿綿的人,來往也是看兄弟的麵子。

賀青臨看著聊天框,無端想起操場上衛聽瀾的樣子。

奇怪,畫麵居然很清晰。

那張白淨雋秀的臉上,先是微微的驚訝和懊惱,很快又變成平靜和淡漠,等他提到陶辰,又是漫不經心的嘲諷,最後歸於平靜。

景晟打了會兒遊戲,眼看要熄燈了,衝衛聽瀾喊:“學霸,差不多得了吧,要不然給你杯子裡泡根人參?”

衛聽瀾沒搭理他,上輩子這人也沒這麼多話。

正好鬨鐘響了。

他起身去洗澡,回來在櫃子前換睡衣。

不好意思看景晟主要是怕占人便宜,但衛聽瀾自己穿個短褲套衣服倒沒什麼障礙。

上輩子做藝人,做模特,周圍一堆人的時候換衣服,早習慣了。

他低頭,摸了摸肚子。

少年時他這麼瘦的嗎,不過身材還可以,雖然沒景晟那麼霸道,但是薄薄的腹肌還在。

衛聽瀾上輩子沒有欣賞過自己,任何意義上的。

這輩子就不了。

他現在就覺得,自己後來被譽為神顏也不是沒有道理,還有身材,皮膚白,骨架勻稱,肌肉也丁是丁卯是卯的,腿還長且直,分明很有看頭。

後背好像有很強烈的視線。

宿舍其他兩個人晚上都是去自習室學習,還沒回來。

衛聽瀾覺得寢室更好,要什麼有什麼的。

至於景晟,衛聽瀾沒見他下課翻過書,就這,學習還拔尖兒,大概是天生腦子好。

衛聽瀾看過去,景晟還靠那兒看手機,眼皮垂著,漫不經心,還咳了一聲,估計是著涼了。

活該!

他上床,回了陶父的短信:[要在學校複習功課,周末不回去]。

周六衛聽瀾一大早就起來,先去外麵理發,又去那家不外送的餐廳排隊,上午十一點,等在了私立醫院的停車場。

他和萬雲約好的,今天來醫院見魏先生。

但是當時隻說了中午,也沒問病房之類的。

就一個短信的事兒,但是衛聽瀾不想沒完沒了的麻煩人家,免得一個不留神又被討厭。

反正不費事,他乾脆等在了這裡。

十一點三十五,黑色轎車駛入停車場。

副駕駛,萬雲注意到正在打電話聊公事的老板,朝著窗外的目光忽然一頓。

他看過去,也愣住了。

樹蔭下,短袖運動褲的少年蹲在那裡,他前麵的地上鋪著個外套,外套上放著外賣箱那麼大的個箱子,像個擺地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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