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銘疑惑看去,卻見梁元搖了搖頭,眼神傳達的意思好像是:不要丟人現眼?
蘇轍,畫雨樓女子,楚玉
疑惑也隻是瞬間,楚銘關注的點,還是在楚家楚玉身上。
“嗬嗬,你小子挺會挑時間,今日可是難得的機會,要好好表現。”
“袁叔的意思”蘇轍一聽,臉上掠過驚喜,眸光看向畫廊深處。
“去吧。”袁中擺擺手。
“謝袁叔。”
蘇轍朝著畫廊內走去。
蘇倩卻是猶豫了一下,目光從書生楚銘身上挪開,跟上蘇轍。
楚玉又給袁中行了一禮,跟著走向畫廊裡麵。
眾人見狀,臉色皆浮現驚訝。
聽意思,是要挑戰那幅畫?
在蘇轍幾人前腳離開,後腳就有不少人跟了上去。
似乎,觀看蘇轍挑戰什麼畫,比觀摩山水真圖更有意思。
就連本來在臨摹山水畫的嚴軒幾人,也是收起筆墨,朝著袁中行了一禮,走向畫廊深處。
一時間,此處有種鳥獸散的清冷。
袁中搖了搖頭,腳步挪動,似乎也打算走過去看看。
可他沒走幾步,突然定住,想起來什麼,轉身看向楚銘案桌。
“畫呢?”袁中看著空無一物的案桌,神色竟有些焦急的問道。
畫?
山水畫就掛在那裡,他們又沒碰。
梁元和寧灝愣了一下,不是很理解袁中問的什麼畫。
“剛剛臨摹的畫呢?”袁中又問了一句。
臨摹的畫?
梁元聞言,心中一鬆:“袁畫師,我的臨摹畫收起來了”
“不是你的,”袁中看向楚銘:“是你的。”
楚銘看了眼畫廊深處,說道:“也收起來了。”
袁中看向凶漢寧灝背著的包裹,緊皺著眉頭:“能否再讓我看下。”
寧灝和梁元心中驚疑。
這位畫坊有名的畫師為何執意要看楚兄的臨摹畫。
楚兄的幅臨摹畫,看起來雖然不錯,但入不了這位畫師的眼吧?
“公子”寧灝看向楚銘,征求意見。
在楚銘點頭後,書童梁元從包裹裡拿出兩卷已經褶皺的畫卷。
而在畫卷展開後,袁中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
墨水未乾,畫糊了
梁元老臉一紅,不敢抬頭。
未完成的臨摹畫,他剛剛當成廢紙一樣的隨意卷起來,就沒想到這位袁畫師還要再看。
“公子不是我百原縣畫師吧?”
袁中頓了一下,臉色不是很好看的開口詢問。
畫師?
誰?
楚兄?
寧灝和梁元眸底深處的驚訝之色瞬間凝聚。
袁畫師竟然認為楚兄是畫師?
僅憑剛剛的那幅半成品臨摹畫?
就在兩人震驚之際,畫廊深處傳來躁動,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
袁中看了眼書生楚銘,拱手行了個禮,急急忙忙朝著畫廊裡麵跑去。
待他走後,此處就剩下楚銘三人。
凶漢寧灝和梁元愣在原地。
袁畫師不僅說楚兄是畫師,還給楚兄行禮?
憑什麼?
梁元和寧灝回過神,小心的將楚銘臨摹的那張紙鋪平到案桌上,褶皺的地方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按壓舒展。
“楚兄,你到底畫了什麼?”
然而,不管兩人如何去平展紙張,墨水糊了就是糊了,根本看不清原本的內容。
此刻,梁元的腸子都悔青了。
而寧灝一臉凶相的盯著梁元。
兩人眼中,都在傳達著一個意思——幾十兩銀子,就這麼沒了!
在畫廊,隻要能稱上畫師,所作之畫,至少能賣十兩以上的銀子。
楚銘望著畫廊深處,平靜回答:“臨摹的山水畫。”
梁元眼神轉動,又取出來筆墨紙,“楚畫師,要不您老再臨摹一幅?”
“”寧灝猶豫了一下,也是一臉渴望的看向楚銘。
寧灝家裡不缺錢,但因為沈昱膳堂一事,他這個月很缺錢。
“兩位師兄,能否先進去看看先前梁師兄欲言又止的那幅畫?”
“那幅畫啊”梁元聞言,默默的收起筆墨紙,神色從剛剛的嬉鬨變為嚴肅,“那並能算是一幅畫,而是一個挑戰。”
“挑戰?”楚銘想到剛剛畫師袁中和那個白衣少年的對話,說是要去挑戰什麼畫。
“嗯,就是挑戰,放在畫廊已經有一年多時間了,至今也隻有百原縣縣丞挑戰成功過。”
“畫廊的幾副真跡,其中一幅就是縣丞的挑戰之作。”
“那個挑戰,已經有不少人試過。”梁元繼續說著:“比如青陽閣的嚴軒嚴畫師。”
“沒成功?”楚銘問道。
“嗯,”梁元點頭道:“再比如畫廊負責人袁中袁畫師。”
“也沒成功?”
“嗯,沒想到吧,畫廊的挑戰,結果自己的畫師卻挑戰失敗了。”
梁元咂舌道:“還有更不能理解的,剛剛那位蘇轍,咱們百原書院上院的師兄,繪畫水準很高,遠超於我。”
剛剛那個翩翩少年是上院師兄?
楚銘有些意外,難怪梁元會著急忙慌的收起臨摹畫。
“蘇轍師兄半年前挑戰過一次,差一點就成功了。”
“但楚兄你知道嗎,蘇轍的畫技並未達到畫師水準。”
梁元順著畫廊望去,呢喃道:“這一次,蘇轍師兄看起來底氣很足,怕是有不小把握。”
“若是成功,那蘇轍師兄就能憑此,在百原縣書畫界,一躍成為比肩縣丞的畫師。”
畫師袁中和嚴軒挑戰不成功,達不到畫師水準的蘇轍卻離成功很近?
那個挑戰不僅是考驗畫技?
楚銘本來隻是想深入畫廊,在楚玉身上尋找機會,可梁元這麼一說,他還真對那挑戰提了幾分興趣。
“梁師兄沒挑戰過?”他看向梁元。
梁元老臉一紅,撇過頭:“沒試過。”
“梁師弟試過,還不止一次。”凶漢模樣的寧灝及時拆台。
“楚兄要不也去試試?”梁元在易容術下,臉上抹了幾層粉,算是皮厚,看不清紅色,反倒眼神閃爍的看向楚銘。
“去看看吧。”
“走走。”梁元頓時迫不及待,“楚兄,你雖然在繪畫上天分很高,但那個挑戰,考驗的不僅是畫技,還有其他方麵。可以說很難,非常難,楚兄要是挑戰失敗了,也彆氣餒。”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跟師兄我一樣,要鍥而不舍。”
“梁師兄,你挑戰了幾次?”
“三次。”
“師弟,你不是說沒挑戰過?”
“”
三人順著畫廊深入,沒走多久就看到前方聚集了一群人。
楚銘凝神看去,隻見先前臨摹山水畫的幾人正坐在案桌前畫著什麼,臉上有些苦悶。
而在幾張案桌中間位置,則是上院蘇轍,楚玉,吳田,以及畫雨樓的那名女子。
此時,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蘇轍的筆和畫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