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提著隻剩下皮囊的司馬同生，回到了淩虛仙府。
大廳裡。
黑蛟和龜靈飛了進來：“褚英，出什麼事了，你怎麼突然就走了？”
“碰到了一個故人，可惜，他已經隻剩下皮囊了。”
趙牧把司馬同生放在地上，然後拿出吞天玉淨瓶一倒，就把老頭梁坤給倒了出來。
玉淨瓶中的銷骨噬魂陣威力極大，僅僅是這麼片刻過去，梁坤的身體已經被嚴重腐蝕。
他摔在地上，深入骨髓的疼痛，讓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大人饒命，求大人不要殺我！”
梁坤驚恐的跪地求饒。
趙牧指了指司馬同生：“不想死就告訴我，這個人跟你是什麼關係？”
“他？”梁坤小心道：“他是貧道煉製的人屍傀儡。”
“你從哪找到他的？”
“那個地方叫……對了，那裡是大晉朝的北方，好像幾百年前還存在過一個國家，叫做北莽國。”
梁坤解釋道：“貧道半年前來到大晉朝後，就四處遊曆，三個月前偶然到了一個，叫做圖騰神殿的地方，在其中發現了這個人的屍體。”
“貧道當時檢查了一下，發現此人早就已經死去，靈魂不複存在，但其肉身卻不腐不朽，好像金鐵一般結實。”
“這樣的屍體，簡直太適合煉製人屍傀儡了，於是貧道就把他帶出圖騰神殿，花了些時間煉製成了傀儡。”
梁坤驚恐看著趙牧：“大人，這個人不會跟您……求您饒命啊，小老兒實在是不知道他跟您有關係，若是知道，絕對不會把他煉製成傀儡的。”
“當時……當時小老兒是真的以為，他就是一具無主的屍體啊，求求您千萬不要殺我。”
趙牧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到了司馬同生跟前。
時隔兩百年，曾經那個活生生的人，如今卻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那空洞無光的眼神，實在讓人不勝唏噓。
這就是長生不滅的代價，人事變遷、滄海桑田，將會是自己往後無儘歲月，要一次次經曆的事情，永遠無法避免。
“你的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為什麼屍體會不腐不朽？”
趙牧看著司馬同生，喃喃自語。
如今大晉朝的很多人，可能早就已經忘了，現在大晉朝的北方土地上，數百年前曾經存在過一個，叫做北莽國的國家。
那個北莽國也曾無比強盛，甚至曆史上數次進犯大晉朝，燒殺搶掠，讓大晉臣民無比痛恨。
北莽國雖然有國君，但國君並沒有實權，整個國家的大權都掌握在圖騰神殿手裡。
而圖騰神殿的最高領袖，則被稱為大祭司。
趙牧還記得，那圖騰神殿曾經舉全國之力，煉製出過三枚大金剛丹，其中每一枚都能讓人增加二十年壽命。
據說當初丹成之時，圖騰神殿的大祭司就服用了一枚。
還有一枚後來被送到大晉朝，進獻給了當時的那位長生皇帝。
隻可惜，那位長生皇帝無福消受，大金剛丹被其太子派人偷走，機緣巧合落在了趙牧手裡。
後來趙牧也是憑借，那枚大金剛丹，才使得武道修為突飛猛進。
再之後新楚帝繼位，大力發展國力，讓大晉朝的實力與日俱增，最後終於派戰雄滅掉了北莽國。
隻可惜，當時戰雄剿滅圖騰神殿的時候，似乎並沒有找到最後一枚大金剛丹。
趙牧現在疑惑的是，司馬同生的屍體為什麼會在圖騰神殿？
當年他跟木心知離開京城後，就是去了圖騰神殿？
那裡，又有什麼在吸引他們？
“看來，是要去一趟圖騰神殿，才能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趙牧心中暗道。
“褚英，這個人是誰？”黑蛟問道。
“大晉朝過去的一個皇帝，當年我還曾把自己的修煉心得，送給過他。”
“沒想到兩百年後，他變成了這副模樣。”
趙牧搖了搖頭：“你們準備一下，明天隨我去一趟大晉朝北方，我很想知道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
黑蛟和靈龜點頭。
……
赤雲子離開國師府，往教坊司走去。
一路上，不少達官貴人經過，見到他都恭敬的行禮。
半晌後，赤雲子終於走到了教坊司門前。
忽然後麵傳來一陣騷亂，赤雲子扭頭看去，就見一隊人馬護衛著一架馬車，往這邊駛來。
那些人的行事很霸道，經過的街道所有百姓都被驅趕到兩邊，不允許靠近馬車。
很快，馬車停在了教坊司門前，禮部尚書在兩個侍女攙扶下，下了馬車。
“國師大人，你怎麼也來教坊司了，難道今日有了興致？”禮部尚書神情曖昧。
“原來是尚書大人，嗬嗬，貧道身體不太好，可不敢虛耗精力，今日貧道是來拜訪紫薇道門，那位執事大人的。”
赤雲子神情古怪，好像從對方身上，看到了什麼東西？
“這麼巧？本官也是來拜訪那位大人的。”
“是麼？”
赤雲子眉頭微挑：“尚書大人，恐怕那位執事大人不會見你的。”
“為何？”
禮部尚書不解。
赤雲子搖了搖頭：“尚書大人，聽說你的侄子，上個月又弄到了一大塊地？”
“嗬嗬，沒辦法，家裡的晚輩比較上進，閒不住，總是想做出一番事業來。”
禮部尚書頗為自豪的說道。
“嗬嗬，這種事業還是少做為好，聽說前些天有好些農戶，去官府告了尚書大人的侄子，說他強占百姓田地，而且還弄出了人命？”
“胡說！”
禮部尚書臉色不自然：“一群刁民而已，本官侄子明明付了買地錢，他們卻汙蔑說本官侄子，強占他們田地，簡直是不可理喻，國師大人萬萬不可聽信這等流言。”
“嗬嗬，尚書大人為官清廉，貧道自然是不信的。”
赤雲子神情平淡。
這話說的模棱兩可，到底是不信流言，還是不信禮部尚書為官清廉，鬼才知道！
禮部尚書臉色陰沉。
這位國師大人往日在朝中，就跟他不太對付，出言嘲諷倒也很正常。
隻是如今在大庭廣眾下，讓他感覺有些沒麵子。
若是換成彆人，他現在早就翻臉了。
隻可惜，這位國師他惹不起，所以隻能把火氣壓在肚子裡。
此時教坊司門口，進進出出的有不少官員，見到兩人都恭敬問候。
赤雲子不理眾人，直接衝著虛空恭敬行禮：“執事大人，貧道赤雲子拜見。”
他的聲音如浪潮般蕩漾開來，擴散到了整個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