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如墨。
刺骨的寒風如地獄深淵的惡鬼,呼嘯著穿梭在大街小巷。
街道上寂靜得可怕,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
國道公路上,有一輛迷彩帆布包裹住的軍用卡車正緩緩行駛,它的車廂周圍還安裝了最新的報警係統以及生物識彆技術。
“砰砰砰!”卡車後麵的貨廂再度傳來劇烈的碰撞,響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十分刺耳。
副駕駛的年輕人忍不住嘟囔一句,“上麵究竟是做什麼神秘兮兮的,聽說這東西是從太平洋西岸海域一路運過來的。”
正在開車的駕駛員老兵,神情緊張而又嚴肅。
他冷冷開口,“不該問的彆多問。”
他約莫五十多歲,身穿深橄欖綠陸軍迷彩服,雙眼透著曆經世事的沉穩以及洞察一切的犀利。
此刻他正緊緊蹙眉,目光緊緊盯著前麵的路況,把著方向盤的間隙,他低頭看了下手表。
順著拐角的方向行駛一段距離後。
在看到不遠處有個密閉的鐵柵欄,他長籲一口氣。
一旁的年輕人好奇地探過頭,“哥,你不好奇嘛?我心裡癢癢,咱們偷偷看一眼?”
駕駛員突然怒喝一句,“你不要命了?我們馬上就到目的地了。”
“哦。”年輕人見狀,立馬悻悻閉了嘴。
一路無言。
道路越走越顛簸,身後的車箱也漸漸安靜下來。
‘吱呀’一聲刹車聲後,車輛停在那個鐵柵欄密閉網外圍。
一盞昏黃的燈光突然亮起。
幾個身穿白大褂的人,行事匆匆從裡麵走來。
經過視網膜掃描後,鐵絲網門開了。
為首的人幽幽一句問駕駛員,“一路上沒有什麼問題吧?”
駕駛員淡淡回答,眼睛看向後視鏡,“沒什麼問題。”
一旁的年輕人立馬插嘴道:“每開一會,後麵就會砰砰砰的響,是什麼活物嗎?”
為首的白大褂神色一凜,沒做回答,默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長管捏在手心。
他們幾個人麵色凝重,眼神透露出無比的謹慎。
在後麵的車門開啟後,為首的白大褂便飛快掏出長管,對著裡麵箱子預留的一個小孔吹了進去。
五分鐘後。
幾個人合作默契,對視一眼,將一個約兩三米長的密閉長方形箱子抬了出來。
他們挪到門口,裡麵的等待的人立馬前來接應。
為首的白大褂再度折返,他敲了敲車窗,“可以了,你們走吧,記得簽署的保密協議,今晚的事情就當忘了吧。”
“嗯。”老兵駕駛員打著方向盤,準備原路返回。
一旁的年輕人愣了一下,開玩笑般說了句,“還以為組織派下來的任務是什麼,即使簽了保密協議,我也不知道是啥啊。”
慘白的燈光將整個實驗室照的亮如白晝。
這裡是華夏國的一個類似於749的秘密研究所。
一個由高強度鋼化玻璃所製成的長方形容器,正擺放在房間中央。
上麵的黑色幕布已經揭開,容器中的水泛著幽冷的藍色光芒。
有個身影不停地在水裡擺動著。
那赫然是一條人魚。
她的魚尾無力的擺動著,還掛著幾縷血絲,那是被捕時留下的慘痛印記。
上身白皙的肌膚因恐懼與憤怒泛起紅暈,渾身隻披著一層薄紗,遮擋住上身的重要部位,如海藻般的長發在水中飄散。
此時她的眼睛緊緊閉著。
這個房間有一個巨大的落地單麵防彈玻璃。
玻璃另一側,身穿白大褂的幾人此時臉上都露出複雜而不可置信的表情。
小王緊張捏住衣角,她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竟然真的有人魚?”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教授透過厚厚的眼鏡片,緊緊盯著人魚,壓低嗓音,“開水電流。”
小王遲疑說,“教授,不好吧,我們對她這種生物還沒有太多的了解”
她不想傷害這條美麗的人魚。
畢竟也是因為人類的原因,人魚才會在那片海域現身。
教授摁了一個按鈕,隻聽‘滋’的一聲,容器的水裡開始波動起來。
水裡的電流是做過特殊研究處理過的,會讓裡麵的生物沒有外傷,但是會很疼。
‘滋滋’,教授不斷加大了力度。
隻見人魚猛然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湛藍而又攝人心魄的眼睛。
美得讓眾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她紅唇微張,刺耳的聲波霎時在那個房間裡回蕩。
卻被厚實的玻璃與隔音材料一層一層削弱,最後化作絕望的哀鳴。
她的魚尾又開始拍打玻璃。
‘啪’,‘啪啪啪’,一聲一聲如重錘在眾人的心裡。
一旁的助手擔憂的問,“她不會出來吧?”
他明白,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危險。
更何況是傳說中的人魚。
老教授扶著眼鏡笑笑,“這種高強度防彈玻璃材料,就算是海洋裡的霸主大白鯊來了,它也逃不出去。”
助手長籲一口氣,摸了摸胸口,那安全指數應該沒問題。
教授目光仍未從人魚身上移開,流露出興奮,他沉聲道:“水裡的麻醉劑加大劑量,一會我們對她進行實驗。”
葉羽裳再度閉上眼假寐,雖然看不到他們。
但是她知道這個玻璃後麵,一定有人類正在審視觀察自己。
人類排放的核汙水,導致那片海洋生物生態係統被破壞。
她從深海中遊出來查看的時候,不幸被海上正在巡航的軍隊捕獲。
真是可惡又狡猾的人類。
“這麼大的麻醉劑量,她應該是睡著了。”
“進去吧,一會動作小心點,用小刀刮點鱗片跟組織。”
幾個白大褂陸陸續續進來。
甚至他們連門都沒來及關。
隻是短短幾毫秒。
葉羽裳猛然睜開了眼睛,她魚尾猛然一拍,“嘩啦”一聲,那個所謂固若金湯的玻璃立馬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液體瞬間洶湧而出,帶著葉羽裳衝向那幾個白大褂。
她尖銳的指甲輕易地就劃破了他們的喉嚨,鮮血在水中蔓延開來。
慘叫聲此起彼伏,研究所的警報被重重拉響。
葉羽裳飛快穿梭到那個老教授麵前,彆以為她不知道,就是他剛剛電擊了她好久。
她傲然揚起尾巴,直接把他重重甩到牆上。
老教授掉下來匍匐在地上,五臟六腑都在疼,苟延殘喘道:“快彆讓她跑了不要活的,要死的”
“啪!”又是一尾巴,老教授直接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