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洞房花燭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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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已經烘托到這裡,屋裡燭光搖曳,與隨處可見的喜字,相互輝映,整個喜房仿佛籠罩著一層紅色輕紗。

加上兩個人,交纏在一起的呼吸。

蘇蒹葭也有些情動,她臉紅的似要滴出血來,長長的鴉羽輕顫,兩隻手緊緊抓著沈鶴亭的衣襟。

吻著自己夢寐以求的姑娘,沈鶴亭的心都要融化了。

那一聲巨大的推門聲,驚得兩個人瞬間分開。

沈鶴亭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擾人好夢,合該剝皮抽筋!

“是誰?”他一把將蘇蒹葭擁入懷中,不讓旁人窺見她染了紅暈的如花嬌顏,殺氣騰騰朝門口望去。

蘇蒹葭羞的躲在他懷裡,不敢見人。

這裡是國公府,且今日又是他們成婚的好日子,不僅沈鶴亭安排了重兵守衛,就連大長公主與晏行都安排了人。

明裡暗裡所有侍衛加起來,戒備森嚴堪比皇宮。

為的就是確保他們可以順利完婚。

況且賓客都已經散了,這個時候絕不可能有外人。

果然,沈鶴亭一眼望去,就看到狼狽摔在地上的崔院首。

在他身後還有薛定昀,他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不過好在他穩住了。

再看還有幾顆腦袋,有幾個是他的同僚,還有幾個是薛家的小輩。

更過分的是崔院首還帶了幾個太醫院的人。

“哎呦,哎呦,真是疼死老夫了,你們推什麼推,這麼一摔我這把老骨頭都要散架了,不行,你,你,還有你們都得賠我銀子。”崔院首倒在地上,他疼的齜牙咧嘴的,指著幾個年輕的後輩,一張嘴就是要銀子。

沒辦法,誰讓他窮呢!

毫不誇張的說,他窮的都快要吃土了。

晏行訛了他足足一萬兩銀子,是一萬兩,不是一百兩,也不是一千兩。

不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父債子償,嶽父的賬理應有鎮國公來還。

這完全沒有毛病!

沈鶴亭臉一黑,他就知道。

薛定昀看了沈鶴亭一眼,他還不忘給了崔院首一個眼神,你自求多福吧!

“鎮國公,本官也不想來的,是崔院首,他非拉著我們來鬨洞房,說沒人來鬨洞房,一點人氣都沒有那得多冷清,本官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些要緊事,恭賀重華郡主與鎮國公新婚之喜,祝兩位早生貴子,我就先告辭了。”撂下這句話,他轉身就走,速度那叫一個快,鞋底都快起了火星子。

崔院首,“……”

他就這被人給賣了?

好個老薛,他可真是一點都不講武德。

是他非拉著他們來的嗎?

他隻是招呼了一聲,他們就一個個的自告奮勇,來的時候比他竄的都快。

他正準備開口反駁。

“對對對,薛大人說的對,下官們也不想來的,實在是崔院首拉著我們不肯鬆手,我們這也是沒法子的事,還請國公見諒,我們這就告辭了。”沒想到薛定昀身後那些人齊齊開口,然後一個個溜得比兔子還快。

一時間,隻剩下崔院首一個人。

崔院首,“……”

他好恨。

原來他不是被老薛一個人給賣了,而是被所有人給賣了。

這是他一個人的錯嗎?

分明他們也想來看熱鬨的。

蘇蒹葭也聽到他們的聲音,她羞的依舊不敢抬眼,將頭深深埋在沈鶴亭懷中。

“蒹葭,你等我一會。”沈鶴亭嗓音溫柔如水,他輕輕拍了拍蘇蒹葭的背,蘇蒹葭這才從他懷中退出來。

見沈鶴亭一步一步朝他走來,還頂著一張黑不溜秋的臉,那眼神更像是要吃人一樣,崔院首也慌了起來,“嘿嘿……嘿嘿……”

他朝沈鶴亭擠出一個笑容來,露出他那標誌性的笑容,很魔怔,也很癲。

“國公,若我說他們說的都是假的,你信嗎?明明是他們非拖著我來,這會出事了,他們倒好把我這個倒黴蛋推出來,然後他們拍拍屁股全都跑了……”

“為老不尊!”沈鶴亭冷眼看著崔院首,他從牙縫中擠出一絲聲音來,這個時候突然被人打擾,他心情能好才怪。

崔院首頓時就怒了,他老嗎?他哪裡老了?他都還沒有成婚,人還清白著呢!

