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我失眠了,她也如此。
不同的是……
她越發的堅定心中所想。
而我陷入了深深的猶疑。
我不明白柳竹音為何突然變了。
更不明白她今天的哭訴是何用意。
可我唯一能知道的是,無論她怎麼改變,我和她……終究成了過去。
翌日,我開始投入工作。
外資項目是個難題,既然想拿下來,就要投入精力。
忙了一上午,下午的時候,我給白北川打了個電話,約他在他的公司見麵。
他雖然是白家少爺,可有幾個哥哥上麵壓著。
不過,他卻是有本事的。
這個項目很大,單靠柳氏集團和洛氏集團,怕是也吃不下。
昨天求他幫忙,欠了個人情,拉他入夥,也算是彌補了吧。
“大哥,我看你是錢不夠了吧?”
“這外資項目是一個肥肉,太難啃了!”
“你真有信心?還有這好心拉我入夥?”
他見到我提出合作意向,便撇著嘴,滿臉不信我的好心。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白給你錢,你還扭扭捏捏的!”
“你若不敢,就算了!”
我瞪了他一眼,白北川掩口偷笑。
“行吧,那我就領了你的情。”
“但是嗷,我可不是真領情,你今天拉我入夥,除了你心裡那點小九九之外,肯定也是為了柳家的事情報答我。”
他一眼看穿我的心思,我也沒藏著掖著。
“沒錯,柳家的事情謝謝你。”
和他探討了一會兒外資那個項目,我也就下樓了。
可誰曾想,剛剛來到樓下,就碰到了柳竹音和寧遠舟。
寧遠舟特意換上了一身西服,打扮的人模狗樣。
這感覺,宛若插上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
柳竹音則是一臉無奈的跟在旁邊。
“阿舟,要不然算了,昨天我已經感謝過白總了,沒必要再去吧……”
寧遠舟連連搖頭。
“那怎麼能行!他幫了你,我當然要感謝他。”
“而且,有我這層關係,你們兩個說不準以後能合作呢。”
聽到這話,我都傻了。
怎麼聽起來……昨天的事情他給安在自己身上了?
還真是要臉啊!
不過,我懶的理會,瞧見她們兩個,剛想低頭彆讓他們看到,就這麼過去。
誰知道,寧遠舟那眼睛還真是賊啊!
立馬就看到我了!
“顧先生!”
他本來就挺開心,見到我更開心了。
柳竹音見到我也是一愣,神情閃過一絲不自然,急忙解釋。
“那個……昨天白總幫了我,我是想過來感謝他。”
她焦急的解釋了一句,我略微點頭,沒想理會要走。
可寧遠舟卻陰陽怪氣起來。
“顧先生,柳氏集團的事情,你是真的撒手不管了麼?”
“就算是你和阿音離婚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轉頭就忘了?”
“還真是夠狠心啊!”
我眉頭一皺,掃了他一眼,可依舊懶的理會。
“算了,你無情無義,我們能說什麼呢?”
“不過你放心好了,有我在,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阿音受到欺負的!”
“你不想幫的事情,我幫!”
“你幫不了的事情,我還幫!”
他堅定不移,氣勢十足。
得意洋洋的宛若那花果山美猴王一樣。
殊不知……他隻是個大馬猴!
柳竹音猜到是我幫她的,不然昨晚也不會說那樣的話。
特彆是白北川,故意見我之前約了柳竹音,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到是我。
偏偏,寧遠舟以為是他!
柳竹音不忍拆穿他,他還真敢屢杆爬。
果然,柳竹音臉色變了一下,帶著無奈。
“嗬嗬,厲害。”
“寧家雖然沒落了,沒想到曾經的寧家少爺,還是這麼有本事。”
寧家就是因為寧遠舟才衰敗的。
我這麼說,就是想提醒他,不要在我麵前裝!
彆人不知道他什麼德行,我還是知道的!
為了國外的榮華富貴,拿走了寧家大部分財產。
可事實呢?
被人吃乾抹淨一腳踹了回來,成了喪家之犬。
卻恬不知恥的裝上大爺了。
可笑!
“你……”
寧遠舟聽懂了我的陰陽怪氣,可卻咬著牙冷聲質問起來。
“是,我寧家是沒落了。”
“可我也願意傾其一切為了阿音付出。”
“你呢?不過是入贅柳家的贅婿,現在出人頭地了,在業內有名氣了,就離開了柳家?”
“哦,對了!”
“我聽說你傍上了洛家千金,也是……你就是這樣的人,當贅婿當上癮了。”
他譏諷升級,開始進行了人身攻擊。
“阿舟!住口!”
卻無需我回應他,柳竹音厲聲嗬斥。
“阿音,你……”
“夠了!不要說了,逸塵為柳家做了多少,我清楚。”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亂說了。”
柳竹音第一次嗬斥寧遠舟。
更是第一次在他麵前,擁護我。
這讓我大感意外的同時,也讓寧遠舟更加憤怒了起來。
“阿音,你怎麼維護他?”
“我說的不是事實麼?”
“他看著柳氏的好戲,不肯幫忙,卻和洛家小姐打的火熱。”
“難道……難道你不知道?”
寧遠舟仿佛受到了很大委屈,柳竹音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隻是她並未說什麼。
而是看向了我,帶著一絲絲的詢問之意。
仿佛,詢問我和洛明珠的關係。
哪怕她見過,哪怕她相信我還是愛她的,可沒有一個女人不介意這種事情。
我感到無趣,也不想解釋,轉身就準備離開。
可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白北川正好下來。
“哎呀,都在這兒站著呢,怎麼不上去。”
他自然是看向柳竹音說的這話。
“我……”
可還沒等柳竹音回應,寧遠舟便一個箭步上前。
“哈哈哈,白兄,咱們可是好久不見了。”
“但是,沒想到咱們的情分絲毫未減。”
“昨天我一個電話,你還是幫我把這件事辦了。”
“兄弟感謝你!”
寧遠舟滿臉激動,說這話的時候,還挑釁的看了我一眼。
可唯獨他,活在自己的世界。
我也好,白北川也好,亦或者柳竹音也好。
神情都透露著古怪。
隻不過,我是感到可笑,柳竹音感到無奈。
白北川卻是一點都不留麵子,張嘴就要說出真相。
“你說啥?這件事跟你有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