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張銀行卡。
我挑了挑眉,這是什麼意思?
“這裡麵有一百萬。”
我沒有看那張卡,“您這是打算用這個錢收買我?”
周父眼皮一跳,“什麼話?你是我周家的少夫人,給你這筆錢,是為了讓你生活更充裕,阿言也說了,那個人不是他找來的,這件事如果要查,最後的結果對大家都不好,你也不想鬨得那麼僵吧。”
他循循善誘。
我垂下眼睫,有些委屈,“可是我真的害怕,他今天給我喂藥,下次可能就直接掐死我……”
“不會,我會好好管教他。”
我抿了抿唇,還是不肯鬆口。
周父又說,“你在公司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很有能力,做的不錯,昨天我還遇見了張總,他對你讚不絕口,慕煙,你沒讓我失望。”
我等待著。
知道他後麵還有話沒說完。
要給我封口,一張銀行卡可不夠,需要更多的好處。
“我已經吩咐下去,給你轉正,你不需要再做實習生,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一百萬,轉正,勉強讓我滿意。
說實話,要不是為了查到和周梔子聯合的股東是誰,讓這對夫妻活著,製衡周琛言。
我真不想管這家子的破事。
“好吧……那我聽您的。”
周父滿意頷首,“去吧,順便把樓下的阿言叫上來。”
叫上來乾嘛,肯定是要教訓他。
我克製著內心的焦急走出房門,書房的門一關,立刻加快步伐,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看見周琛言被教訓的模樣。
他是真的很聽周父的話。
居然還跪在樓下。
周母看到我,忙問,“煙煙啊,你爸爸都跟你說什麼了?”
“爸讓他上樓去。”
我依然還叫這個稱呼,周母自然就什麼都明白了。
她一向疼兒子,今天卻也沒攔著。
“真該讓你爸好好說說你,再讓你這樣下去,變得我都不認識了!”
周琛言一言不發的轉身上樓。
我對周母說,“我上樓看看,萬一爸要打他,我也好攔著點。”
周母歎氣,“還是你心地善良。”
我低下頭,內心暗暗嗤笑。
什麼心地善良,我不過是想親眼看看周琛言被收拾的淒慘畫麵。
所以我根本沒有踏進書房的門。
而是站在門外,透過沒有關嚴的門縫聽到裡麵的對話。
不僅有訓斥,還有啪啪聲,像是什麼東西抽在人身上。
“周琛言,你是不是瘋了?”
“你從小到大就主意很正,我也從來都不管你,給你自由成長的空間,但是我有沒有教過你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有些底線不能碰,就算你再不喜歡慕煙,你也要記住,她是你的妻子,她代表著你的臉麵,一旦慕煙被人糟踏,知道彆人怎麼說你嗎?”
周琛言始終一聲不吭。
我聽著這些話,忍不住想笑,周父表麵上對我很滿意,可是在這次事件裡,並沒有替我打抱不平。
自始至終考慮的都是周琛言的名聲。
周家人,真是冷血。
……
我的手機早就沒電了,拿回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充電,剛開機,手機就震了一下。
燦燦:煙煙姐,你還好嗎?
我這才看見,裡麵有許多未接來電和信息。
無一例外都是燦燦發來的。
燦燦:煙煙姐,我已經在醫院門口等你了,你人在哪兒呢?為什麼不接電話?
燦燦:你要的東西我給你拿來了。
燦燦:煙煙姐,你還好嗎?
……
在我最危機,最無助的時刻,唯一一個關心我的竟然是剛認識不到一周的同事。
我給她回了電話,約好見麵地點。
燦燦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關心,“我給你打了好多通電話,你都沒接,後來就打不通了,煙煙姐,你沒事吧?”
我現在的臉色並不好看,但精神頭還可以,“沒事,彆擔心,你拿來的東西給我瞧瞧。”
昨天夜裡,我並沒有徒勞的在家裡等待,而是聯係燦燦,我們之前一起吃飯時了解到,燦燦家裡是快遞公司。
我請她幫我調查一下周梔子最近的快遞記錄。
還真查到了從國外寄過來的快遞。
上麵寫著藥物的名字。
我本來想把這個拿到醫院,讓醫生檢測一下周梔子血液殘留,就知道她中的藥是不是快遞單上寫的藥物。
結果周琛言根本沒給我的機會。
“不管怎麼樣,謝謝你。”雖然現在已經用不到了,但是燦燦大半夜接到我的電話卻絲毫沒有不耐煩,認認真真的去辦這件事。
讓我很感動。
燦燦擺擺手,“這是小事,能幫到你就好,隻是我不太明白,周梔子這個藥是給誰用的?”
那單子上清楚的寫了藥物的名字,隻要一查就知道這藥物有什麼作用。
燦燦一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女孩,隻是看到那些藥物就臉紅心跳。
“沒什麼,你幫了我這個忙,我請你吃飯吧。”
“好呀。”
燦燦很單純,迅速被轉移了注意力。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告訴她,要是讓他知道周梔子的用意,恐怕會覺得毀三觀吧。
就一直單純下去吧。
傍晚,我回了家,一進門就被一個醉醺醺的人抱住。
我差點以為是什麼流氓,下意識抬腳就要去踹重點部位。
被一隻手按住。
耳邊響起的聲音有些沙啞。
“又來,你想把我廢了?”
聽到這聲音,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人是誰,一把將人推開,他沒有防備,踉蹌一下就坐在地上。
……這麼順利?
我定睛一看,他臉上泛著紅,雙眸之中泛著迷離,仰著頭看我。
“你推我。”
我……
這人不是喝醉,是被奪舍了吧!
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不。
隱約記得是有一次的。
但也是在他喝醉的情況下,不過那時沒等我驚訝多久,他就對我又親又纏,我就再也注意不到其他了。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抬步就走。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早就做好要跟他鬨翻的準備。
彆說是喝醉,就算是死在路邊,也和我無關。
可這時周母從樓梯上走下來,看到周琛言坐在地上,過去將人扶起來,但她顯然高估了自己的力氣。
她根本扶不動周琛言。
“煙煙,過來幫個忙。”
我抿了抿唇,幫忙將人拽起來,然後立刻鬆手。
周琛言沒站穩,踉蹌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