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坐在營帳裡,又一次催動混天機,推演黃水泉的變化。
同樣的推演,他這些天已經進行過好幾次了,但無一例外,全部都沒有推演出什麼異常來。
按理說這是好事,說明黃水泉一切正常。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心中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明明已經發生,自己卻不知道一樣。
更詭異的是,這幾天好像總有某種力量,在不斷的影響他,讓他時不時的意識出現恍惚。
而等他回過神想找的時候,那股力量卻又無跡可尋了,好像從未存在過似的
“是黃水泉裡的那個東西,在影響我嗎?它到底想乾什麼,阻止我進入黃水泉,還是……催促我下去?”
趙牧眉頭緊鎖。
如果是後者,那對方必定已經準備了陷阱,隻等著自己下去就動手了吧?
“還有前幾天的黃水沼澤暴動,那東西弄出這麼一件事來,總不能真的隻是閒著無聊吧?”
就在趙牧沉思的時候。
忽然滄溟子神神秘秘的跑了進來:“萬欲道長,你猜老道打聽到了什麼?”
趙牧抬起頭:“怎麼,又有好玩的消息了?”
“嘿嘿,的確是好玩的消息。”
滄溟子賊笑道:“你知不知道,原來靈獅公子和阮碧空早就定親了?”
“定親?”
趙牧神情一愣:“政治聯姻麼?總不會是因為愛情吧?”
“呃……愛情是個什麼鬼?”
滄溟子眨了眨眼,搖頭道:“他們兩個定親,的確是因為青獅妖王和青夜妖君要結盟。”
“那兩位新晉妖尊的底蘊比較淺,遠比不上三位老牌妖尊的影響力,所以隻有彼此結盟,才能在三位老牌妖尊的壓製下,爭取更多的權力。”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阮碧空和靈獅公子麵和心不和。”
趙牧不以為意:“政治聯姻,麵和心不和不是很正常嗎?”
“的確正常!”
滄溟子嘿嘿笑道:“一般政治聯姻的兩口子,少有能生出感情的,兩個人成親了,各玩各的都是稀鬆平常,可這兩人卻尤其古怪。”
“聽聞那靈獅公子好色如命,見到好看的女妖就要搶回自己的府邸,玩弄蹂躪,這麼多年來被他玩死的女妖數不勝數。”
“北域大地上,不少妖族都對他恨之入骨,可因為他爹青獅妖王是妖尊,所以沒人奈何的了他。”
“但最古怪的還是那個阮碧空,尋常女子跟人聯姻,就算不會管束對方私底下如何,但為了維護自己顏麵,至少不會允許對方把女人,帶到自己麵前來。”
“可阮碧空倒好,靈獅公子好色如命的名聲,已經弄得北域人儘皆知了,她卻從來不會管束。”
“甚至有時候,靈獅公子帶著彆的女妖到她麵前,她不僅不會生氣,反而還態度親和的招待對方。”
“北域很多人都說,阮碧空是愛靈獅公子愛到了骨子裡,萬欲道長,你說這事好不好玩?”
“嗯,的確很好玩。”
趙牧笑著點頭:“阮碧空若真愛到了骨子裡,怎麼可能從不管束靈獅公子,貧道看她這是在故意弄臭靈獅公子名聲,為以後解除婚約做準備吧?”
“哈哈哈,道長果然一針見血。”
滄溟子大笑:“老道我也覺得,阮碧空遲早要退婚的,而如今靈獅公子享譽天下的好名聲,就是她到時候退婚的理由。”
趙牧笑了笑,轉而問道:“對了,你跟那個千麵妖君怎麼樣了,那天晚上他有沒有來找你?”
“自然找了,他還想套我的話,卻沒想到反而被我從他身上,弄到了不少消息。”
滄溟子滿臉得意。
趙牧卻沒理會這個,反而滿臉八卦的再次問道:“那……你們兩個有沒有……”
“有沒有什麼?”
滄溟子一愣,立馬跳腳大叫:“當然沒有了,道長,你把老道當什麼人了,老道豈會真的做那種事?”
“老道這段時間,的確勾搭了不少……嗯,好朋友,但老道從未跟他們有肌膚之親,老道的目的隻是為了打聽消息。”
“每次有人留宿,老道也隻是以幻術讓他們自娛自樂而已,老道始終是從旁看戲,從未親自參與,明白嗎?”
“好好好,明白明白,是貧道誤會道友了。”趙牧連忙擺手。
“哼,這還差不多!”滄溟子傲嬌冷哼。
他摸了摸貓耳朵:“不過有件事說來也奇怪,靈獅公子明明貪慕美色,明明第一天見麵的時候,就對老道我有興趣了。”
“可為什麼幾天過去了,他卻從未來找過老道,難道是老道變化的樣子不美麼?”
“但這些天軍營裡找上老道的妖族可不少,就連那千麵妖君都來了,可見老道還是美的,他怎麼就沒有行動呢?”
這話說得,怎麼有點遺憾的味道?
老家夥在期待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營帳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咦,她怎麼來了?”
滄溟子神念一掃,詫異道:“萬欲道長,老道我天天交朋友,難道你也沒閒著,居然連這位也勾搭上了?”
“貧道可沒你那麼無聊。”
趙牧翻了個白眼:“行了,你去乾你的事吧,貧道看看這女人來找我做什麼。”
“好,道長記得封禁營帳,動靜彆太大了。”
滄溟子一臉猥瑣,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了。
下一刻,營帳外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敖乾道友,小女子有事求見,可方便進來?”
趙牧開口:“阮小姐請進。”
帳簾被推開,阮碧空婀娜多姿的走了進來。
聽聞這阮碧空,是一條碧空騰雲蛇成道,現在看來傳聞果然非虛。
看看那纖腰扭的,簡直都要扭到人心裡了。
趙牧眼神欣賞,一在欣賞美人兒,二在欣賞對方身上的輪回之力。
那種淡淡的輪回之力,可謂是趙牧最喜歡的東西了。
因為每當這東西出現,就意味著他又碰上了一個老熟人。
雖不知這老熟人,當年究竟是敵是友,但趙牧絲毫不在乎。
所謂他鄉遇故知。
趙牧這雖然不是在他鄉,但在久遠未來遇到過去的故人,即使曾經為敵,也依然是一件很特彆的事情。
迎著趙牧彆樣的目光,阮碧空蓮步輕移坐在了椅子上,紅唇嫣然一笑:“敖乾道友如此看著一個姑娘,是否有些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