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妃回應了一聲,轉身朝青蘿吩咐,“青蘿,你差人去買一些來,我帶回去給王爺和府中的孩子們嘗嘗。”
“是。”
“母妃,多給父王買一些。”紀初禾生怕買少了。
“好,他喜歡的都買一些回去,我還要給他買一副好點的文房四寶,他現在用的,還是我當初送他的,硯台都磨出坑來了。就在前麵的另一條街上,很快就到了,我們慢慢走著,逛著就過去了。”
“好。”紀初禾扶著王妃,繼續往前走。
很快,就逛到了那條街道。
街頭第一家就是王妃說的墨寶坊。
生意挺好,買東西的顧客進進出出的。
掌櫃的一看到王妃,立即停下撥算盤的手,恭敬地迎了上來,拱手朝王妃行禮。
“小的見過五小姐,不,是王妃,小的拜見王妃。”
“陳掌櫃不必多禮。”王妃抬了一下手。
陳掌櫃直起身子,上下打量著王妃,“王妃和當年好像沒有什麼變化,還是小的記憶中的樣子。”
“二十多年了,怎麼可能沒有變化?”
“真的,一如初見。”
“二十多年未見,你倒是學會花言巧語了。”
陳掌櫃的臉色頓時漲紅了。
“今日我來是想為我家王爺挑一副文房四寶,不用太名貴,實惠耐用一些就行。”
“王妃,您先去一旁的茶室稍候,我去親自挑選幾款拿來給您挑一挑。”
“好。”
王妃帶著紀初禾幾人來到一旁的茶室。
店裡的丫鬟立即上了茶水和點心。
冬苓走了一路,早就餓了,眼巴巴的看著這些點心,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夫人,我能吃嗎?”
“吃吧。”紀初禾點點頭。
冬苓開心地拿起一塊塞進嘴裡,一邊吃還一邊點頭,“夫人,這點心好好吃!”
徐嫣兒也忍不住拿起一塊塞進嘴裡。
“掌櫃的呢?把我定的印泥與狼毫取來。”外麵突然響起一道男聲。
王妃聽到這道聲音,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門被推開,一道穿著暗紅色華服的男子走了進來,男人看起來四十歲左右,五官端正,冷峻剛毅,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侍衛。
來人正是當年悔婚的羅二公子。
看到王妃在屋內,他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尷尬之色。
“羅二公子,我家王妃先在此等候,請你出去。”青蘿直接趕人。
“這不是國公府或者淮陽王府,沒有你們驅趕彆人的顧客的道理!”羅二公子準備往裡闖。
青蘿頓時用身子擋住他,“羅二公子,請自重!”
陳掌櫃剛好走過來,一看到羅二公子頓時加快了步伐。
“羅二公子,請到內室休息片刻,稍候小的便將您定的東西送來。”陳掌櫃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
羅二公子突然奪過陳掌櫃手中的硯台和筆,鄙夷的看了一眼,“如此普通的下等貨色,你也敢往淮陽王妃的麵前拿,是覺得王妃在淮陽那種窮鄉僻壤的地方待久了,不識得好東西了?還是覺得,淮陽王妃用不起好東西呢?”
“羅二公子誤會了,這不是王妃要的東西,小的準備擺在櫃台上。”陳掌櫃連忙回應。
王妃從屋內走了出來,從陳掌櫃的手中接過這枚硯台,滿意的點點頭,“陳掌櫃,我覺得這硯台很好,我就要這個。”
“王妃,這真是普通的款式,店中還有好的,小的等會給你好好挑挑。”陳掌櫃還在拚命的維護王妃的顏麵。
“硯台的本身就是用來磨墨的,普通石頭與金貴岩石製成的在我眼裡沒有區彆,用處都一樣,就像有的人,就算穿著一身錦衣華服,也難以遮蓋他那一身人渣味。”
“王妃所言極是。”陳掌櫃是真不怕得罪羅二公子。
四周的人紛紛朝羅二公子投來異樣的目光。
羅二公子氣得麵色通紅,暗暗握緊了雙手。
“陳掌櫃,就按照這個硯台的規格幫我配上一套文房四寶,送到榮國公府。”王妃輕聲交代。
“是,王妃,小的等下就安排人送去。”
王妃轉身離去。
羅二公子看著王妃離去的背影,目光久久沒有收回來。
周圍的人,隻當他氣憤難消。
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裡有多麼不甘!
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一如當年的模樣?
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午夜夢回,他會控製不住的想起她的容顏和她說過的話。
他的心裡,竟然有一絲絲的後悔!
“她說,雖說我們自幼有婚約在身,但我並不是非你不嫁。我嫁的人需懂我,敬我,不可讓我做違背心意之事,更不可撒謊欺騙,否則,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要棄了你。”
他從未懂她,更沒有敬她,還讓她做違心之事,對她說了謊。
她也真的毫不猶豫的棄了他。
他想知道,這麼多年來,淮陽王就能做到她所要求的那樣嗎?
這世間許多事,本就是身不由己的!怎麼可能事事順心順意!自己都顧不得違不違心,還顧得著彆人!
王妃見到最不想見的人,心情全都沒了,出了墨寶坊便上了馬車。
紀初禾陪伴在她身側。
“母妃不要氣了,為了那麼一個人渣,不值得。”
“我知道,但是,還是覺得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王妃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還好,羅二在軍中鬨出私定終身事情,我還要感謝他的不娶之恩!”
“他自己背信棄義,與我好好說一說,我們把親事退了,羅家有錯在先,傷些顏麵,不久也就過去了,可是,他們偏要麵子裡子都想要,竟然暗中敗壞我的名聲!”
紀初禾輕輕地拍了一下王妃的背。
雖然,母妃從未提起過此事,她是知道一些的。
前世,她成為權臣之妻之後,與帝都的世族來往密切了起來,後宅的女人聚在一起,無非就是說彆人府中發生的事情。
時隔那麼多年,還有人在說國公府和羅家的當初的事。
基本和母妃說的差不多。
為了讓王妃的心情儘快恢複,紀初禾轉移了話題。
“母妃,你回到淮陽之後,一定要早日徹查太妃那裡,就算是暫時沒有查到什麼,也要小心提防,以免被人鑽了空子。”
“母妃知道。”王妃點點頭。
“我想了想,其實,皇上若有心動淮陽王府,在足夠有把握的情況下,隻需要小小地動一動手腳,再扣上謀逆的罪名,便可定淮陽王府的死罪。關鍵的點在於皇上什麼時候有足夠的把握。”紀初禾不想當彆人手中的棋子,她要做執棋的妙手,與皇上博弈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