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氣息,恐怖的逼近,我不知道從哪兒生出來一股力氣,從地上爬起來就往門口跑去。
我推開門,衝出去半個身子,頭發卻被人一把抓住,頭皮傳來一陣刺痛,借著一股大力將我扯了回去。
一陣天旋地轉,我被控製在沙發上。
“跑什麼跑?來這種地方喝成這個鬼樣子,不就是等著被人玩嗎?”
男人將我死死按住,伸出手去撕扯我的衣領。
我腦中一片空白,眼前這一刻似乎和上一世重疊。
一次鬨矛盾,周梔子失蹤,周琛言逼迫我和他一起找,他找到了周梔子卻沒有告訴我。
我一個人還在找。
差點被路邊竄出來的醉漢猥褻。
和眼前的情形何其相似。
但我不會放任命運再次雷同,我用儘最後一點力氣,狠狠咬在他的手上,男人慘叫一聲。
差點被我咬下一塊肉來。
令我沒想到的是,正是這一次的果決勇敢救了我自己,男人的慘叫引來了外麵的服務生。
令人意外的是,我認識他。
錢玉書。
他剛剛從學校畢業,身強力壯,很快就將這個男人撂倒,然後抱起我悶頭往外衝。
“慕姐,你彆急,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
我拉住他的衣袖。
“慕姐?”
“你幫我叫一輛車,我要回家。”
其實我已經感覺到了,體內的藥似乎和周梔子所吃的不一樣,隻是讓我四肢無力,渾身發燙。
並沒有那種功效。
但無論如何,這次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必須把握住。
錢玉書拗不過我,隻好將我送上車,他緊接著也坐了上來。
我看著他。
他卻說:“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把你送到你家門口,我再走。”
我微微闔上,雙眼靠在後車座上,從眼簾中的縫隙能夠看到身側的人,他終於和前世的那個人分割開了。
隻是……
錢玉書,我能相信你嗎?
你會不會得到我的信任,然後再變成前世那個助紂為虐的劊子手……
不知不覺,我睡了過去。
實在是太累了,明明什麼都沒做,可身體卻像是有著來之不儘的疲憊,我不得不閉上眼睛。
等再度醒來,身體那種怪異的疲憊感終於褪去,錢玉書看到我醒來,鬆了口氣的樣子。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我直起身,“如果我沒醒,你打算怎麼辦?”
車上的空調關了,明顯車子停了有一會兒了。
他居然也沒叫我。
錢玉書說,“我看你挺安靜的,不知道你是昏過去了還是睡著了,就想著等等看,如果一分鐘之後你再不醒,我就直接送你去醫院。”
我扯了扯唇角,“謝謝了。”
他緊跟著我下了車。
“你自己能行嗎?要不要我送你進去?”
我踉蹌著站穩,“我行。”
接下來這場仗,隻有我自己能打。
周琛言和周梔子既然已經將把柄遞到我手上,我沒道理不好好利用。
剛走進庭院,迎麵看到周琛言。
他定定站在那裡,臉上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更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從他身側慢吞吞走過。
他卻一把將我推在牆上,目光像是在探尋什麼,從我身上掃過。
“你們睡過了?”
我抿緊唇,“你放尊重點。”
“他看到你那個樣子,難道一點都不動心?”周琛言的手放在我的肩頭上,什麼都沒有做,就莫名給我一種危機感。
我急於脫身,“放手。”
“怎麼剛和舊情人約了會,我這正牌老公就碰不得你了?”
我被他的不可理喻氣笑了。
行啊,互相傷害。
“還不是因為正牌老公不行,放著女人碰不得,跟上了貞操似的,那我隻能往外發展。”
“所以,愛上了那個窮小子。”
她咬牙切齒。
我說,“是。”
“你的話,我不信。”
他拉著我的衣領狠狠往下一扯,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讓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給我戴綠帽子。”
我想要阻止都來不及,索性就由著他看。
他的目光在我的肩膀上掃過,沒有看見任何不該存在的痕跡,陰沉的臉色逐漸緩和。
他靠近我,耳鬢廝磨。
“差點被你騙過去了。”
我側頭躲開,冷冷道,“做情夫不留下痕跡,這是最基本的守則。”
他臉色一沉,啞聲道,“激怒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低下頭,幾乎吻上來。
我沒有反抗,於是他得寸進尺。
就在即將吻上的那一刻,我忘記他眼底的意亂情迷,冷靜的近乎絕情,抬手扇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聲。
周琛言側過臉,棱角分明的麵龐上迅速浮現一個手印,他的目光裡更是裹挾著令人膽寒的冰冷。
“瘋了?”他一字一頓。
我不言不語,猛然提膝!
“唔!”
周琛言悶哼一聲,臉色瞬間鐵青,弓下身子好久直不起來。
我拉上衣服,心裡痛快極了,“這是警告你,永遠不要使用強硬的手段來對待女人,因為你不知道,她能夠惡心到什麼程度。”
客廳內,周父和周母都在。
周母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看到我臉色才緩和下來,“你這孩子,一整天跑哪兒去了?電話也不接,人影也不見,你讓我幫你查的事,我都查出來了,你到底還要不要聽啊?”
我握住她的手,眼淚就下來了。
周母被嚇了一跳,“怎麼了這是!怎麼就哭上了?”
這下連周父都看向我。
我剛要開口,周琛言就進來了,看似尋常,可我卻注意到他額頭上的冷汗,以及不自然的腳步。
還挺能忍。
看來剛才那一下,力道輕了。
他一把拉住我,“爸媽,我先帶她回房,有事要和她說。”
我當然不會讓他得逞,在他拉著我往樓上走的時候,做出一副被強迫的良家婦女模樣。
“爸媽,救我!他要害死我!”
此言一出,不僅周父和周母就連周琛言都愣住了。
“你胡說什麼?”
我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脫離他身邊,跑道周父麵前,噗通一下跪下,“爸媽,我實在瞞不下去,周琛言昨天把我帶到一個包廂,給我喂下渾身無力的酒,還找人過來糟蹋我。”
“你是在胡說八道!”
周琛言的話沒有說完,周父臉色沉著的嗬了一聲。
“住口。”
周琛言憋屈的閉了嘴。
我抽抽搭搭的掉眼淚,“如果不是昨天恰好有朋友路過將我救出來,恐怕今天財經新聞上就會出現周家兒媳,和不知名人士在會所私混,被捉奸在床……我在這個家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我抹了抹眼淚,聲音裡透著哽咽卻十分清晰。
“請爸媽同意我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