他怎麼就老了?

不等他開口,沈鶴亭一聲令下,“蕭戰,把他架出去,然後給我丟出國公府,最近這幾日都不要讓我看到他。”

“是國公。”他話音一落,蕭戰大步走了進來。

他看都不敢看沈鶴亭一眼,架起崔院首就走。

崔院首被人架著,腳都不沾地,他嘴裡喊著,“不要啊!你快放開老夫,否則,否則……哎喲,哎呦,謀財害命了……”

“國公,屬下真的攔他們了,但是沒攔住。”轉身的時候,蕭戰一臉無辜看了沈鶴亭一眼,然後他走的飛快。

主要是,他吧!有點心虛。

不錯,他確實攔了,不過象征性攔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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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熱鬨誰不愛看呢?

哪怕是自家主子的熱鬨,那也是要看一看的,哪怕冒著被扣月銀的風險。

沈鶴亭冷冷掃了他一眼,那一眼威脅意味十足,嚇得蕭戰脖子一縮,走的飛快。

他們一走,喜房這才安靜下來。

“我先去沐浴!”旁邊有一扇暗門直通浴室,蘇蒹葭起身去了浴室。

“好!”回眸對上她的時候,沈鶴亭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他周身寒氣儘數消散,不僅聲音就連眉眼都透著溫柔。

蘇蒹葭原以為沈鶴亭會在這裡等她,沒想到他竟跟著她進了浴室。

她一驚,黑白分明的杏眼似蒙著一層水霧,眨巴眨巴的看著他,“你,你怎麼也來了?”

“為夫,來伺候夫人沐浴。”沈鶴亭說的理直氣壯。

這話都不像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對上他炙熱如火的目光,蘇蒹葭的心都亂了,“你,你快出去,我不用你……”

伺候這兩個字,她怎麼都說不出口。

明明他往日不是這樣的,今日怎麼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夫人不用我伺候,想讓誰伺候?正好我們可以一起。”方才已經被人擾了興致,他特意叫人將浴室修得極大,且專門叫人用玉石修了一個池子,等的不就是這一刻。

他真的,已經忍了,很久很久。

之前是因為他中了照影,他不得不忍著。

後來他們奉那個假貨的旨意合離,她搬進了公主府,哪怕他解了身上的毒,也得咬牙忍著。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而非柳下惠。

今日他終於可以不用再忍著了。

蘇蒹葭還未見過他這般模樣,她下意識朝後退去,怎料一腳踩了個空,自從進了浴室,她都沒有認真打量一眼。

她啊了一聲,整個人跌進浴池裡。

“蒹葭!”旋即一雙強有力的手臂,落在她的腰身上,將她霸道的湧入懷中,她抬眸就見男人黑亮的眸子,仿佛有火在燃燒。

白玉打造的池子,占了浴室的三分之二,足能容乃十數人,熱氣氤氳的水上滿是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瓣。

若有似無的香氣,一個勁兒的往蘇蒹葭的鼻子裡鑽。

水溫正好,是她喜歡的溫度。

接下來她再也掙脫不了那個懷抱。

男人霸道卻不失溫柔,先是輕聲細語哄著她,到了最後在她耳邊一聲聲呢喃著她的名字,溫柔繾綣,纏綿悱惻。

引人,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到底沈鶴亭並沒有在浴池,對她真正做什麼,可也沒有放過她。

從頭到腳,她的每一處。

都留有他的氣息。

等沈鶴亭抱著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她渾身軟綿綿的靠在他懷中,一雙濕漉漉的眸子早已起了漣漪,就如同她那顆心。

她被洗的很乾淨。

這個時候沈鶴亭反倒不著急了,他小心翼翼將她放在妝台前,拿起乾淨的棉布,將她還在滴水的長發一點點擦乾。

直到完全擦乾。

他這才抱起她,輕輕的將她放在榻上。

“蒹葭,我終於等到了今日……”隨著他低沉的嗓音,床帳緩緩落下。

貼著喜字的蠟燭,輕輕搖曳,燃燒了整整一個晚上。

蘇蒹葭仿佛一葉輕舟,置身碧波之中。

隨風起伏。

隨風飄搖。

直到東方吐白,沈鶴亭才擁她入懷。

“蒹葭,睡吧!”他垂眸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天正好亮了。

按理他們今日是要進宮謝恩的。

等蘇蒹葭醒來的時候,已是午後了。

“你醒了。”她一睜開眼就對上沈鶴亭深邃繾綣的眸子,也不知他何時醒來的,隻見他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仿佛昨晚辛苦的不是他一樣。

“什麼時辰了?”沈鶴亭扶著她坐了起來,然後遞給她一杯溫水,她的習慣,他都記得。

“已是未時初。”

蘇蒹葭一聽頓時急了,“你怎麼不早叫醒我,我們還得進宮謝恩呢!”

