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一門獨大,超越霍光、竇憲和梁冀等人,這可以說是袁氏一直以來的夙願。
為此,他們多方謀劃,一邊本家緊緊跟隨王權與宦官交好,另一邊又派出袁紹站位黨人,推他成黨人領袖,在宦官們已成過街老鼠的情況下更是力推誅宦大計。
為的便是借何進之手斬斷宮中耳目,更逼得這外戚將軍自毀根基,與何太後離心離德,埋下敗亡的種子。
在他們的計劃中,在幫助何進鬥倒宦官後,下來便是他們借機發育,然後鏟除外戚,匡正寰宇,獨攬大權。
而如今,何進這麼爽快的掛了確實給了他們一個天賜之良機。
不過,機會也隱藏著風險。
太傅袁隗便顯得十分猶豫:
“何進雖死,可他弟弟何苗還在。”
“車騎將軍不管是從親情上,還是從權勢上都比咱們更能接手大將軍的遺產。”
“叔父說的沒錯,所以何苗必須死!”
袁紹目露精光,這番狠話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不過此人絕不能死在我們手上。”
“本初可有安排?”袁隗驚問。
這時,袁術也回過神來,當仁不讓的表示:
“吳匡,此人乃是大將軍部將,與我私交甚好素來又與何苗不睦。”
“咱們隻要告訴他,是何苗收了宦官的錢,合謀害死了大將軍,那他自然會替我等出手,解決這個麻煩。”
“可是就算沒了何苗,京中也有不少高官和咱們不太對付.”
袁基話音未落,袁紹便大手一揮,道聲“簡單!”
“宦官作亂,我等為大將軍報仇。”
“隻要把那些人都劃入亂黨名單,一網打儘即可!”
“如此說來,我等唯一所慮者,為四周外兵是也。”
袁隗眯起眼睛,摸著下巴上的小胡子,略有猶疑:
“除董卓外,丁原,橋瑁,還有那蘇曜我等都無法控製。”
“若是他們中有人起了渾水摸魚之心,恐我等謀劃為他人做了嫁衣。”
“叔父說的沒錯。”
袁紹略一思量,點頭道:
“不過隻要我們做的夠快,那此事仍大有可為。”
“如今距京最近者,唯董卓而已。”
“夕陽亭距京師不過二十裡地,不出一日便可到達。”
“隻要咱們讓董卓先進京,穩定住局勢,其他人便再沒機會介入。”
“你這也太理想化了吧!”
袁基都聽傻了,他完全跟不上這個堂兄弟的節奏:
“董卓不過帶兵三千,想要穩定局勢那會如此順利?”
“橋瑁遠在成皋,可拒之虎牢門外暫且不管。”
“那丁原可就在城北孟津,也是提兵三千餘虎視眈眈。”
“還有那蘇曜,雖然隻帶兵八百,但此人無一敗績,不可以常理度之!”
“兄長過慮了。”
袁紹一邊講,一邊自己的思路也逐漸清晰:
“蘇曜雖然勇猛不假,但伊闕距京師不近,又有洛水阻隔。”
“如今京師戒嚴,他沒有足夠船隻,短期不足為慮。”
“況且蘇曜此人,雖一向行為輕挑亂來,但為人還算正派。”
“隻要咱們儘快結束混亂,拿到大義之名,再多加封賞於他,那此難便也是解得。”
“蘇曜過不來,可丁原卻就在洛北孟津,與我們隔山相望.”袁隗仍有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