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覺得沒問題,那咱們就繼續談,若有難處,那咱們也就沒必要再談下去了。”
許安望著糖鋪掌櫃,神情淡然。
他有這樣的底氣。
他手中的白糖,可是遠遠超出這個世界的產物。
一旦問世,必定會對現有的市場造成天大的衝擊。
但凡對方是個聰明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不知公子想要抽幾成?”
許安斟酌了下,“三成!”
這個三成指的是純利潤。
也就是說,白糖的價格糖鋪掌櫃要照付給他,額外他還要多拿三成利潤。
拿兩份錢!
“三……三成,這……”
糖鋪掌櫃畢竟是商人,商人本色就是能賺則賺,能省則省,頓時露出為難之色。
“公……公子,這三成有點多了,畢竟這白糖的買賣價格都還沒定呢!”
“三成,你若同意,我們現在就簽字,若不願意,我就去找其他人。”
“當然,我也是帶著誠意來的,進貨的價格,我已經和我親戚商量好了,我可以做主定價。”
“隻是在此之前,我得聽聽掌櫃的你給我什麼價格。”
糖鋪掌櫃聞言大喜,知道此次合作有戲。
拉著許安走進內室坐下,給許安倒了杯茶道:“公子,實不相瞞,我隻是一個負責這家店鋪的掌櫃,並非真正的東家。”
“我也看出公子是一個非常實在的人,我們非常希望能和公子建立長久的良好合作。”
“隻是此次合作事關重大,我一個人也無法做主。得上報給東家,由我們東家出麵做決定才行。還望公子給我們點時間。”
“需要多久?”
許安皺眉,他現在著急用錢,可沒時間等。
看出許安的神色變化,糖鋪掌櫃心裡一緊。
連忙道:“公子,我們東家兩日後會來林源縣視察,到時,我會安排東家和公子見麵,當麵商談如何?”
“兩日太久了。”
許安開口,他還欠著高利呢?後天剛好要還。
兩天的時間,有點來不及。
糖鋪掌櫃人老成精,立刻就猜出許安大概是急需用錢。
所以忙說道:“公子寬容,我們是非常願意和公子合作的,為表我們的誠意,我願意先付給公子一部分定金,您看如何?”
許安看著糖鋪掌櫃,感歎這老家夥做事老辣。
笑著問:“那你們願意先付多少定金?”
糖鋪掌櫃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才鄭重地開口:“當下的白糖大概是五百文一斤,公子的白糖不論是色澤,還是口感,都遠非當下的普通白糖可比!”
“所以我便先做主,以九百文一斤的價格,先定下五十斤,也就是四十五兩銀子。”
“至於後續的價格,待您和我們東家正式達成合作後,再另算,您看這樣如何?”
九百文一斤,比許安預想的價格還要高出不少。
所以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欣然答應。
當然,許安若是願意,他還可以將價格再往上提提。
但沒必要了。
想要靠做生意賺大錢,格局就要打開,不能光想著自己賺錢,還要讓自己優質的合作夥伴賺錢。
隻有大家都能賺錢,合作才能長期穩定,才能賺更多的錢。
否則也隻是賺點小利罷了。
而這糖鋪掌櫃的所作所為,也是個敞亮人,還算可靠。
許安自然不會為了點小錢,讓人看低。
“既然如此,那我便期待與你們少東家的合作了。”
“我們宋家糖鋪也同樣期待能與公子合作。”
糖鋪掌櫃很是客氣地朝許安拱了拱手,隨即拿出一錠銀子推到許安麵前,“這是五十兩銀子,公子請收好。”
“不是四十五兩麼?”
許安笑著問。
並沒有立刻收起那五十兩銀子。
糖鋪掌櫃微微一笑:“公子手裡的白糖,我得要拿給我東家看看。”
“同時,既然我和公子達成了初步的共識,還望公子耐心等上幾日,這幾日可切莫和其他家糖鋪聯係了。”
這老家夥,不愧是生意人,不僅格局大,還會做事!
許安笑了笑,“這是自然,既如此,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五十兩銀子到手,刨去大概十五兩的原糖成本,他淨賺35兩!
簡直就是暴利!
三十五兩銀子,已經足以解決他當下麵臨的許多難題了。
又交談了一會兒,糖鋪掌櫃起身送許安。
看著許安離譜的背影,糖鋪掌櫃不由一歎:“此人言行舉止皆不俗,絕非池中之魚。”
“小姐剛掌握大權,尚有群狼環伺想,要穩固地位,這年輕人或許就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對象,待小姐兩日後過來,我定要與她好好說道說道。”
……
離開糖鋪,許安又買了一些東西。
分彆幾斤麵粉,幾斤紅薯和幾斤豬油,幾斤排骨,一身可以換洗的短打,以及炒菜用的佐料。
最後是一些不同口味的糕點,和兩串糖葫蘆。
這自然是為小蘿莉買的。
總共花了一兩銀子!
不得不說,大魏的物價是真貴,銀子的購買力比曆史上的明朝還低。
許安沒再買原糖,而是直接回家。
此次事情的發展超出他的預料,沒想到糖鋪掌櫃一下預訂了五十斤白糖。
而想要製作出五十斤白糖,估計要七十幾斤原糖。
他一個人背回去,幾十裡的路,不得累死?
這事還得找人幫忙。
想到這裡,許安腦中浮現出了李二壯的身影。
李二壯體格壯實有力氣。
而且家裡有驢車,為人也比較可靠,是當下最適合的人選。
許安準備晚上回去找他聊聊。
回去的時候天還早,但一想到家裡還有個小可愛在等自己,許安就不由加快腳步。
臉上滿是笑容。
遠離燈紅酒綠也並非就過得不快樂,差的隻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小蘿莉而已。
“那小家夥腿不方便,也不知道一個人在家怎麼樣了,餓肚子了沒有。”
許安有些擔心。
早知道應該去叫姐姐幫忙照看一下的。
然而,就在許安滿懷期待地往家趕時,旁邊的林中卻突然竄出一道人影,直挺挺地撲在了他的懷裡。
定眼一看,竟是一個容貌絕色的女人!
隻是,此刻的她看起來極為狼狽。
嘴角殘留著一道鮮紅的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