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的發展還在持續,並且越演越烈。
就連一直安穩的東明城這邊,也已經出現了“感染”的人。
往常熱鬨的街道上,如今已經很少有人出來了。
因為一旦感染之後,人的脾氣就會變得十分暴躁。
跟熟悉的人還好,可一旦跟陌生人碰上,隨便一句口角,都能立刻引起一場打鬥來。
所以未免發生大規模衝突,東明城的衙門直接下令戒嚴,任何人如非必要,絕對不能出家門。
京城那邊同樣也不安寧。
儘管已經嚴防死守了,可京城裡依然出現了受到“感染”的人。
這讓本來還因為得到“長生藥”,而欣喜若狂的皇帝,也一下子驚慌了起來。
畢竟皇宮就在京城裡麵。
說句實話,其他地方的人就算血流成河,皇帝也可以不在乎,因為那樣不會直接威脅到他。
可京城就不一樣了。
天子腳下一旦出現混亂,將會直接威脅皇宮的安全。
所以,也就由不得皇帝不著急了。
這天,皇帝再次召集國師入宮議事。
瀚海國剛剛冊封的國師,道號清淨子,據說是來自於修仙界的一個強大仙道門派。
按照清淨子自己的說法,他是在推演自身命數的時候,偶然間得到了上天的啟示,才帶著幾個弟子趕來瀚海國的。
據說那啟示中描述,這瀚海國有莫大的機緣,能夠讓清淨子修為更進一步,甚至成為傳說中的大神通者。
清淨子已經多年修為無所寸進了,得到這樣的機緣,又怎麼可能不心動?
皇宮大殿中。
皇帝高坐龍椅,而一身道袍仙風道骨的清淨子,則站在大殿中央。
“國師,那種古怪的‘瘟疫’,已經蔓延到京城裡來了,你不是說有辦法解決嗎,為何到現在還沒有動作?”
皇帝神色不悅的問道。
“陛下稍安勿躁,貧道這些天一直在做準備,如今準備就緒,隻缺一座法壇了。”
“你要什麼樣的法壇,朕立刻命人去建造?”
“嗬嗬,陛下莫急,這法壇可不能隨隨便便建造,其必須契合天時地利,能引動天地偉力才行,否則不過是在做無用功罷了。”
清淨子淡然笑道:“陛下,昨日貧道再次得到了上天的啟示,才知道那東明城,正是破解這次瀚海國劫難的關鍵所在。”
“東明城?”
皇帝微微皺眉。
最近這個名字,每次聽到都讓他不太舒服。
畢竟劉敦那個所謂的神明,如今就一直住在東明城裡。
對於劉敦,皇帝的心裡其實一直很厭惡。
畢竟當初他剛剛登基的時候,曾經暗中推波助瀾,害的劉敦差點被汙蔑叛逆而死。
如果當初劉敦死了,也就沒什麼事了。
沒準兒多年後偶爾想起,皇帝也許還會心生愧疚,貓哭耗子一樣的悔恨自己,當年害死了一位忠臣。
可劉敦沒死,就出問題了。
如今朝野雖然不敢明著說,但任誰提起劉敦來,都會下意識的想到,當朝皇帝曾經誣陷過這位重臣。
可以說因為劉敦的事情,當今皇帝雖然還未駕崩,但卻已經遺臭萬年了。
而更讓皇帝無法接受的是,劉敦沒死也就算了,居然還被那個什麼三十三重天的長生天尊,冊封為了文曲星君。
他可是天下至尊,是這個國度最尊貴的人。
他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更是心心念念的追尋長生不老。
結果他這個皇帝沒追尋到長生,反而是一個臣子成為神明,擁有了漫長的壽命。
在皇帝看來,這簡直就是老天瞎了眼。
也正因為如此,皇帝的內心深處,其實對劉敦是充滿了嫉妒的。
所以他對劉敦,相當厭惡。
先前皇帝那麼痛快改變主意,答應冊封清淨子為國師,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報複,就是想看到劉敦不爽。
“國師,說明白點,這件事跟東明城有什麼關係?”皇帝凝目問道。
“陛下,貧道得到上天的啟示,東明城那個地方很特殊,是天下靈氣彙聚之處。”
“所以我們必須把法壇,建造在東明城那裡,並且陛下也要親自前往東明城。”
“陛下乃九五之尊,身負天下國運,到時候以陛下的國運為根基,貧道再施法引動天地偉力,就能破解‘瘟疫’了。”
清淨子神情自信的說道。
“一定要朕親自前往嗎?”
“對,陛下一定要去。”
清淨子頓了一下:“而且這一次,貧道也許還能借助破解‘瘟疫’的力量,為陛下煉製出新的長生藥。”
“什麼,新的長生藥?”皇帝噌的就站了起來,雙眼圓瞪。
“不錯,就是新的長生藥。”
清淨子淡笑道:“前些天貧道獻上的長生藥,隻能為陛下延壽三十年,三十年後就會失去作用了。”
“但是這一次,借助天地偉力煉製出的長生藥,可以為陛下延壽三百年。”
“所以為了煉藥能夠順利進行,還請陛下屈尊降貴,走一趟東明城。”
“好,朕答應了!”
果然,皇帝對長生藥的執念,能讓他放棄其他任何的想法。
隻要可以得到長生藥,他真是不惜任何代價,願意做出任何事情來。
於是僅僅三天之後,一隊浩浩蕩蕩的人馬,就離開京城趕往了東明城。
儘管有不少朝臣阻攔,認為皇帝不應該輕易離開京城。
但任何人的說辭,都無法阻擋皇帝,對於追尋長生的熱情。
甚至皇帝還放出話來,在這件事情上,誰若是再敢阻攔他,就以謀逆罪論處。
所以朝臣們不說話了,任由皇帝不管不顧的離開京城。
一路走了大概有半個月,皇帝的禦駕,終於趕到了東明城。
提前得到消息的三皇子和府尊,以及東明城的其他官員,早早都等在了城門口。
當皇帝的馬車,停到城門口的時候,一眾官員齊齊跪下,山呼萬歲。
“父皇,一路辛苦了,兒臣帶您入城休息吧?”
三皇子殷切的上前,把皇帝從馬車上扶下來,說道。
“嗬嗬,皇兒有心了。”
皇帝卻笑著搖了搖頭:“不過國師已經說過了,如今‘瘟疫’肆虐,城內並不太平,反而不如城外安穩,對麼國師?”
說著,皇帝看向旁邊的清淨子,卻見後者正在瞭望東明城內,似乎在找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