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有足夠的把握的時候便是北境平穩,他收拾了國公府以後,接下來,就輪到咱們淮陽王府了。”王妃附和地點點頭。
“這麼一想,我們留在帝都未必是壞事,首先,能讓皇上先對淮陽王府放下戒心,以為我們隻能任他擺布,其次,我們在帝都,有些事情也好籌謀一些。”
“母妃,我猜,北境此次不可能那麼容易受降,皇上還會派羅二公子上戰場,羅二公子當年就是從北境戰場掙得軍功,巴不得再立軍功,他得勢,對我們可就更不利了,最好能讓四舅舅去戰場,再拖上個一兩年,外患未除,皇上就不能放手去解決內憂。”
王妃也正有此意,可是,要促成這樣的局麵,何其艱難!
“皇上如此防備國公府,怎麼可能讓你四舅舅去戰場,光是這一點,就行不通。”
“母妃,謀事在人,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行呢?四舅舅要是能代替羅二公子鎮守北境,羅家與四皇子再犯一些致命的錯誤的話,皇上的屠刀就隻能對準羅家了,羅家一除,國公府實權在握,就不是皇上想動就能動的了。”
“禾兒,你是不是有什麼計劃了?”王妃狐疑地詢問。
紀初禾淡淡一笑,“母妃,沈乘景不是已經去羅家告密了嗎?羅家現在可是緊緊的盯著淮陽王府呢,巴不得找到淮陽王府謀逆的證據,好一舉除掉咱們,這便是一個好機會。”
“繼續說下去。”
紀初禾突然朝王妃湊近了一些,將她的計劃附耳秘談。
王妃聽著,連連點頭。
“母妃,此事,得在三個月以內收網,遲則生變。”
“放心,絕不會超過三個月!”
……
次日一早,紀初禾一行人前往城門為王妃送行。
離彆總是傷感的,王妃抱著紀初禾久久不舍得撒手。
“禾兒,青蘿我給你留下了,她從小在國公府長大,又跟在我身邊學到很多,最是熟悉帝都這邊的情況的,府中大小事務都能幫你處理。”
“嗯,我知道了。”
其實,不止是青蘿,王妃差不多把能留下的人都留下了。
新府邸,還有廖雲菲那個攪屎棍,加上各種因素,府中注定人員複雜,這個家可不好當。
“母妃,你要照顧好自己,讓父王不要擔心我們。”
“好,好的。”王妃哽咽著點點頭,然後快步上了馬車,“走!”馬車裡傳來一陣帶著哭腔的聲音。
紀初禾的淚瞬間湧了出來。
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在她的視線中一片模糊,最後變得越來越小,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
蕭晏安看著紀初禾傷心的樣子,心中也如刀絞一樣難受。
“夫人,彆哭了,我們會回到淮陽的!”
“嗯。”紀初禾鄭重地點了點頭。
……
新府邸一安頓好,隻等喬遷,紀初禾與蕭晏安一同入宮謝恩。
表麵上,還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太後召見了她們。
皇後與貴妃還有後宮嬪妃也留下來作陪。
“安兒,你們從國公府搬到新府邸是喬遷之喜,到時候,可要好好地辦個宴席,借此機會和帝都的權貴們熟悉熟悉,走動走動。”太後像是個慈祥的祖母一樣交代。
仿佛壽宴上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是,太後娘娘。”蕭晏安恭敬地回應道。
“太後娘娘,世子可有兩場喜事呢,喬遷新居是其一,還有迎娶側室呢。這兩樣喜事,先辦哪一件好呢?”羅貴妃突然插了一句。
“太後娘娘,臣婦想先迎側室入門,新人一起喬遷也算喜上加喜。”紀初禾開口了。
太後有些意外。
這個紀初禾,一被扣在帝都,就這麼上道了?
之前不是挺硬氣的嗎?
“世子夫人還挺懂事。”羅貴妃皮笑肉不笑說了一句。
“多謝貴妃誇讚,以後臣婦還有很多地方需要貴妃娘娘指教,還請貴妃娘娘不要嫌棄臣婦愚笨,不吝賜教。”
“世子夫人多慮了,你就算是長了個豬腦子,本宮也會耐心教你。”羅貴妃又陰損了一句。
蕭晏安隱忍的青筋都蹦出來了,紀初禾的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仿佛羅貴妃罵的人不是她一樣。
“臣婦還有一件事想問清楚,廖雲菲如今好像在貴妃娘娘的宮中,世子府迎親的時候,是直接來宮門迎娶嗎?”
羅貴妃想都沒想,“便來宮門迎娶吧。”
紀初禾心中一陣冷笑。
要麼怎麼說,得意忘形,必招禍端呢!
紀初禾看向皇後,似乎在征求皇後的意見。
這一個動作,直接惹惱了貴妃。
“皇後娘娘有彆的意見嗎?”
“沒有。”皇後淡定地搖頭,“廖雲菲既在貴妃的宮裡,貴妃也答應了她從宮中出嫁,那便由貴妃操持吧。”
“那臣妾就再多操這一份心了。”羅貴妃得意地回應道。
紀初禾將一份聘禮單子拿了出來。
側室不同正室,雖然也有迎娶之禮,可是聘禮就隨意多了,全看夫家心意。
紀初禾沒有什麼心意好表的。
所以,更加隨意。
毫無顧忌,愛要不要。
羅貴妃自然不會在意她拿出什麼聘禮,直接讓宮女收了。
她到現在還沒有想到,廖雲菲是她同意直接從宮中接走的,可不能就這麼抬走了,她可是要準備嫁妝的!
而且,是太後賜婚,嫁妝少了,太後麵上也掛不住。
等到她回到宮裡,皇後命人前來討要嫁妝單子準備交給紀初禾過目時,羅貴妃才反應過來。
“憑什麼要本宮出嫁妝!她是本宮生的啊!”羅貴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娘娘,您當然不應該出,把廖雲菲爹娘找來,讓他們準備。”宮女出謀劃策。
“馬上去找廖雲菲的爹娘,讓他們傾家蕩產也要給本宮準備出一份豐厚的嫁妝!”
“是。”
“慢著,讓廖雲菲自己出宮去找她父母要!”
……
廖雲菲的父親和繼母已經被國公府的大夫人叫來帝都了。
但是,國公府沒有像平常一樣,招待兩人,他們為了知道廖雲菲鬨出來的事情的結果,隻能住在客棧裡。
廖家如今是真的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