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禮？
阮碧空嘴裡說著失禮，可那俏臉上的風情，卻好像在告訴趙牧，你更失禮一點才好。
趙牧微微一笑：“不知阮小姐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說起來，這些天光顧著推演黃水泉裡的東西了，卻還未推演阮碧空的過往。
也不知這女妖當年究竟是誰？
想到這裡，趙牧的手指輕輕挑動，一道混天機的神力已經射出，無聲無息的纏繞在了阮碧空的天機線上，然後開始逆流推演。
他看到了先前，阮碧空、靈獅公子和千麵妖君，商談如何控製鷹破雲的景象；
看到了阮碧空三人率領妖兵，乘坐飛天神舟趕到黃水沼澤，並從對方的視角裡，看到了自己所化的敖乾；
他也看到了，阮碧空主動跟青夜妖君說，要跟靈獅公子聯姻，以此加深雙方的聯盟。
不僅如此，這女人還借助青夜妖君和青獅妖王雙方的勢力，而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並且讓自己的勢力，獨立於兩方勢力之外。
“看來是個野心勃勃的女人。”趙牧暗讚。
他欣賞聰明的女人。
而有野心的女人，通常都不會太笨。
混天機的神力，依然在天機線上逆流，看到了阮碧空更多的過往。
而阮碧空本人對此，卻毫無所覺。
她嫵媚笑道：“也沒有什麼事，就是來到軍營裡已經幾天了，還未跟敖乾道友打過招呼，所以今日特來拜訪一下。”
“原來如此。”
趙牧笑道：“阮小姐真是客氣了，其實本應敖乾去拜訪小姐的，不過阮小姐貴為青夜妖君愛徒，敖乾實在不敢貿然打擾，所以還請小姐見諒。”
“敖乾道友說的哪裡話，你是鷹將軍的朋友，自然也就是小女子的朋友，朋友之間哪裡有什麼貴賤之分。”
阮碧空笑著搖頭，然後她拿出了一張燙金請帖，起身交到了趙牧手中。
“敖乾道友，小女子後日在營帳裡設宴，宴請如今軍中的各位將領和朋友，屆時還請道友賞臉前往。”
“阮小姐何必如此鄭重，隻需命人通傳一下就好，何必還親自送來請柬？”
趙牧接過請柬笑道。
“小女子在此第一次設宴，豈能不對各位表示尊重，送上請柬是應該的。”
阮碧空拱手：“敖乾道友，等下小女子還要去給鷹將軍送請柬，就先告辭了，還望道友後日賞臉赴宴。”
“好，阮小姐慢走。”
趙牧目視阮碧空轉身走出了營帳。
他掂了掂手中的請柬：“還真是來得快，走得也快，不過你留下一張加了料的請柬是什麼意思，也想要推演我麼？”
趙牧饒有興致的笑道。
他把請柬放在旁邊，並沒有清除掉阮碧空留在其中的手段。
那手段是用來引動因果，推演天機的。
他這次前來北域，不僅幻化了樣貌，也更改了自己的因果天機，所以阮碧空是不可能借此，推演出他身上真實信息的。
“還是先讓貧道看看，你到底是當年的誰吧？”
趙牧輕笑搖頭，催動混天機的神力，加速了阮碧空天機線的逆流推演。
他看到了阮碧空過去，一次次的與人爭鬥，一次次的修煉突破，一次次的謀劃奪權，讓自己在萬水大澤的地位越來越高。
甚至就連成為青夜妖君的徒弟，也是她暗中謀劃，弄掉許多競爭者的結果。
這女人，的確很喜歡權力。
天機線還在逆流，趙牧又看到了阮碧空未化形之前，碧空騰雲蛇的樣子，也看到了阮碧空出生時候的景象。
緊接著，阮碧空天機中的景象，就出現了一大段的空白。
類似的事情，趙牧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以前推演薑紅雲、蕭錦雲、雲之瀾和鄭經人的時候，他們每個人的天機，都出現過這種這種情況。
不僅僅是他們四個，其實趙牧曾經推演過的人中，所有人的天機但凡是涉及到轉世的，都會有這麼一段空白。
沒錯，這段空白所代表的天機，就是人死後進入輪回，到輪回之後重新降生，這一段時間內發生事情。
輪回不可推演！
這是天機推演，因果命數之中的禁忌，是任何在世之人不可推演的天地之密。
趙牧不知道人間神靈，是否有能力推演亡魂入輪回後的事情。
但他可以確定的是，人間神靈之下的修仙者，是絕不可能做到推演輪回的。
就算是他現在，以九件神器增幅混天機，也不可能做到。
趙牧繼續推演，混天機的神力繼續逆流而上，在經過一大段空白後，終於天機中再次出現了畫麵。
畫麵中所在的地點，似乎是當年大晉朝的都城之外。
隻見一個人族武道高手，正在跟一頭渾身長滿青綠色羽毛的怪物爭鬥。
那個武道高手，赫然就是曾經的趙牧。
“原來是她？”
趙牧恍然大悟，想起了這幅畫麵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那還是大晉朝新楚帝前後的事情了。
新楚帝的皇後本名王夢真，曾是吏部侍郎之女，後因父親牽連被打入了教坊司。
但王夢真與當時還是楚王的新楚帝青梅竹馬，後者施計假死托生，把她救出了教坊司。
之後王夢真改名鄭夢，進入楚王府，一步步成為了楚王妃。
再之後楚王登基為帝，王夢真自然也就成了當朝皇後。
但世間少有人知道，王夢真在幼年時候，曾經得到過一塊妖血玉，為妖族精血凝結而成。
在妖血玉妖氣的常年影響下，王夢真體質逐漸得到改變，使得任何與她同床共枕的男人，都能延年益壽。
但世間之事福禍相依。
那妖血玉給王夢真帶來了好處，但同樣也讓她的身體產生了妖化，於是在晚年時候，王夢真就變成了一個渾身長滿青綠色羽毛的怪物。
當年鄭經人全家，就是死在王夢真手裡的。
後來還是趙牧親手斬殺王夢真，給鄭經人報了仇。
“沒想到如今的阮碧空，就是當年的王夢真，還真是讓人意外啊！”
“不過王夢真前世以妖血玉化妖，今生卻成了真正的妖族，也不知這算不算因果天定？”
趙牧輕笑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