她說著下了床榻。

雙腳沾地的那瞬間,她感覺腰都不是自己的了,腿就更不用了說了。

她腿一軟,控製不住朝前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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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小心。”幸好沈鶴亭及時擁住她。

蘇蒹葭拿眼瞪他,“哪有你這樣的?”

就,一點都不懂得,節製。

沈鶴亭趕緊賠罪,“夫人見諒,以後我定會……”更加,賣力!

不等他把話說完,蘇蒹葭雙頰一紅,“你閉嘴。”

說什麼要節製的話,她信他才有鬼。

引得沈鶴亭哈哈大笑起來。

氣的蘇蒹葭掄起拳頭,在他胸口錘了幾下,她這點力道落在沈鶴亭身上就跟撓癢癢一樣。

“好好好,都聽夫人的。”沈鶴亭抱著她,溫柔小意哄著她,其實他早就醒了,隻是不忍心打擾她,也不舍得離開她。

他叫人備了飯。

淺月與青玉進來伺候蘇蒹葭洗漱更衣。

沈鶴亭剛從喜房出來,蕭戰立刻迎了上來,他麵色凝重,“國公,今日一早西晉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夫人五天前去了,今天剛剛下葬,之所以瞞著國公是季大人的意思。”

死者為大,蕭戰到底沒有直呼季嫻的名字。

沈鶴亭腳下一頓。

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這一天真的來了,他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他沉默片刻,才開口說道:“叫人在天寧寺給她點一盞長明燈吧!”

蘇蒹葭用過飯後已是未時中了。

兩個人入宮謝恩的時候,都已經是申時了。

陛下絲毫沒有怪罪,還賞賜了他們。

太皇太後還要太上皇也在等著他們了。

從太極殿出來,兩個人去了長信宮。

在太極殿的時候還好,一見太皇太後還有太上皇,蘇蒹葭便羞的雙頰染上一層紅暈。

誰家好人會在申時才入宮謝恩?

鬼都知道他們昨晚都乾了些什麼。

蘇蒹葭忍不住瞪了沈鶴亭一眼,沈鶴亭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太皇太後和太上皇也賞賜了他們。

他們是空著手進宮的,等從宮裡出來的時候,可謂是滿載而歸。

上馬車的時候,蘇蒹葭的腿又是一軟,沈鶴亭直接打橫抱起她上了馬車。

沈鶴亭一點異樣都沒有。

直到入夜的時候,大長公主叫人給蘇蒹葭遞了消息,她這才知道季嫻過世的消息。

蘇蒹葭微微愣了一下。

想來沈鶴亭已經知道了。

哪怕季嫻再不好,可終歸生了他一場,隻怕他心裡也是難過的。

夜裡,她叫人準備了一桌子素菜。

沈鶴亭一看就明白,她知道了。

飯桌上,蘇蒹葭本想說些什麼。

但沈鶴亭阻止了她,“蒹葭你什麼都不用說,我什麼都清楚,我們都沒有錯。”

說著他緊緊握住蘇蒹葭的手。

蘇蒹葭輕輕抱住他。

兩個人靜靜的相擁。

什麼都不必說,又像是說了千言萬語。

“我真的沒事。”過了片刻,沈鶴亭輕輕拍了拍蘇蒹葭的背。

晚飯後,沈鶴亭去了書房。

蘇蒹葭實在累極了,沐浴後她便早早歇息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聽見屋裡有動靜,她睜開眼一看,就見沈鶴亭已經走到床榻前。

她睡眼朦朧,衝著他柔柔一笑,剛準備開口說話,就在這時蕭站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還透著幾分急切。

“陛下急召國公入宮。”

聞言蘇蒹葭與沈鶴亭皆是一怔,都這個時候了,陛下怎麼會急召他入宮。

這是出了什麼急事?

定是十萬火急的事,否則陛下絕不會這個時候召他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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