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如今的紫虛大陸上，對人族威脅最大的不是半妖、也不是魔頭，而是北域的那些妖族。”
方雪瑤秀眉微皺：“不過還好，北域妖族內部傾軋嚴重，再加上有無儘荒原和茫茫大海阻隔，他們想要攻打過來並不容易。”
“至少目前來說，三大域的人族還是安全的，麻煩的是將來。”
“鎮邪司即便真的建立了，估計也隻能鎮壓三大域本身的妖魔。”
“畢竟這個組織的人手來源，還是三大域本身的人族勢力，實力不可能比北域妖族強。”
“而且在天地靈氣持續衰竭的背景下，即便是三大域內部，妖魔的勢力也是在一步步增強的，而人族卻在持續衰弱。”
“彆說北域妖族了，即便是三大域本身的妖魔，人族也終會有一天壓製不住。”
“這個未來，想想都讓人絕望。”
方雪瑤深深歎息：“前輩，我看得出來，您的實力遠超當今這個時代，難道您也沒有辦法逆轉人族的局麵嗎？比如……滅絕妖族？”
趙牧搖了搖頭：“你要明白，妖族是不可能徹底滅絕的，因為他們誕生的方式與人族不同。”
“當然了，妖族中不乏有跟人族一樣，是由父母所生的，但他們大部分還是吸取天地精華，孕育成精的。”
“這世上隻要還有靈氣，花草樹木、飛禽走獸、魚蟲器物就都能成精為妖。”
“如此這般，你要怎麼滅絕妖族？”
“殺光飛禽走獸、燒儘花草樹木嗎？如果真要那樣做，恐怕你就要遭天譴了。”
“即便你真的能做到，可活物能殺掉，死物呢？”
“石頭、鐵器、清風、雲霧……這些你能毀掉嗎？”
“如果不能，你就永遠都不可能滅絕妖族。”
趙牧扭頭望向門外的夜空，目光悠遠：“而且末法時代，已經不是一個人就能改天換日的時代。”
“也不對，應該說先知聖皇有能力改天換日，但是很可惜，他顯然並沒有幫人族徹底擺脫困境的想法。”
“而貧道雖然比尋常人族修士強，但也遠沒有強到，能跟人間神靈比肩的層次。”
“所以貧道也無力改變如今人族的困境。”
“不過，北域妖族的威脅，貧道倒是可以幫人族拖延一下，至少讓那群大妖不會太早攻打三大域。”
方雪瑤眼神一亮：“前輩您打算怎麼做？”
“貧道打算走一趟北域，殺妖！”趙牧眼中，驟然閃過一抹濃烈的殺意。
這股殺意，讓坐在旁邊的方雪瑤心驚膽戰。
“殺妖？”
方雪瑤疑惑：“前輩，您不是說，妖族是殺不儘的嗎？”
“自然殺不儘，但可以削弱他們的實力。”
趙牧輕哼一聲：“北域妖族不是高手多嗎？那貧道就殺儘他們的高手，讓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力入侵人族。”
“這倒是個好辦法。”方雪瑤欣喜道：“前輩，您前往北域能不能帶上晚輩，晚輩也想跟你長長見識？”
“貧道是去殺人的，不是遊山玩水，帶個人可不方便。”
趙牧搖了搖頭：“你現在更重要的是修煉，提升自身修為，若是真想為人族做些什麼，那個鎮邪司建立以後，你倒是可以加入進去。”
“也是，我的實力太弱了，前往北域不僅幫不上忙，還會給前輩拖後腿。”
方雪瑤失望的歎息。
她搖了搖頭：“至於鎮邪司，其實不必前輩說，我也是打算加入的，我輩修士上體天心下合民意，斬妖除魔護佑蒼生是理所當然的。”
上體天心，下合民意嗎？
世上能堅持這個理念的修士，恐怕會越來越少吧？
趙牧心中暗歎。
他搖了搖頭，打量方雪瑤的身體：“若貧道沒有看錯，你應該是清靈道體吧？”
“前輩慧眼如炬，我的確是清靈道體。”方雪瑤回答道。
趙牧手掌一翻，拿出了一塊幻光玉簡遞了過去：“拿著吧，裡麵的東西算是與你有緣。”
“前輩，這是什麼？”方雪瑤接過玉簡，好奇的問道。
“一部修煉功法。”
趙牧隨意說道：“這部功法名為《萬裡雲霞》，是來自南域的一個女子仙道宗門，雲霞道觀的鎮派絕學。”
“那雲霞道觀在末法時代之前，也是難於最強大的仙道宗門之一，不過如今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了。”
“雲霞道觀一向隻收女弟子，所以她們的功法也最適合女子修煉。”
“不過貧道給你的這部《萬裡雲霞》，跟雲霞道觀的鎮派絕學已經有很大不同。”
趙牧指了指幻光玉簡，繼續笑著說道：“這些年貧道遊曆各方，無聊時候就喜歡拿出過去得到的功法，進行推演改進。”
“貧道自信，這部《萬裡雲霞》經過貧道的改進，功法層次已經遠超當初。”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萬裡雲霞》極為適合清靈道體修煉，所以貧道才說它與你有緣。”
“畢竟貧道在改進功法的時候，可並未預料到，自己會碰上一個擁有清靈道體的人。”
方雪瑤聞言，立刻調動神念進入玉簡，仔細的查看功法，結果越看越激動。
因為她發現趙牧說的一點沒錯，這部《萬裡雲霞》果然極為適合清靈道體。
清靈道體最大的特點，就是能讓擁有者心智清明不為內魔外邪所亂，對天地大道的感悟遠比他人容易。
也正因如此，清靈道體的直覺極其敏銳，就像方雪瑤說的，她自小到大但凡心血來潮，感知到的事情基本就不會有錯。
而趙牧改進後的《萬裡雲霞》，恰好就要求修煉者在修煉的時候，必須不斷對抗各種內魔外邪的侵蝕。
所對抗的內魔外邪越多越強，也就越能提升修煉者的心境和修為。
一般人若是修煉這部《萬裡雲霞》，估計少則三天多則一個月，就得走火入魔而死。
可方雪瑤的清靈道體，卻偏偏就最擅長對抗內魔外邪。
所以趙牧改進後的《萬裡雲霞》，冥冥之中好像就是專門為方雪瑤打造的。
“對了！”
趙牧忽然又道：“貧道改進的這部《萬裡雲霞》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能延長修煉者的壽命。”
“你若是修煉了它，雖說不能真正長生不死，但也能擁有超出其他修仙者許多的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