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功法，居然還能延長壽命？”
方雪瑤臉上的驚訝，比剛才更勝。
她曾看過一些古籍的記載，據說在很久以前，紫虛大陸上修仙者的壽命，是遠超當今之人的。
隻不過十多萬年前，天地間曾有詭異的波動忽然湧現，傳遍了整個紫虛大陸。
自那之後，天地大變，修仙者的壽命就急劇縮短。
十多萬年來，無數修仙者試圖研究清楚，當初的那種詭異波動究竟從何而來，又為何會引得修仙者壽命縮短？
畢竟隻有弄清楚這些，才有可能讓修仙者們恢複曾經的壽命。
隻是很可惜，無論修仙者們如何皓首窮經，都始終無法弄清楚其中的緣由。
對於那莫名而來，又莫名消失的詭異波動，更是從未找到過任何線索。
於是修仙者們增長壽命的想法，終究隻是一場夢幻泡影。
可方雪瑤萬萬沒有想到，十多萬年來，無數修仙者苦苦追尋而不成的夢想，卻被眼前這位隨手拿出的一部功法就實現了。
這讓那些還在奢望增長壽命的修仙者們，情何以堪？
“前輩，晚輩真是越來越想知道，您究竟從何而來了？”方雪瑤歎息的說道。
“貧道麼？”
趙牧微微一笑：“貧道不過就是這紅塵中，一個不知來曆不明去往的過客而已。”
接下來幾天，趙牧就留在城主府教授方雪瑤修煉，為她解答關於《萬裡雲霞》的不解之處。
先前趙牧說的話，並非是蒙騙方雪瑤的。
這些年他行走紅塵，的確是經常改進一些過去得到的功法，《萬裡雲霞》隻是其中之一罷了。
像紫微道門的《大日蒼龍觀》、大菩提寺的《菩提正法》、驚鴻劍派的《驚鴻劍典》等等功法，趙牧都研究改進過。
隻是所有功法送出去，目前來說還隻有一部《萬裡雲霞》，其他功法以後找到了合適的人，他也會逐一送出去。
而在所有改進的功法之中，趙牧全都加入延長壽命的功效，算是他對於這方天地的某種試探，也是對將來某些事情的提前準備。
數天之後，待到方雪瑤徹底掌握了《萬裡雲霞》之後，趙牧就告彆父女倆，離開了赤鬆城。
……
無儘荒原。
蒼茫天地間，依然遊蕩著無窮無儘的凶靈。
隻是比起末法時代之前，如今荒原內凶靈的實力，也早已不比當年。
畢竟無儘荒原也是紫虛大陸的一部分，並不能避免靈氣衰竭的影響。
不過即便如此，無儘荒原裡的高手數量也遠超四方大域。
是的，即使是能力壓其他三大域的北域妖族，實力也比不上無儘荒原裡的凶靈。
因為雖然大部分凶靈沒有靈智，無法像人族一樣打造洞天福地，但他們卻比妖族更沒有底線。
他們吞噬起同族來，比妖族更加瘋狂，更加肆無忌憚。
並且在吞噬同族這件事情上，凶靈比妖族更有優勢。
妖族也許會因為吞噬大量同族，體內積累太多意識殘留而陷入瘋狂，最終走火入魔而死。
但凶靈卻不會。
因為凶靈根本就沒有靈智，所以他們力量之中的意識殘留就微乎其微，即便吞噬再多也無法影響吞噬者。
更何況，即使體內堆積了大量意識殘留又如何？
沒有靈智的凶靈，在心神意識方麵就跟一根木頭，一塊石頭沒有太大區彆。
再多的意識殘留，難道還能讓石頭走火入魔不成？
而這無儘荒原裡眾多的強大凶靈，自然也就成了，北域妖族輕易不敢入侵其他三大域的另一個原因。
趙牧行走在無儘荒原，看似閒庭信步，但卻每一步能都跨越千裡之遙，速度快的驚人。
而對於其他人危險至極的凶靈，卻無一敢靠近他百裡之內。
不過趙牧並未直接前往北域，而是要先去找一位故人。
一路上，趙牧不斷通過混天機的推演，確定那位故人所在的位置，然後不斷改變自己的方向。
終於兩個月後，他來到了一條長河邊。
這條長河也不知綿延了多少萬裡，反正即便以趙牧的修為，抬眼望去也根本看不到長河的儘頭。
長河的水麵極寬，從這邊到對岸，看上去至少有不下千裡。
如此寬闊的河水，恐怕深度也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趙牧站在河邊，淡淡的開口：“故人已來，道友還不現身相見嗎？”
短暫的沉寂之後，忽然本來平靜的河麵翻滾起來。
洶湧的波濤高漲出河麵，好像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從河水中升起，並且有驚人的氣息從中彌漫出來。
不過趙牧的神情沒有絲毫緊張，隻是靜靜注視著那越來越高的波濤。
嘩啦啦！
終於，波濤停止了上升，無數水流從上麵不斷流下，露出了被水流遮蓋的一雙巨大眼睛。
這正是靈屍大帝雙眼所孕育出的強大凶靈，靈屍巨眼。
當年的靈屍巨眼，可是擁有堪比人間神靈實力的，但如今其修為，卻隻剩下了不朽境而已，跟趙牧這具北域明尊分身一樣。
“背信棄義的家夥，你還敢來見我？”
靈屍巨眼心念傳音，語氣中滿是怒火。
“貧道如何背信棄義了？”趙牧笑道。
“怎麼，不想承認？”
靈屍巨眼冷哼道：“當年你我達成交易，隻要我用一縷神念與你融合，作為你在無儘荒原的眼睛，替你關注荒原內發生的異常，你就幫我轉修神道，離開無儘荒原。”
“我承諾的事情做到了，可是你呢？”
“十多萬年了，你居然始終沒有再出現過，還敢說你不是背信棄義？”
靈屍巨眼的怒火，簡直都要把天燒穿了，好像被騙了感情的小姑娘。
趙牧雙手一攤：“貧道當年的確承諾，會幫你轉修神道，但可沒說什麼時候兌現承諾，對麼？”
“你……”
靈屍巨眼氣急敗壞，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因為當年兩人交易的時候，眼前這家夥的確沒說清楚，究竟什麼時候幫他轉修神道。
這簡直是想找茬，都找不到理由。
“好了，彆生氣了，貧道這不是來兌現承諾了嗎？”
趙牧拿出一根香火桃木：“煉化這根香火桃木以後，你就可以脫離凶靈的身份，成為香火正神了。”
“到時候，貧道就送你去一個神靈的國度，讓你再也不被無儘荒原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