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仁拿起兩張原本被血黏在一起的撲克牌,仔細的端詳了一陣。
不同於市麵上常見的撲克牌,這副牌的背麵花紋像是找人用特殊手法印刻上去的,在燈光下翻轉能隱約的看見一個特殊的圖案。
奈何撲克牌存放的時間太久了,花紋有些磨損,光憑這個看不出來印的是什麼。
隻是這個圖案他太眼熟了,進門時牆上的掛畫、樓梯的扶手、隨處可見的擺件上麵,都印了這個圖案。
這是一個尖嘴烏鴉的圖案,也是烏丸蓮耶的家族族徽。
可黑木仁想的卻不是這件事,他是知道組織與那個烏丸集團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的,但他仔細想了想,好像很少在組織內看見這個圖案。
不,他印象中這個圖案就沒出現過。
可是也不對啊,他之前並沒有調查過烏丸家——知道組織和烏丸家有牽扯的人少之又少,而他們或是忌憚或是什麼彆的因素都不會主動去調查——可在看到烏鴉圖案的瞬間就判定了它是烏丸家的族徽,這未免太武斷了。
黑木仁很少有武斷的時候,他是個很警覺的人,哪怕是拿定的主意都要在心裡過三遍以上。就像怪盜基德的事,哪怕他很想抓到怪盜基德,甚至已經判斷出了怪盜基德的真身,但他直到現在也毫無異樣的繼續待在這裡。
現在抓捕了怪盜基德確實能幫組織消除一個不算隱患的小人物,但留下他也未必不好,至於留下的好處他還要再找找。
這就是黑木仁,除了攸關琴酒的大事以外,對彆人對自己還是對組織他都是一樣的,來回思忖不斷調整著自己的思緒。
於是他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麼會認為這是烏丸家的族徽,是因為在這棟宅子裡出現了太多回了嗎?
這或許是個理由,但並不是絕對的,或許人家主人喜歡這個圖案才哪都印上它不行嗎?
“黑木小哥?”茂木遙史在黑木仁的耳邊打了個響指,“你在發什麼呆啊,這兩張牌怎麼了?”
黑木仁抬頭笑笑,“沒什麼。”他放下撲克牌,聽著周圍人再次討論起這座宅子到處的血跡,鬆了鬆領帶起身道“有點悶,我出去透口氣。”
“我也跟仁哥哥一起……呃……”
柯南舉手想要和黑木仁一起出去,可在他站起來的時候卻被身邊的小蘭下意識的拽住了肩膀,看著臉色不算很好的小蘭,柯南猶豫了一下。
“我……我還是陪著小蘭姐姐好了。”
等在原地的黑木仁點點頭,雙手插兜慢慢悠悠的走出這間棋牌室,一路上略過了許許多多印著烏鴉徽章的物品,推開了大門,看向外麵的雨幕。
雨已經下得很大了,若是不打傘出去的話很快就會澆濕,到時候還要去後門車裡拿備用衣物。
於是黑木仁就站在門口看雨中排列整齊的大家開來的車子,除了一輛租車格格不入以外,其餘的車子看起來都還不錯。
這麼看來偵探也許也是個賺錢的行業?
那為什麼波本沒有賺到什麼錢呢?
“黑木先生,”身後女傭石原紀子小姐小聲道,“該是用晚餐的時間了。”
“好,謝謝。”
黑木仁回過身來,微微笑到。
餐廳在二樓最把頭的地方,黑木仁是最後一個過去的,一開門就看見正對著他的紫鬥篷人和分成兩側入座的一眾。
他差點給人跪下……
這陣勢,再加上這位置,他都以為是去覲見b了呢!
