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展銷會雖出了點意外,但由於羽絨服確實是個好東西,來的很多商人看過之後都很滿意。
在他們知道羽絨服是靖王的產業之後,不知是想巴結討好還是信任靖王,爭先恐後下訂單。
玉九兒趁機借靖王的名頭,在展銷會上順便推銷肥皂、醬油和豆腐乳,借著東風也拿到了很多訂單。
她的香皂甚至火爆起來,訂單接得玉桃都心驚。
晚上回到客棧,她拿著厚厚一疊的訂單給玉九兒,依舊難以置信:“大人,這,他們莫不是捉弄我們吧?怎麼會定這麼多?”
玉九兒笑道:“商人的鼻子無比敏銳,這香皂、肥皂是日常消耗品,誰不想賺第一桶金?”
玉桃為人穩重細心,又識文斷字,跟玉九兒學習算賬之後更加能乾。
這樣的人窩在家裡處理瑣事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涼州的兩家店鋪開起來後,她果斷對玉桃道:“我將你留在涼州府管理店鋪,如何?”
玉桃聽後又驚又喜,大東朝曆來重男輕女,女子幾乎沒有有機會出來獨當一麵。
在陰山的女子更是被輕視,因為在陰山生存不易,需要身強力壯的人,女子曆來被視作累贅。
二十一年前她爹因長城勞役落下病根,撒手人寰。那時,奴隸製剛廢除不久,她娘孤身一人懷著她日子艱難,冬天差點餓死!
幸而被前任縣令收留,將她留在大公子身邊伺候,讓她有機會和大公子一起讀書識字,這對她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德。
沒想到如今,九姑娘竟還如此看重她?
“可是奴婢真的可以嗎?”
玉九兒鼓勵道:“彆懷疑我的眼光!你可以的,要相信你自己!”
最後,玉九兒定下店鋪其他員工和章程後,就將肥皂鋪和醬料鋪交給玉桃管理。
至於羽絨服鋪子,買下鋪子之後,她除了幫忙裝修和鋪貨,其他管理事項一律是端妃娘娘自己親手過問,店鋪後續會給誰管理她也不好探問。
這天,她正打算啟程回陰山,走到隔壁的羽絨服鋪子門口,看到魏在裡麵撥算盤,她眉頭猛然一跳。
魏正這貨小氣得緊,對她一直頗有意見,羽絨服鋪由他管理,她還能占到便宜嗎?那訂單他肯定吃得死死的。
當時君墨承諾給她三成紅利,當時隻是口頭上說說,還沒來得及定書契呢!
不行,她得趕緊寫書契,找君墨定簽字蓋章!
她迅速退回肥皂鋪找來筆墨,奮筆疾書。
寫好立即去客棧找君墨。
沒想到君墨卻閉門不見!
隻透過門扉回了她一句:“羽絨服事宜已全權交給魏正負責,你去找他,三成紅利本王已經跟他提過。”
玉九兒折回去找魏正。
魏正這家夥拿著雞毛當令箭,居然對她避而不見!
還讓店裡一個小工出來打發她:“魏副將說三成紅利定得有點離譜,他要再斟酌一番!”
玉九兒心頭頓時升起一股無名火,到肥皂鋪找玉桃灌下幾口涼茶,心中火氣依然下不去。
“大人,他們不會反悔吧?”玉桃那雙美目裡盛滿擔憂。
玉九兒盯著玉桃看了半晌,她怎麼從來沒有發現,玉桃這顆小肉桃竟長得如此清秀貌美呢?
玉桃被看得膽戰心慌:“大,大人,您為何用這樣的眼神盯著奴婢看?奴婢是女的!”
“咳咳!”玉九兒正襟危坐,對玉桃掏心掏肺道,“玉桃,玉家對你如何?”
玉桃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抖著聲回:“恩重如山!”
“那你是不是該報答一下啊?”玉九兒使勁刨坑。
“大,大人要奴婢如何報,報答?奴,奴婢定唯命是從!”
玉九兒笑了,真是個忠心的好丫頭!
“隔壁那個魏正,副將官職,三十未婚,單身貴族。你,有沒有興趣?”玉九兒單刀直入。
玉桃漲紅了臉,“噗通”跪下:“大人,奴婢終身不嫁!”
“你再過幾個月就二十一歲,老姑娘了,是該想想自己的婚姻大事了吧?”玉九兒一副理所當然。
對上玉桃驚慌無措的眸光,玉九兒循循善誘:“你彆怕,我不是不要你!你成婚後依然可以在這裡做工;依然是我最愛的丫頭,依然是我們的玉桃!
你都二十一了,再過兩年連生孩子都困難!你娘整日在大夫人跟前抱怨你不肯嫁人,你總不能讓她一直為你的終身大事操心吧?”
“可,可魏副將豈會看上一個奴婢?奴婢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吧?”玉桃很有自知之明。
坑都挖得差不多,玉九兒怎麼會輕易放棄?她此刻恨不得一腳將這個呆愣的丫頭直接踹到坑裡去。
“玉桃,自信心是個好東西,你得有!那魏正老男人一個,整日一本正經,跟他那個主子一樣,狗都嫌!有姑娘看上他就偷笑吧!”
“可奴婢沒有看上他啊!”玉桃睜著無辜的眼。
玉九兒不再廢話,將手上的書契直接塞到玉桃懷裡,強硬道:“本官看上了,你非他不嫁!拿上這書契,色誘他去!一定都要他簽下!拿出你主子我萬分之一的勇氣,你也不至於當一輩子丫鬟!”
她都挾恩圖報了,玉桃隻好愣愣地點頭。
玉九兒舒出一口氣,暗忖:小樣,還搞不定你們?
她還得忙著回去準備春耕事宜,哪有空在這裡耗?
“如,如何色誘?”玉桃拉住即將踏出門檻的玉九兒,怯生生問。
玉九兒轉身雙手捧住玉桃秀美的嫩臉:“你這張臉就是最大的利器,上點妝,一會兒我再讓人給你送幾身露胸露骨的衣裳來,對付老男人,保管沒問題!”
她們都沒有發現,不遠處的羽絨服鋪子門口,站在大街上伸懶腰的魏正剛好看到這一幕,低聲唾棄道:“世風日下,道德淪喪!”
晚上,在玉九兒精心打扮下,玉桃懷裡揣上書契,端著一份點心,戰戰兢兢走進羽絨服鋪子。
魏正看到玉桃,嚇得跳起來,躲得老遠:“大晚上的,你,你彆過來!”
他那嫌棄的表情讓玉桃羞憤難當,轉身哭著跑了回去。
氣得玉九兒從她手裡接過書契,氣勢洶洶奔過去。
一巴掌將契書砸在魏正麵前的賬台上:“魏正,你個不解風情的老男人,活該一輩子沒人要!這契書你今日到底簽不簽?”
魏正脾氣被挑起,橫眉怒目道:“我不簽你又能奈我何?”
居然說他沒人要,戳他心窩子,有這麼損人的嗎?
“你不簽,老子就跟王爺告狀,讓他把你個老處男綁了扔進妓院!”
魏正瞪大眼睛後退,嘴裡一直,“你你你”,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簽不簽?趕緊的,老子還要趕回陰山種田,耽誤了春耕,看王爺不扒了你的皮!”狐假虎威,她熟。
魏正氣得滿臉通紅,把心一橫,破口大罵:“潑婦!”
可能又覺得罵一個男人潑婦不妥當,又加一句:“潑皮無賴!”
他怎麼什麼話都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