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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亭,大長公主,還有晏行,皆以為季嫻要趁此機會對蘇蒹葭下手。
就連蘇蒹葭都是這麼認為的。
她片刻都沒有猶豫,將方才用在那些暗衛身上的毒藥,直接朝季嫻撒去,她一揮衣袖,帶出一道無色無味的風。
晏行更是沒有手下留情,他抬手一掌朝季嫻拍去。
大長公主聲音冷厲,“直接殺了她。”
“蒹葭……”沈鶴亭也舉起手中的長劍。
任誰都沒有想到,季嫻隻是推了蘇蒹葭一把,然後她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拚儘全力張開雙臂擋在蘇蒹葭麵前。
“噗呲……”利刃穿透皮膚的聲音響起,季嫻背後還中了晏行一掌,她整個人一僵,嘴裡噴出一大口鮮血。
眾人這才看清楚,蘇蒹葭身後站著一個暗衛,也不知他是何時從地上爬起來的,他手裡的劍直接穿透季嫻的胸口。
顯然他剛剛要殺的是蘇蒹葭。
而季嫻,替蘇蒹葭擋下這一劍。
就連蘇蒹葭都覺得不可思議,季嫻怎麼會救她?還這般不管不顧拚上自己的性命。
沈鶴亭手裡的劍驟然改變方向,他一劍刺穿那個暗衛的胸膛。
“真是可惜,沒能殺了重華郡主……”那個暗衛一臉惋惜,然後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轟的一聲倒在地上。
季嫻搖搖晃晃站在那裡,她垂眸看了一眼胸口的劍,抬眸望著蘇蒹葭笑,“幸好,幸好,郡主安然無恙,我死也瞑目了……”
她這番話說的恁的感人!
說著她身子一傾,軟綿綿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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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她控製不住劇烈咳嗽起來,每咳一下便會嘔出血來。
季嫻虛弱的倒在地上,她無比艱難抬頭朝沈鶴亭看去,“鶴亭,看在母親就要死的份上,你能原諒我嗎?”
說著她嗚咽出聲,看著沈鶴亭的眼神中儘是哀求。
她不僅胸口中了一劍,背後還中了晏行一掌。
此刻蘇蒹葭下在她身上的毒也發作起來。
季嫻隻覺得兩眼發暈,她渾身綿軟無力,再也撐不住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著,一副瀕臨死亡的模樣。
瞧著……怪可憐的。
沈鶴亭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大長公主漠然看著這一切,她眼底拂過一抹冷笑,這個季嫻倒是有點意思,慣會拿捏人心。
晏行扭頭看向臨江問道:“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明明臨江已經帶著人檢查過所有暗衛的屍體,卻沒想到竟有一條漏網之魚,他拱手說道:“都是屬下的疏忽,沒有發現這個人剛剛竟然在裝死。”
晏行這才收回視線。
看得出來季嫻傷的很重。
蘇蒹葭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她拿出解藥遞給沈鶴亭,“先替她解了毒再說。”
傅詔不屑的撇了撇嘴,還救這個惡毒的女人乾什麼,就該讓她直接死了才好,難道還能指望一個從跟上就壞了的人,突然變好不成?
白日夢都不帶這麼做的。
沈鶴亭接過解藥,他想了想,喂季嫻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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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服下解藥後,季嫻一把握住他的手,淚眼婆娑看著他,一遍遍乞求他的原諒,一聲聲喊著他的名字。
她氣息越來越弱。
季嫻若是這麼死了,為了救綰綰而死,隻怕沈鶴亭這輩子都會活在愧疚裡,晏行當即開口說道:“綰綰,彆讓她死。”
他們想要殺季嫻有的是機會,但現在她還不能死。
蘇蒹葭點頭,她上前給季嫻施了幾針,又給她敷了止血的傷藥。
季嫻傷口的血很快止住,她的氣息這才漸漸平穩下來。
她還在不停哀求著沈鶴亭。
沈鶴亭看著她這副模樣,他到底有些動容。
他嗓音沙啞,“我叫人送你回季家,你,好好養傷。”
從頭到尾他隻說了這一句話。
季嫻突然笑了起來,她笑著笑著就哭了,“鶴亭你這是在關心我嗎?倘若我能熬過這一劫,你能邀請我去參加你與郡主的婚禮嗎?”
沈鶴亭到底沒有回她。
他隻揮手叫人把季嫻送回去。
被抬起來的時候,季嫻垂眸遮住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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