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玫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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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雜誌的拍攝主題是「瞬間即永恒」。

幾套造型是提前設計好的,江然蘊和易斐成一到,工作人員就開始上手給他們做妝造。

第一套是配合《飛鳥青山》主題的,她穿著複古洋裝,戴稍微有些誇張設計的寬邊蕾絲帽子。易斐成梳著背頭,穿西服套裝,身披黑色大衣。

站在布景燈光下,在工作人員的目光中,按照攝影師的要求,江然蘊和易斐成在鏡頭下相擁。

雪白的鳥羽暴雪般紛紛而落。

伴隨著哢嚓哢嚓聲的閃光燈照耀在兩人身上。

這明明是再尋常不過的工作。江然蘊閉著眼睛,其餘感官變得比往常更加敏銳,她能感知到氛圍燈的明亮灼熱,輕柔羽毛拂過她臉頰,攝影師一迭聲的“好,非常好”。

感知最明顯的是,是易斐成緊扣住她腰身的手臂。

這些年跟他拍戲,沒抱過上千次也有上百次吧,怎麼偏偏這次,易斐成的存在感這麼鮮活強烈?

“好,我們換下一個。”攝影師招呼她的助理,拿過來一朵白玫瑰,莖處理過了,隻剩一小截。

“斐成,你把玫瑰咬在嘴裡,”攝影師是業內頂尖水準的前輩,指導道,“然後往然蘊臉頰邊上湊一點,對,對,斐成看著然蘊,然蘊的臉向我……”

不用看易斐成,太好了。

江然蘊現在有點受不住他的眼神。

下一刻,帶著淡淡馨香的、柔軟的玫瑰花瓣貼在了她的臉頰上,易斐成輕柔的呼吸近在咫尺。

“然蘊,你有點僵了,”攝影師道,“調整一下,放鬆,不,不用笑……”

所有的妝造拍完,已經是下午四點。

都收拾好準備離開時,江然蘊才知道今天這個場地原先已經被宋知源預定了,後來雜誌社找他協商,給江然蘊易斐成拍到下午三點,他們還超了一小時,宋知源已經在另一個化妝間等了一小時了。

“安安,等會,”江然蘊叫住助理,“我去宋老師打個招呼,你叫司機把車開到門口等我吧。”

交代完,她轉身往回走。

伍安安一手幫江然蘊提著包,一手給司機打電話,與此同時,兩隻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易斐成身上。

江然蘊易斐成是一起出來的。

見江然蘊往回走,易斐成頓了一下,轉身跟了過去。

伍安安這兩天抓心撓肝地好奇,蘊姐和斐哥到底什麼情況?她和網友不一樣,跟在江然蘊一年多,她是最知道江然蘊跟易斐成是真沒來往的人。怎麼現在一轉眼,兩人關係這麼撲朔迷離了?

兩方的工作人員都在場地忙活,舊的布置清走,新的布置安排上。

宋知源在化妝間,用這點時間稍微補一下妝。

“篤篤”。

敲門聲響起。

助理去開門,認出江然蘊,喊了她一聲。

宋知源聽到聲音,回過頭,笑著和她打招呼:“然蘊!”

他正是一個男人最具成熟魅力的年紀,英俊矜貴,古典氣質。

“宋老師,”江然蘊笑道,“不好意思啊,占用了你的時間。”

“小事,我這次也就是給新專輯拍幾張宣傳圖,用不了多久。你之前……”宋知源正想說什麼,忽然瞥到站在門口的易斐成,他怔了一瞬。

江然蘊順著他的目光回頭望去,拍完雜誌後易斐成就換回了他的私服,一件四位數的黑t,脖子上還戴著她昨天隨便給他的粉色小貓戒指。

“……”

宋知源哈哈一笑:“你們拍得怎麼樣啊?”

江然蘊說:“挺好的,黎宛老師很專業。”

“她給你們拍的啊,”宋知源說,“那拍出來一定很好看了。”

江然蘊笑道:“期待吧。”

宋知源又看了眼外麵的易斐成,話還是對江然蘊說的:“你那首歌,我快做好了,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來錄。”

“真的啊,”江然蘊眼睛亮了亮,“我回去看看行程,到時候跟你聯係。”

“好。”宋知源笑盈盈的。

這時,工作人員來叫:“宋老師,可以拍了。”

“那不打擾你了,”江然蘊跟他揮揮手,“我先走了。”

“行,”宋知源說,“到時候錄歌見。”

江然蘊走出去,沒看易斐成,易斐成回頭瞥了眼宋知源,兩人目光在空中相接一瞬,宋知源笑容淡下來。

易斐成收回視線。

加快上前兩步,抓住了江然蘊的手腕。

江然蘊有點煩他:“乾嘛?”

