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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郡主不說還好。
她這麼一說。
眾人這才注意到,她珠釵淩亂,麵色猶帶潮紅,一副被疼愛過的模樣不說,渾身還濕漉漉的。
再看紀子銘,他頭上的發冠都歪了,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還穿的歪七扭八,那張懵懂的臉也是紅撲撲的。
看到這裡,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哎呦喂,這定遠侯家的傻子,可真是出息了,還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隻可惜了昭和郡主……
定遠侯夫人一聽這話,她氣的一個後仰,什麼叫她家的傻兒子,欺負了昭和郡主?
若她這傻兒子,真這般開竅,她還用為了他的親事,日愁,夜愁,愁的頭發都白了嗎?
這事,還指不定是誰欺負了誰呢?
“昭和郡主,話可不能這麼說。”她聲音驟然拔高,心疼的把紀子銘擁入懷中。
到底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
彆人可以嫌棄他傻,嫌棄他呆。
但她對銘兒,隻有說不出的心疼。
若是可以選擇,誰願意當一個傻子?
蘇蒹葭慢條斯理掀起眼皮子,看了昭和郡主一眼,該說她是有恃無恐呢?還是該說她蠢呢?
紀子銘什麼樣,大家有目共睹。
他這樣子,像是會輕薄她的模樣嗎?
說出去也不怕彆人笑掉大牙。
大長公主眉頭緊鎖,她輕輕拂開緊抓著她衣袖的昭和郡主,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昭和郡主根本沒有看到,她眼底隱藏的厭惡,她像是一隻炸毛的貓,尖著嗓子隻顧著告狀,“母親,就是紀子銘欺負了我,爹爹剛才隻是要替我報仇,嗚嗚……你快叫人殺了紀子銘這個傻子呀!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替她報仇?
不見得吧!
大長公主微微挑眉,看了莫閒雲一眼。
隻見他雙眼猩紅,額上青筋畢露,一副像殺人的模樣,就是像最心愛的寶貝,被人褻瀆了一樣,隻怕他此刻心都要碎了。
大長公主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怎麼隻這樣他就承受不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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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得打起精神,好好的給她振作起來。
她會讓他清楚的明白,何為錐心之痛?
昭和郡主這些話,定遠侯夫人可不認,沒有這樣往人頭上扣屎盆子的,怎麼因為她家銘兒傻,就活該被人欺負嗎?
再說了,今日可是大長公主,特意邀他們來的。
“郡主,你這樣顛倒黑白,良心不會痛嗎?你口口聲聲說我銘兒欺負了你,你問問在場諸位夫人誰信?”定遠侯夫人底氣十足。
在場可都是人精,她們就是不信又如何?
昭和郡主是誰?
她可是大長公主捧在手心裡的養女,就是比親生女兒也不差什麼!
她們可不敢得罪昭和郡主。
是以沒有一個人開口,聲援定遠侯夫人。
定遠侯夫人可不怕昭和郡主,她扯開嗓子說道:“我還說是你欺負了我銘兒呢!”
她這句話氣的昭和郡主眼前一黑,她是瘋了嗎?會看上紀子銘這個傻子。
“母親,你彆聽這個瘋婆子胡言亂語,我正在房裡更衣,紀子銘這個傻子突然衝進來,然後欺辱了我。”她哭著說道,倒打一耙不說,還一直催促著大長公主殺了紀子銘。
簡直是又蠢又毒!
“銘兒,你來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定遠侯夫人看向紀子銘,銘兒雖然跟三歲稚童一樣,傻乎乎的,但有些事他還是能說清楚的。
紀子銘抽抽噎噎,他抬眼看向昭和郡主,清澈的眼中滿是恐懼,“阿娘,她好壞!”
他一邊說一邊哭,“她說這裡有好看的蝴蝶,可是銘兒來了後,什麼都沒有,她給銘兒喝了甜甜的蜂蜜水,然後銘兒身上熱熱,再然後……”
“哇……”許是委屈的很了,紀子銘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他緊緊拽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斷斷續續道:“再然後,她開始扯,銘兒身上的衣服,把銘兒看,光光了!”
“阿娘,她太壞了,銘兒不喜歡她,她比銘兒還傻,非要看彆人的,屁屁……”
什麼叫童言無忌?
這就是!
彆看紀子銘傻乎乎的,可他說的一清二楚,一下子把昭和郡主釘在恥辱柱上。
諸位夫人聽完後,再看昭和郡主的眼神說不出的怪異。
她們嘴角一抽一抽的,啊?原來是昭和郡主,處心積慮把人家紀子銘騙了過來,然後欺負了人家!
就問她這是什麼怪癖?
放著那麼多好兒郎不要,竟然看上一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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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她和紀子銘究竟誰傻?
“你這個傻子給本郡主閉嘴,閉嘴,事情根本不是他說的這樣,母親你信我,我就是兩隻眼睛都瞎了,也不可能看上他的,分明是他欺辱了我,你快叫人把他給殺了呀!”昭和郡主氣急敗壞,她恨不得衝上去,親手解決了紀子銘這個傻子。
“大長公主,我瞧著桌上還有剩下的蜂蜜水,不讓叫人查一查,想必一查便知。”蘇蒹葭適時開口,要麼怎麼說昭和郡主人蠢呢!就連作案工具都不知清理乾淨。
許是她仗著大長公主作威作福慣了,根本沒想著清理,畢竟有大長公主在,誰敢對她怎樣!
她做為主家,還是說得上話的,且她這話合情合理,眾人根本沒有多想。
“也好!”大長公主點頭,立即便有人去請太醫。
“不,母親,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什麼可查的?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話嗎?”昭和郡主臉色驟變,倏地她扭頭朝莫閒雲投去求救的目光,“爹爹,你快告訴母親呀!你都親眼看到了,根本不用再查,就是這個傻子他欺負了我。”
可是叫她失望了。
莫閒雲冷冷看著她,緊抿著唇瓣,一言不發。
昭和郡主不可置信,今日這是怎麼了?
不僅母親不幫她,就連爹爹也像變了個人似的,對她再沒有往日的疼愛,隻剩下無儘的冷漠。
定遠侯夫人看到如今,算是明白了,這裡麵隻怕都有大長公主的手筆在。
怎得今日她要白撿個兒媳婦了嗎?
隻是……
她眼神略帶挑剔,看向昭和郡主,這人是乖張了些,性子也不大好,不過也不要緊,等她過了門,她定會好好調教昭和郡主的。
不怕掰不過來,她這囂張跋扈的性子!
“既然郡主什麼都沒有做,一口咬定我銘兒欺辱了你,不知郡主在怕什麼?等太醫來了,還你一個清白不好嗎?這事若真是我銘兒的錯,你要打要殺,我們都認了。”她忍不住輕嗤一聲。
“你……”昭和郡主一噎。
太醫很快就來了。
這一回,來的是鄭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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