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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蒹葭頓時越發緊張起來,她盈盈起身先對著晏老夫人一拜,“孫女拜彆祖母。”
“好好好,日後記得多回來看看我們。”晏老夫人眼眶一紅,她伸手將蘇蒹葭扶了起來,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極力將眼中的淚意逼回去。
今日是綰綰的大喜日子,她不能哭。
蘇蒹葭也是鼻子一酸。
“女兒拜彆母親。”然後她對著大長公主盈盈一拜。
大長公主的眼比晏老夫人的還要紅,送女兒出嫁原來是這種心情,明明心痛難忍,還要笑著祝福她,“快起來,母親隻盼你以後夫妻恩愛,白首到老。”
蘇蒹葭的鼻子更酸了,她又來到阮氏麵前,“女兒拜彆阿娘。”
這是阮氏第二次送蘇蒹葭出嫁。
第一次她就哭紅了眼。
但這一次她忍住了,她緊緊握著蘇蒹葭的手,“這一次還讓你弟弟背你出嫁。”
蘇蒹葭應了一聲好。
蘇衍早就準備好。
容易得到的東西便不會珍惜,晏行在門口設了重重關卡,沈鶴亭想進來可沒這麼容易。
第一關是讓他當場作詩,還不是一首,而是三首。
好在是沈鶴亭早有準備。
第二關是讓他射箭。
沈鶴亭本就是武將,這對他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晏行還能不知道?
他在靶子前懸掛了一排銅錢,沈鶴亭想要射中靶子,前提是不能射下銅錢,他射出的箭必須從幾枚銅錢的中心穿過。
這對很多人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沈鶴亭做到了。
今日他一襲大紅的喜服,頭戴金冠,本就矜貴無雙的麵容更是冠絕天下,引得很多圍觀的少女紛紛側目,一個個都羞紅了臉,心裡忍不住讚歎,重華郡主可真是好福氣。
第三關,晏九帶著人與他切磋。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晏九與十幾個暗衛,全都敗在沈鶴亭手下。
引得一旁的人紛紛替他叫好。
沈鶴亭連頭發絲都沒有亂,稱得上能文能武。
就連晏行對他都多了幾分讚賞。
他這娶一回妻,可謂是過五關斬六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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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他終於見到自己的心儀的姑娘,新娘子上轎前,腳是不能沾地的,蘇衍將蘇蒹葭背上花轎。
沈鶴亭這才翻身上馬。
鑼鼓喧天,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十裡紅妝,太皇太後,太上皇,還有陛下給蘇蒹葭的添妝,在最前頭,清一色的大紅中夾雜著一道亮眼的明黃,十分引人注意。
引得圍觀的百姓竊竊私語。
顧長庚也在人群中,他癡癡的望著喜轎,心裡忍不住想到,倘若當年他沒有悔婚,今日迎娶她的就會是他。
他就會是大長公主與晏太傅的女婿。
榮耀加身的也是他。
她本該是他的妻……
今日老夫人與沈青瑤也在人群中,兩個人如今靠著乞討為生,她們本想趁著今日生事,怎料不等她們上前,蕭戰就叫人將她們架的遠遠的。
今日可是國公的大喜之日。
若是叫這些宵小之輩給破壞了,那他乾脆去死好了。
一行人順利來到國公府。
“蒹葭!”花轎才停下,一隻手便伸到蘇蒹葭麵前。
蘇蒹葭含笑將手放進沈鶴亭的掌心。
她才下轎,就被男人打橫抱起,沈鶴亭根本沒有叫人準備火盆,在他看來那本就是對女子的折辱。
好好的姑娘,何來晦氣一說?
他的夫人,不需要。
很快,他抱著蘇蒹葭來到前廳。
“吉時已到。”司儀的聲音高高響起。
眾人立刻噤聲。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
接下來異常順利,除了高堂之上空無一人。
“送入洞房!”聽著司儀這句話,蘇蒹葭總算稍稍鬆了一口氣。
沈鶴亭將她抱回喜房。
有了大長公主的前車之鑒,喜房外有重兵把守,閒雜人等根本無法靠近,饒是如此沈鶴亭也不敢掉以輕心。
昨晚他親自將喜房檢了一遍,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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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月和青玉寸步不離守著蘇蒹葭,臨江帶著人在暗中。
如今不過剛剛晌午,外頭那麼多賓客,還有的熱鬨,沈鶴亭叫人給蘇蒹葭送來飯菜,還特意囑咐她,若是累了就先睡一會。
他怕是要忙到晚上了。
蘇蒹葭哪裡睡得著,用過午飯後,淺月重新給她蓋上蓋頭。
一轉眼便來到了晚上。
前院的喧鬨聲漸漸平息。
“蒹葭!”隨著沈鶴亭的聲音,門被人推開。
男人腳步沉穩,蘇蒹葭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正在一步一步朝她走來,她突然就緊張起來。
淺月立刻遞上喜秤。
沈鶴亭用喜秤挑起蘇蒹葭頭上的蓋頭,燭光跳動,蘇蒹葭緩緩抬眸,她一臉嬌羞看向沈鶴亭。
沈鶴亭雙目灼灼一瞬不瞬看著她,今日的她格外的美,美的叫人移不開視線。
等沈鶴亭坐下後。
青玉立刻呈上合巹酒。
兩個人四目相對,端著酒樽的手交纏在一起,既是合巹酒,亦是交杯酒。
待兩人飲過合巹酒之後。
淺月和青玉立刻帶著人退了下去。
喜房內就連蠟燭都是成雙成對,投在地上的影子亦是成雙成對。
屋裡隻剩下蘇蒹葭與沈鶴亭兩個人。
一想到接下來的事,蘇蒹葭就緊張的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沈鶴亭盯著她看了許久,像是怎麼都看不夠一樣,然後輕輕執起她的手,就連吐出的氣息都灼熱的很,他嗓音低沉,一字一句,“蒹葭,我終於如願娶到你了。”
蘇蒹葭瞬間羞的臉都紅了,她微微垂眸。
“蒹葭,我心悅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沈鶴亭取下蘇蒹葭頭上的鳳冠,女子如瀑一般的青絲瞬間散落下來,更為她添了幾分柔美。
沈鶴亭心中一動,他伸手把蘇蒹葭擁入懷中,“以後你便該喚我夫君了。”
然後他緩緩湊上前去,“你能換我一聲夫君嗎?”
“夫君。”蘇蒹葭緩緩抬眸對上他的視線,屋裡的氣溫驟然升高。
她聲音婉轉,這一聲夫君叫的沈鶴亭心癢難耐,他低頭想要吻住她的唇。
“砰!”怎料就在這時房門突然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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