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
秦羽感到後麵有一股氣息在快速接近。
他扭頭看去，便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
隻見那騎驢老者騎著他的驢子，那驢子竟然腳踏虛空而來，速度竟然比他還要快上些許。
當然。
秦羽並沒有全力飛行。
但這速度依然很驚人，至少聞道境修士想要有這速度絕無可能。
他分明記得，之前在用神念掃這驢子的時候，是隻撲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驢，幾近油儘燈枯。
“前輩，你這驢子……”
“就是隻普通的驢子，如果你也想要一隻這樣的驢子，那我可以告訴你辦法，先找隻普通的驢子，給它喂啟靈丹，我這隻喂了九顆，然後你在給它吃各種大補的靈丹，找一部妖族的功法，耐著性子教它，運氣好十年八年的，就能開始修煉了。”
秦羽頓時一陣無語。
啟靈丹他聽過，是用來給妖獸開啟靈智的，算不上特彆珍貴，但也算是價格高昂，一般修士還真承受不起。
一般啟靈丹是給妖獸用的。
妖獸天賦異稟，本就靈智比普通動物高。
但驢子不同。
算是家畜裡麵最蠢的存在了。
把啟靈丹用在這種玩意兒，客氣點說就是特立獨行。
至於合適的妖族功法，教十年八年的，更不是一般人能乾出來的。
這老頭真是閒的慌。
“算了，我沒興趣，前輩這是準備去哪裡？”
“你去哪裡？”
“我去天劍山。”
“那我也去天劍山。”
“為什麼？”
“覺得你挺有意思。”
“就這麼簡單？”
“那你覺得我能圖你點啥？”
秦羽想了想，對方似乎對自己確實沒啥好圖的，他身上的好東西都藏了起來，老頭不可能發現。
但他真不想帶一個莫名其妙的老頭上路，便搖了搖頭。
“我拒絕。”
“你再考慮考慮。”
騎驢老頭放出歸元境後期的修為，笑嗬嗬的盯著秦羽。
秦羽有些無奈：“前輩，你到底什麼修為？”
“你猜。”
“好吧，我們走。”
“這頭驢老了，飛不動了，咱們下去走路。”
“你讓我為了一隻驢而跟你步行？”
“你很著急嗎？”
說著騎驢老頭身上放出歸元境大圓滿修為的氣息，笑嗬嗬的盯著秦羽。
秦羽眼皮跳了跳：“你這修為還能增長嗎？”
“當然。”
老頭笑了笑，身上又放出融道境初期的氣息。
秦羽徹底服了：“我現在不那麼著急了。”
“沒底線，你心裡是不是很想乾掉我？”
老頭收起氣息，又變成了聞道境初期的修為。
秦羽無奈道：“隻是有些不爽而已，還不至於殺人，如果能的話，我會乾掉你的驢，這樣就不耽誤我事兒了。”
“哈哈，你這小子果然有意思，一點都不藏著掖著，你也彆著急，這老驢活不了多久了，等它死了我喊你過來吃肉，彆嫌塞牙就行。”
哼！
話音剛落，驢子打了個響鼻，看起來似乎有些不滿。
真是個奇怪的人。
秦羽無奈一笑，按下雲頭朝地麵降落。
無所謂。
走過去就走過去。
就當看沿途風景了。
他就不信了，這老頭對他再有興趣，會沒完沒了的跟下去。
“聽說魔君出世了，你怎麼看？”
“躺著看。”
“什麼意思？”
“就是不關我事，魔君出世也隻會去找那些封印他的人，怎麼會在乎我這等無名小卒呢？”
秦羽神色平靜，內心也很平靜。
不知道多少次接觸魔君，跟魔君甚至有著名義上的師徒關係的秦羽，在聽到這個話題時一點情緒波動都不會有。
如果不是魔君惦記自己肉身，自己是局外人的話，秦羽還真就會這麼想。
他曾四處詢問過於魔君的事情。
得知魔君上一世在世時，並未針對普通修士做過什麼流血漂櫓的事情，其對手無一不是當世強者。
而且秦羽也修煉過《魔種》，知道這部功法的修煉方式，本身就不殘忍血腥，隻不過是追求個隨心所欲而已。
當初南荒那些被當做血食吸乾的，從某種程度來說，也隻能怪他們倒黴。
老頭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是這麼個理兒，有些人該頭疼嘍。”
“那你怎麼看？”
“老夫我自然也躺著看啊。”
“……”
“你不好奇我是誰？”
“問你你會說嗎？”
“不會。”
“那我為什麼要問？”
“……”
秦羽已經摸清楚了跟著老頭的相處模式。
不阿諛奉承，想到什麼說什麼，放飛自我。
當然。
也不能肆無忌憚。
如果能建立起友誼的話那就更好了，秦羽總覺得這來頭不簡單，這一點從他不把天劍山放在眼裡，打了天劍山的人還跟他朝天劍山多少能看出點端倪。
很快天就黑了。
老頭提出了一個讓秦羽覺得作為一個修士很荒謬的決定：天黑了，該吃飯喝酒睡覺了。
他還不去找城池客棧。
而是席天幕地，就在原地休息。
秦羽無奈，隻能點起一把火，打了隻野兔跟秦羽老頭一起野炊。
為了避免被野獸打擾，秦羽放出一些氣勢。
兔子還沒熟。
突然一道人影從天而降。
“阿彌陀佛，不知貧僧能否借一借這火休憩片刻，順便與兩位道友論道？”
這是一個身穿洗得發白的淡黃色僧袍的僧人，臉上掛著溫和笑容，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秦羽有些意外。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見到佛修
秦羽掃了一眼，暗自感受其氣息。
融道境修為。
跟風雲閣的融道境修士做了大概對比後，秦羽斷定此人修為應該是初期。
秦羽當然不想身邊再多一個不知底細的人，便拒絕道：“不可以，我對你沒興趣，請自便。”
“施主著相了啊，貧僧法號慧空，願意為兩位講解佛法之玄妙，能聽到可是你們的造化啊。”
慧空雙手合十，微微欠身笑嗬嗬的說道。
秦羽聞言臉色微沉。
“你想強行度化我們？”
“非也，非也，貧僧說了，是想給兩位講解佛法精要，這是你們的造化，可莫要錯過這等機緣啊。”
慧空雖然嘴上說著“你們”，但眼睛卻一直在秦羽身上，連看都沒有看此時表現出聞道境初期修為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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