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牛大壯神情為難，欲言又止。
趙牧笑了笑：“貧道曉得你心中疑惑，我也實話告訴你，世間的確有人憑借《天門六道》，修煉出了後天靈根。”
“真的？”牛大壯驚喜。
自然是真的。
至少趙牧當年，就是依靠《天門六道》孕育出的靈根，才最終踏入仙道的。
“貧道有必要蒙騙你麼？”
趙牧笑道：“不過這《天門六道》也不是想修煉，就能修煉的，這部功法的修煉者，必須從未修煉過其他的武道功法才行。”
“而你如今若想修煉，就必須先廢掉自身武道修為，你舍得麼？”
是啊，舍得麼？
如今的牛大壯，可是已經超越了武道天人境，雖然並未踏入仙道，但卻足以橫掃凡人了。
這樣的實力，真能說放棄就放棄嗎？
牛大壯心念電轉，忽然狠狠一咬牙：“主上，我願意自廢修為，重新開始修煉《天門六道》。”
“哈哈哈哈……”
一直沒有說話的哮天，忽然大笑道：“有舍才有得，看來你小子也不是優柔寡斷之輩，很好。”
牛大壯一愣，恍然大悟道：“原來主上是在考驗我？”
“不錯，你既然要追尋更高層次的仙道，自然就要有所取舍，否則若連這點決斷都沒有，你還追尋什麼仙道？”
哮天把葫蘆裡的酒豪飲而儘：“主上要的，就是你內心的決斷以及堅持，隻要有這些，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
“至於壽命什麼的，你也不必擔心。”
“主上既然拿出了《天門六道》，自然就有辦法幫你以凡人之體，活個四五百歲。”
“至於你現在的修為，廢掉也不可惜，畢竟你要追尋的，是更加玄奧莫測的仙道。”
牛大壯聞言大喜：“主上，您真的能讓屬下以凡人之體，活數百年？”
“這個，不難。”
趙牧淡笑道。
對於一般的凡人，或者低階的修仙者來說，延長數百年壽命自然千年萬年。
可對於如今的他來說，這件事卻輕而易舉。
瀚海大陸的靈田裡有無數珍貴靈藥，隨便拿出一種稍稍煉製，就足以讓牛大壯延年益壽了。
他笑道：“壽命的問題好解決，不過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就要靠你自己了。”
“主上請講。”牛大壯開口。
“你現在得到的《天門六道》，其實是貧道後來修改過的，與當年貧道最初得到的已經大有不同。”
趙牧笑著解釋：“而其中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當年的《天門六道》，隻能孕育出普通的後天靈根。”
“但經過貧道修改後的《天門六道》，隻要你在數百年的修煉之中，始終不染紅塵，最終就能孕育出極品後天靈根來。”
“不染紅塵，主上您的意思是……”牛大壯皺眉。
趙牧繼續解釋：“很簡單，一旦你自廢修為，開始修煉《天門六道》，就再也不能下山了。”
“接下來的數百年，你都要待在莽牛山上修煉，始終不得接觸紅塵俗世。”
“隨著一年年過去，現在山寨裡你熟悉的那些屬下和兄弟，都會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最終百多年後，這莽牛山上除了貧道和哮天之外，就會隻剩下你一個人。”
“也許你現在還不覺得有什麼，但真到了那一天，你會覺得無比孤獨。”
“所以想清楚了，是否要被困在這山上數百年不得自由？”
“當然，你也可以不自困數百年，隻是一旦沾染紅塵，那你將來孕育出的後天靈根，恐怕就隻能是普通貨色了。”
“想必你也明白，普通的後天靈根，與極品靈根在修煉資質上，將會是天壤之彆。”
牛大壯深吸口氣，堅定道：“主上放心，屬下願意自困莽牛山數百年，一直到成功孕育出極品靈根。”
“屬下一心求道，既然現在得到主上恩賜，就絕不會對自己放任自流。”
“既然走上了仙道，那屬下就一定要成為仙道之中的強者，而不作籍籍無名之輩。”
“好，希望你說到做到。”
趙牧輕輕點頭，隨手一揮，一個玉盒就落在了牛大壯手裡。
他淡然道：“這裡麵的丹藥，足以讓你延長五百年的壽命，接下來你就回去自廢修為，開始修煉《天門六道》吧。”
“記住，功法隻能你自己修煉，不得傳授給彆人。”
“四百年後，貧道等著看你孕育出極品靈根來。”
“是，主上，屬下絕不會讓您失望。”
牛大壯再次跪拜磕頭，然後就拿著玉盒離開了莊園。
趙牧微微沉吟，忽然開口道：“哮天，接下來莽牛山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以後如果再有修仙者通過甄選來到山頂，都由你接待。”
“隻要在我周圍一定的範圍之內，無論你還是其他人，代替我跟那些修仙者完成交易，都可以讓香火桃木盜取他們的氣運，沒什麼區彆。”
“好，我知道了。”哮天輕輕點頭：“那主上你呢，打算做什麼？”
“接下來，我要開始閉關了。”
趙牧說道：“距離道緣來東域神土，應該隻剩下三百年左右的時間了，我要在那之前，催化香火桃木生長到預定的位置。”
“另外，這些年遊曆東域神土，對神主功法的煉化耽擱了不少。”
“所以接下來閉關，我要一邊催化香火桃木，一邊加緊對神主功法的煉化。”
“本尊的修為終究還是太低了，我要加緊提升本尊修為，應對將來的變故。”
“主上，你忽然如此急迫，是預感到了什麼嗎？”哮天皺眉問道。
“嗯，是有一些不好的預感，所以要早做準備了。”
趙牧輕輕點頭，身形忽然漸漸淡化，最終消失在了莊園裡。
哮天歎息一聲：“也不知主上究竟預感到了什麼，居然這麼突然的就決定閉關了。”
“罷了罷了，既然主上不說，那想來就是現在還不到說出來的時機，耐心等著吧。”
“隻是接下來數百年，就要一個人待在這座莊園裡了，好像有點無聊？”
“希望山下能多來點大氣運之輩吧，否則沒有一個人通過那柄刀的甄選，我豈不是幾百年都不能跟人說話了？”
“還有道緣，主上說他三百年後會來東域神土，也不知他到時候，是否能跟東域神土的佛道氣運，真正契合？”
“希望那小和尚，不要讓人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