餐桌是個‘n’形,開口麵向大門,最頂端的單獨的座位被神秘人坐了。在黑木仁來之前大家已經根據桌麵上擺放的名牌入座,坐在神秘人左右手兩邊的分彆是茂木遙史和白馬探,茂木遙史往下是若木溫人和毛利一家,而白馬探往下則是大上祝善、千間降代和槍田鬱美。
槍田鬱美旁邊的座位是黑木仁的。
黑木仁剛剛落座,便聽見作為主位的紫鬥篷突然開始說話。
“現在在場七位崇高的偵探名家,本人誠摯的邀請各位光臨這座黃昏彆館。”
“現在請大家先入座吧,餐桌上有各位的名字。”
眾人“?”
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重新站起來再入座的大家不約而同的環視了一圈周圍的隊友,見大家都陷入了迷之沉默時又都不約而同的看向說話的紫鬥篷。
紫鬥篷無欲無求,甚至沒覺得哪裡不對,還在繼續說道
“今天邀請大家來,主要是希望各位能夠幫助我將目前藏在這座彆館裡某個地方的寶藏挖出來。我花了很多年才得到這個寶藏,就算拚了老命我也非要找到不可。”
隨著這句話落下,門口突然傳出來爆炸聲,意識到門口放了什麼的部分人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
“彆擔心,我隻是阻斷了你們的後路,包括剛才來時的那座吊橋……”
紫鬥篷還在繼續說話,但他後麵的話被一聲慘叫蓋過去了
“老婆——!!!”
茂木遙史絕望地大喊一聲,他愛車如命,門口那輛車是陪著他從美國黑手黨手裡一起逃出來的愛妻,就這麼、就這麼……!
一隻偵探衝了出去,邊跑邊喊,直到門外傳來淒厲的慘叫聲,屋內的眾人便知道車子真的被炸了。
黑木仁尷尬的抽了抽嘴角,看著茂木遙史怒氣衝衝的走回來,一把揪住紫鬥篷,露出了下麵的假人以及擴音器。
假人還在說著話“……如果在座的哪一位能幫我找到寶藏的話,我不但將寶藏的一半分給他,還會將離開這裡的辦法告知他。那麼接下來——餓肚子是沒有辦法工作的,希望你們能夠滿意我為你們準備的最後的晚餐。”
眾人“……”
“且不說這晚餐全程是大上先生做的……”貴公子白馬探手肘拄著桌麵,雙手握緊放在臉前故作神秘的樣子,實際上隻是想掩蓋他吐槽時忍不住上浮的嘴角。
槍田鬱美把玩著桌麵上的湯匙,“就單說這最後的挑撥離間與毫無誠意的承諾……”
“他這是將我們都當成了傻子嗎?”若木溫人補完最後一刀。
“他?”隻有毛利小五郎還一副搞不明白狀況的樣子,但想想他還沒有睡著,大家也就原諒了他。
槍田鬱美揶揄道“原來毛利先生還不知道我們都是為誰而來的啊。”
“邀請函上有寫的……”若木溫人小聲嘀咕。
“是上帝遺棄之仔的幻影啊。”
他們一句一句的向毛利小五郎剖析著這個名字的含義,與若木溫人的推理完全一致,這讓孩子尾巴都要翹上天去了。
“id-the-phant-thief,直譯過來為虛幻大盜基德。”白馬探勾起了一抹迷人的笑容,雖然目標是衝著毛利偵探去的。
“沒錯,”千間降代這種老一輩的人物也如此推崇怪盜基德,“被他看中的獵物休想逃掉,他那華麗的手法簡直猶如幻術……”
槍田鬱美“……以星辰般不可數的麵容與聲音,玩弄警察於鼓掌之間的天才型罪犯……”
大上祝善“他是我們所有偵探都垂涎三尺極欲享用的最大佳肴。”
茂木遙史也從失去老婆的痛苦中走了出來,咬牙切齒道“監獄對那家夥而言簡直猶如虛設。”
“而且,還是能混亂我們思考的唯一存在,人們隻見他那一身白色披風,上天下地無所不能,此人就是——”
白馬探神色溫和目光淩厲
“怪盜基德!”
‘毛利小五郎’“……”
不得不說,他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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