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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人也豎起了耳朵等待後續。
“他教的千字文有個字的讀音都是錯的!”盛夫人沒好氣地剜了紀清媛一眼。
“千字文呀,這都能錯?”
“是啊,我能說假話嗎,是我請的先生,這種事說出來我都嫌丟人!”
“這麼離譜!”
“就是離了個大譜!”
“那沈公子也自詡文人墨客,在咱們淮陽還有一點名氣呢!”
“自吹自擂的本事倒是不錯!”
耿氏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恨不得地下有個縫隙馬上鑽進去。
紀清媛還想反駁被耿氏拽了一下。
耿氏用眼神警告她不要再亂說話。
沒瞧見這些人為了討好紀初禾,故意在嘲諷她們嗎?
紀清媛好委屈。
她得罪這些人了嗎?
怎麼她們一個個地像是瘋狗一樣恨不得上來咬她一口!
“沈夫人,你身上這身衣服我好像見過,上一次去我府上參加壽宴時就穿過吧?”陳夫人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紀清媛的心猛地一緊!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耿氏更是沒想到,她已經忍讓了,這些人還不打算放過她們!
“陳夫人,你沒看錯,去你府上參加壽宴的時候,我就和紀夫人坐在一桌,我也記得沈夫人當時穿的就是這身衣服!沈夫人就這一身撐門麵的衣服了嗎?”盛夫人說完,輕蔑地打量了紀清媛一眼。
紀清媛的臉一陣火辣辣的!
“沈夫人和沈公子不愧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真有夫妻相,就連這窮酸味都一模一樣。”
“沈公子如今吃著沈夫人的嫁妝度日,沈夫人哪有閒錢添新衣服啊!”
“有福之人,不進無福之門,所以,咱們的世子夫人才嫁進了王府啊。”
“就是,就是。”
這些人還在一句接著一句地諷刺!
紀清媛快要氣炸了!
“你們這些人,不就是為了巴結討好紀初禾嗎?這種諂媚的嘴臉看著就讓人惡心!”
“耿氏,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目中無人,頂撞長輩,好家教啊!”陳夫人看向耿氏。
“長輩?你們算哪門子的長輩?”紀清媛已經失去理智了,隻想吵架。
“啪!”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紀清媛的臉上。
眾人一驚,紛紛看向突然出現的司嬤嬤。
就連紀初禾都是一驚。
“放肆!王府內豈容你撒野!”司嬤嬤沉著臉喝道。
前世紀清媛和司嬤嬤還算熟悉,所以這一世她並不懼怕。
“是她們先招惹我的!”
“啪!”又是一巴掌落了下來,“還敢頂嘴!”
紀清媛的臉被打得發麻,唇角微微流出一道血跡。
“耿氏,你教出來的女兒真教本宮開了眼!”王妃威嚴的聲音傳來。
眾人立即上前行禮。
“參見王妃。”
“免禮。”王妃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不怒自威。
“禾兒。”她喚了一聲。
“母妃。”紀初禾走上前,站在王妃身側。
“發生什麼事了?”王妃明知故問。
“回稟母妃,我正帶著夫人小姐們欣賞這一株盆景,沈夫人言語衝撞了我,幾位夫人正在指正她的言行。”紀初禾柔聲回應。
紀清媛驚訝得睜大了雙眼,這個紀初禾可真會賣乖!
她連忙向王妃澄清,“王妃,民婦沒有衝撞她!”她伸手指向紀初禾,“她汙蔑……”
“啪!”司嬤嬤抬手又是一巴掌。
紀清媛一臉不可置信,“為什麼又打我?”
“你對世子夫人不敬,打你一巴掌都是輕的!”司嬤嬤回答得有理有據。
紀清媛縮回了手,還是不服。
“王妃,民婦沒有衝撞世子夫人!世子夫人說這株鬆樹是人為乾預長成這樣的,民婦說是自然長成這樣的,一定是王妃得到的一株奇景,特意請我們來賞花,這怎麼能算是衝撞世子夫人呢?”
紀清媛自信地以為自己說的沒錯。
紀初禾輕笑著搖了搖頭。
紀清媛就算前世沒在王府接觸過人工造景,前世被沈乘景偷梁換柱救出天牢以後,紀清媛也是見過世麵的啊?
可見她的心思真的沒在這些地方,也從未當過家,料理過府中的庶務。
“你怎麼篤定就是自然生長的?你哪來的自信認為自己說的就是對的?還說不是故意衝撞世子夫人!”盛夫人接了一句。
“就是,說不定,是以前在紀府的時候飛揚跋扈欺負世子夫人習慣了,如今也未改過來,還是這副德行!”
“是啊,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麼身份!還以為這是在紀府呢?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耿氏,你可知錯!”王妃的語氣非常嚴厲。
耿氏立即跪了下來,“王妃息怒,都是臣婦沒有教好!媛兒,還不趕緊向世子夫人和諸位夫人道歉。”
“我……”紀清媛一開口,就被耿氏扯著跪了下來。
“對不起。”紀清媛敷衍地說了一句。
紀初禾看到這裡,已經明白過來了。
這一場賞花宴隻怕是專門為她辦的。
王妃一定是知道她在紀府被打了,才故意收拾耿氏和紀清媛。
當初紀清媛換嫁,將王府的顏麵都踩在腳下,王妃都沒有如此動怒啊。
說不感動是假的。
紀初禾的心裡湧上一股陌生的情愫,熱熱的,占滿了她的整個心扉。
她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母親,隻有祖母真心待她。
可是紀府是耿氏當家,她不想因為她讓祖母和耿氏關係惡化,所以,不管耿氏怎麼對她,她都是委曲求全。
如今,王妃大張旗鼓地為自己撐腰,就算是親生母親,也不過如此了吧。
王妃轉過身,握著紀初禾的手,神色頓時變得和藹可親。
“禾兒說的沒錯,這株鬆樹是王府的商隊從帝都帶回來的稀罕玩意,就是人為乾預長成這樣的,這株小些,栽種在盆裡,要是再長大一些,還可以種在府中當成一個景觀。”王妃向眾人澄清。
這一番話,又像一巴掌打在了紀清媛的臉上。
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身上,個個都充滿鄙夷。
紀清媛的臉色一陣青白,終於承受不住這麼多的惡意低下頭來。
王妃拉著紀初禾的手走到宴席的主位。
“諸位也坐吧。”
眾人走到桌前,一一落座。
就隻剩下紀清媛和跪著的耿氏還沒有動。
兩人發現一個問題,好像位置剛剛夠坐,所以,王妃壓根沒有準備她們的位置!
這一場賞花宴,是為了羞辱她們辦的吧?
耿氏猜測王妃一定是因為換嫁一事憋著一口氣,剛好趁著紀初禾回府挨了打發作,今天她們母女二人隻怕不好脫身。
恐怕還有更大的刁難在等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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