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冬苓這麼一刺激徐嫣兒倒是老實下來。
冬苓瞥了她一眼,換個姿勢繼續揉腰。
這一幕在徐嫣兒看來就是暗暗的挑釁!
這是故意在她麵前顯擺孩子呢!
她不想看到冬苓這嘚瑟的樣子,可是又沒有地方可去。
算了,她忍!
“冬苓,我們都是淮陽王府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要是行差踏錯,夫人也難辭其咎。不如你把夫人給你講的那些都告訴我,我也可以提前規避一下。”徐嫣兒小心的討冬苓的口風。
其實,她的心裡也特彆慌,六神無主了都。
“那我就好心提醒你一下吧,隻要記住一點:守規矩!帝都遍地都是權貴,我們哪一個都得罪不起,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哪位權貴,不僅牽連主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徐嫣兒心中有些懼意,麵上不願表現出來,裝著不在乎地轉過臉去。
冬苓又換個姿勢捶著大腿,全身上下又僵硬又酸疼,要是再坐幾天馬車,她可能真吃不消了。
“你說你顯擺什麼?又是揉又是捶,生怕彆人不知道你懷孕了是嗎?”徐嫣兒受不了了站起身來指著冬苓說道。
冬苓簡直想上去撕了徐嫣兒。她揉揉腰捶捶腿關徐嫣兒屁事!
“我就是顯擺了,怎麼了!我有這個資本顯擺,你有嗎?你天天霸占著世子,你就是懷不上啊!”
“你!”徐嫣兒氣得臉色鐵青。
但是,這一戰,總歸是冬苓更勝一籌。
紀初禾這邊已經穿戴整齊。
入宮覲見皇上與太後,都是有皇家的儀製的,穿戴都有嚴格的規矩。
蕭晏安也整理好裝束來到紀初禾麵前,看著紀初禾這一身盛裝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紀初禾這樣就算是站在帝都一眾貴女當中,氣度儀態也絲毫不遜色半分,甚至還更加出挑些。
再想想徐嫣兒,就算同樣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效果。
小時候,他也曾跟著母妃來過帝都省親。
但是,那個時候太小了,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如今,隻是供藩王以及在外的重臣歸來歇息的行宮,便已經感覺到那種皇權的威嚴和壓迫感。
這一刻,他才深切地明白母妃的苦心。
為何不要他娶徐嫣兒為妻。
他也為自己的少不更事再次感到羞愧。
此時,一位身著宮裝的婦人走了進來,一臉笑意地朝蕭晏安和紀初禾行禮。
“世子,世子夫人,奴婢是受榮國公府老人所托,來為二位講解一些宮中的規矩的。”
紀初禾暗暗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榮國公府托付的,怪不得看起一和善許多。
“有勞姑姑了。”紀初禾輕聲回應,也連忙讓綿竹遞上一些好處。
得了好處,此人也講得格外詳細。
懿壽宮。
皇後正帶著後宮嬪妃前來向太後請安。
“皇後,淮陽王妃已經抵達行宮,很快就要入宮覲見,皇上下朝後,也會來懿壽宮,你們也暫且留下吧。”
“是,母後。”皇後恭敬地回應。
“先上點茶果點心。”太後吩咐道。
眾人留在懿壽宮,一個個心思各異,不知道太後如此大的陣仗究竟是為何。
坐在皇後下位的羅貴妃眼中飛速閃過一絲輕蔑。
時隔那麼多年未見,她還真期待見到淮陽王妃,在那種窮鄉僻壤的地方,不知道成什麼落魄樣了!
聽說,堂堂王妃竟然還得靠到處經商才能養活王府上上下下。
淮陽王可真是個好丈夫啊!
吃著王妃的嫁妝,又還要王妃養家,窩囊廢物!
前世,紀初禾也曾被太後召見入宮,不過,那都是好多年後的事情了。
如今行走在這座宮牆內,找不到一絲熟悉的感覺。
接引的太監將三人帶到了懿壽宮。
“淮陽王妃到!”一聲通傳也隨之響起。
王妃帶著蕭晏安和紀初禾緩步走進殿內。
眾人的目光頓時齊刷刷的落在三人身上,神色各異。
王妃雍容華貴,氣度不凡,還是那個人們記憶中的貴女典範!
最讓人驚訝的是這張臉不僅不見一絲滄桑,反而皮膚細膩,甚至都看不出這個年紀應該有的皺紋,仿佛歲月隻是褪去了她的青澀,讓她出落得更加優雅動人。
再看世子蕭晏安,完全繼承了父母最完美的地方!麵如冠玉,神采英拔,配得上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還有紀初禾,更是濯濯出清水,天然去雕飾,有著這個年紀奪目的明豔與嬌美又有著不符合年紀的沉穩與端莊。
這一家子真的是從淮陽那個窮鄉僻壤裡出來的嗎!
羅貴妃的神色有些繃不住了,雙手緊緊地扣著椅子的扶手。
隻見這三人恭敬地跪了下來。
“拜見太後娘娘,皇後娘娘。”
禮儀規矩恰到好處。
“免禮,賜坐。”太後抬了抬手。
“謝太後娘娘。”王妃緩緩起身。
殿內早就為她們準備了座位,一個宮女指引著她們坐下。
王妃的位置僅次於皇後之下。
蕭晏安和紀初禾,則在後宮妃位以下的後麵。
“晏安。”太後突然喚了一聲,“來,到哀家身前,讓哀家好好的瞧瞧。”
蕭晏安屁股還沒挨到凳子,又連忙起身朝太後麵前走去。
“太後娘娘。”
“都長這麼大了,記得上一次見你,你還沒有哀家身旁的這個桌子高。”太後滿臉慈愛,就像看到自己親孫子一樣。
“多年未見到太後娘娘,太後娘娘依然和孫兒當年所見一樣。”蕭晏安從容應對。
“老了,老了,你看哀家的頭發,不知道白了多少。”太後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鬢角。
“太後娘娘一點都不老,歲月從不敗美人。”蕭晏安一副油嘴滑舌的樣子。
“安兒!”王妃立即嗬斥了一聲。
“無妨,無妨!這孩子嘴真甜,肯定是個會哄姑娘開心的!”太後笑著擺了擺手。
殿內的人跟著笑了起來,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紀初禾規矩地坐著,眼觀鼻,鼻觀心,仍然不敢有一絲鬆懈。
自古,後宮就是沒有硝煙的戰場。
況且,這個戰場上,她們沒有任何盟友。
“太後娘娘,您可真是說準了,臣妾聽聞咱們這位小世子那可是年少多情,不勝風流。”羅貴妃粲然一笑,接下話茬。
這句話看似誇讚,實則是滿滿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