雖然答應要配合他,但不代表她喜歡他介入她的私人交際,尤其還站在那兒用審視的眼神看著。

易斐成緩緩開口:“宋知源三十六歲了。”

江然蘊:“……”

她故意說:“不影響他還是很帥啊。”

“他以前玩搖滾的。”

“搖滾也很帥。”

易斐成停住腳步,眉峰微蹙,直到看到江然蘊眼睛裡的戲謔,他的神情才漸漸舒展開。

他的手掌下滑,五指穿進江然蘊的指縫,十指相扣,握緊。

江然蘊猶豫了一下,沒有掙開,任由他牽著。

“我不喜歡他。”易斐成說。

“你吃醋了是不是?”

沉默兩秒,易斐成坦然承認:“是。”

江然蘊真的很想大笑出聲,她真沒見過這樣的易斐成,太有意思了。

今天以前,她想象不到易斐成吃醋是什麼樣子的,現在看來,還挺可愛的。

“沒必要。”江然蘊想拍拍他的肩膀,手不方便,便算了。

易斐成以為她的意思是,她和宋知源什麼都沒有,也不會有。

江然蘊想的是,等他恢複後就會發現自己這種“吃醋”有多沒必要多黑曆史了。

牽著手,快走到門口時,江然蘊甩了甩手臂:“易斐成,鬆開吧,不然萬一有狗仔,我們就又要上熱搜啦。”

“少見多怪,”易斐成不鬆手,“等他們習慣了,就不會上了。”

江然蘊很無奈。

她完全是為他好。

他現在的執著,隻會為他增添更多以後不忍直視的黑曆史,他會後悔的。

“那你總不能坐我的車跟我回酒店吧?”江然蘊說。

“可以,”易斐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讓小羅在酒店訂房間了。”

江然蘊:“……”

她隻能說幸好。

“那行,你跟我回去,”江然蘊說,“你去辦入住,我去收拾東西。”

易斐成有點猝不及防地看向她。

江然蘊促狹一笑:“你在想什麼?”

易斐成:“……”

“收起你奇奇怪怪的想法!我要收拾東西去機場!”江然蘊說,“七點半的飛機,去海南錄綜藝。要跟我一起去嗎?”

她歪歪腦袋看他。

易斐成:“……”

想去。但是已經定好的工作行程不允許。

他低聲道:“我明天在s市還有個活動要參加……”

還是就這樣牽著手出了大樓,坐上了同一輛車。

伍安安看見易斐成也來了,連忙跑去副駕坐了,把後麵的位置讓給兩人。

小羅則上了易斐成的車,跟在江然蘊車的後麵。

車裡很安靜。

江然蘊偏頭看向旁邊的易斐成,目光往下滑,落在小貓戒指上。

她沒想過他真的會戴,還這樣光明正大地戴出去。

短短兩天,他突破她想象的地方太多了。

江然蘊甚至有一種微妙的失落。

這場鬨劇之後,她和易斐成可能再也沒法回到從前那樣的合作狀態了。

不過儘管如此,在坐上離開s市的飛機時,對於可以遠離易斐成這件事,江然蘊還是感到鬆了口氣。

見到易斐成不為人知的一麵越多,江然蘊就越擔心他有朝一日恢複後惱羞成怒“殺她滅口”。

江然蘊去海南錄的是一個田園生活類直播綜藝,她是飛行嘉賓,隻錄一期,從當晚到達,到次日晚上離開,差不多算是一天半的行程。

落地節目組的人就來接,直播也就開始了。

讓江然蘊驚訝的是,來接她的人,還有這期的另一個飛行嘉賓。當紅流量小生靳冰河。

“師姐!”他捧著一大束香檳玫瑰,興奮地迎上來,“很高興見到你!我是你的粉絲!!”

“謝謝。”江然蘊接過花。

路上聊了一下,江然蘊才知道,靳冰河和她一樣,都是電影學院表演係學生,今年剛畢業。

他在校期間拍的一部古裝劇,今年初播出爆火,給他吸了不少粉,加上經紀公司實力不俗,資源一路乘風,流量節節攀高。

……

易斐成看直播,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磕斐然c。

他很不解。

怎麼會有人,在江然蘊和靳冰河才剛見第一麵的情況下,就在彈幕嚎“磕到了”。

磕到了什麼?

江然蘊才不會看上靳冰河這種毛頭小子。

也不會喜歡宋知源那種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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