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明白。”沈乘景連忙回應。
“滾出去。”
沈乘景連忙往外走,隻是一隻腳跨出門檻後又收了回來,轉頭跪在了羅繼勳的麵前。
“公子,小的就是從淮陽來的,淮陽近段時間發生的事小的都知道。”沈乘景緊張得後背都濕了。
他在用命去搏。
搏他的那一場機遇。
羅繼勳的目光落在沈乘景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
“你可認識蕭晏安?”
“小的認識。”沈乘景立即回應道。
“世子你都認識,你又是誰?”羅繼勳來了興趣。
“小的名叫沈乘景,實不相瞞,內人與世子夫人是親姐妹。”
沈乘景話音一落,屋子的人頓時朝他圍攏了過來,就像看猴一樣看著他。
“喲!真是巧了!他就是那位讓郡守府的小姐神魂顛倒不惜一切代價換嫁的沈公子啊!”
“我瞧著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啊!”
沈乘景一陣窘迫。
羅繼勳從身上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
“你,跟我走。”
“是!”沈乘景激動地點點頭,立即跟在羅繼勳的身後離開了茶樓。
剩下的人,麵麵相覷。
剛剛被羅繼勳羞辱的人臉色還沒有恢複過來。
他見剩下的人也要走,連忙拽住一個平常和他關係好一些的。
“孫公子,能否借一步說話?”
兩人來到一處無人的地方,那人立即朝姓孫的男子拱手一揖。
“梁兄,這是乾什麼,你怎麼能拜我呢!”
“孫兄,我剛剛得罪了羅公子,恐怕會連累家父,可是,就算是死,我也想死個明白,孫兄可知羅公子為何如此動怒?”
“梁兄,你來帝都比較晚,而且也不是土生土長在帝都的,自然是不知內情。看在你我平日的關係上,我便如實告知與你,你一定要保密,切不可說是我透露給你的。”
“孫兄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當年,榮國公府的嫡小姐,也就是現在的淮陽王妃與鎮遠侯府的嫡次子也就是羅公子的父親有過婚約。當年,羅公子的父親與他母親一見鐘情,非他母親不娶。便誤了榮國公府的那位嫡小姐,榮國公府一怒之下退了親事,兩家到如今都是水火不容。”
“榮國公府與鎮遠侯府都是三朝元老,都有從龍之功,且門生無數,勢力更是盤根錯節,皇上也不能偏向哪一家啊。那位榮國公府的嫡小姐更是年幼之時便名動帝都,知書達理,秀外慧中,堪稱名門閨秀的典範,如果不是早早的就和鎮遠侯府定了親事,可能榮家的門檻都要被人踏破了。”
“偏偏鎮遠侯府的這位小祖宗放著這麼端正大氣的豪門貴女不願意娶,看上的卻是個跟著父親女扮男裝上戰場的女子,雖說這女子也有過人之處。可是終究是難登大雅之堂,大字不識幾個,成婚後鬨了不少笑話,也被帝都的這些權貴們瞧不起,哪家有什麼宴席,從未請她前去參加過。”
“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有人會拿淮陽王妃和那位羅夫人對比,羅夫人從未占過上風,也被嘲笑奚落了這麼多年了。可以說,為淮陽王妃人不在帝都,卻一直壓在羅夫人的頭上,堪稱羅夫人的噩夢!”
“原來如此,多謝孫兄告知。”
“你看著吧,淮陽王府的人一到,帝都會更熱鬨了。”
……
一連幾日,徐嫣兒都以各種理由賴在蕭晏安的馬車裡。
王妃沒說什麼。
紀初禾也不管。
徐嫣兒更加得意了。
不管是王妃還是紀初禾,不都得顧及世子的麵子。
隻要世子喜歡她,她就有地位!
她和冬苓不一樣。
世子又不喜歡冬苓,冬苓隻能去討好紀初禾。
她這一輩子都不會討好紀初禾!
轉眼間,帝都近在咫尺。
皇上答應了榮國公的請求,同意王妃帶著內眷住在榮國公府,讓他們好好地團聚團聚。
但是,該有的皇家禮儀還是要有。
王妃一行人先到位於帝都城內的行宮暫時休整,然後先進宮麵見皇上與太後,之後,才回榮國公府。
紀初禾前世雖然做了一段時間的權臣夫人,可是,卻未接觸過真正的皇家禮儀。
馬車一進入行宮,行宮總管與掌事姑姑恭敬地前來相迎。
王妃先下了馬車,氣度從容。
紀初禾偷偷望了一眼,發現今日的母妃少了平日的隨和。
儀態端莊,自有幾分威嚴。
她也不禁跟著母妃挺直了背,端得是一樣的淡然從容。
跟在她的身後的是冬苓和徐嫣兒,再後麵是王府帶來的下人。
冬苓緊張地低著頭。
徐嫣兒的目光四處打量著,眼中全是驚歎!
行宮的奢華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巍峨宏偉又奢華的建築!
真是沒白來!
“奴才|奴婢見過淮陽王妃,世子,世子夫人。”
行宮總管和掌事姑姑齊齊行禮。
“總管,姑姑免禮。”王妃抬了抬手。
青蘿連忙上前,將兩個鼓鼓囊囊的荷包放到兩人的手中。
兩人的臉上這才有了一絲笑容,“多謝王妃賞賜。”
“有勞二位了。”
“王妃請。”兩人殷切地在前麵帶路。
王妃在主殿歇息,沐浴更衣。
紀初禾和蕭晏安在東邊的偏殿沐浴更衣。
冬苓和徐嫣兒則和下人們全都去了北殿,等著榮國公府的人來接她們。
“我們可以出去看看吧?”徐嫣兒一臉好奇的詢問。
“姨娘!這是行宮,剛剛你沒聽到管事的說叫我們不可亂走!”屏兒急切地說道。
冬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揉了揉酸疼的腰,笑看著徐嫣兒。
“徐姨娘,難得來一次,怎麼能不出去見識見識呢!我要不是大著肚子不方便,我也要出去見識見識。”
徐嫣兒立即走到冬苓麵前,“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我不去了!”
“慫了?也是啊,這可是帝都,又是行宮,宮規森嚴,可不比咱們淮陽王府,一不留神犯了錯,就是死罪!”冬苓的語氣嚴肅下來。
“你裝什麼裝!就你,還懂宮規呢!”徐嫣兒譏諷了一句。
“我是不懂,可是夫人懂呀,夫人這一路上可和我說了很多要注意避諱的地方,就怕我行差踏錯。”冬苓一臉得意。
徐嫣兒臉色一僵。
她可是什麼都不知道!
怪不得冬苓敢在她麵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