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的範圍其實不單單在彩虹邨,彩虹邨旁邊就是坪石邨
手下這麼多小弟,有愛民邨的,有樂華南邨的。
四個邨,小20萬的底層人口,阿積把任務布置下去,開車帶著走一圈相信用不了兩天就能找到足夠的目標。
阿積去辦事,王耀堂轉身回屋,他得做個設計方案,準確說是甲方的設計方向,總不能跟裝修團隊說,隨便,好看就行吧!
逼急了,裝修師傅會殺人的!
馬欄一共就200平米左右,空間太小了……
正拿著白紙寫寫畫畫,外麵房門被敲響,“耀哥,有人找,說是同新和的。”
王耀堂眉頭皺了皺,“進來吧。”
房門推開,三個身上綁著繃帶,神色激動中帶著忐忑的年輕人走進來。
王耀堂:???
同新和這是沒人了嗎?派三個傷號過來談事?
“耀哥!”三人倒是整齊,齊齊一個九十度鞠躬,“我們想跟你。”
王耀堂當場給整不會了。
太突然了。
“不是,等會。”王耀堂深吸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同新和的小弟,要跟自己,忽然想到之前的係統提示,三個人,對上了!
“為什麼啊?”王耀堂還是想問一句。
“耀哥是個好人。”其中一人說道。
王耀堂:這怎麼還罵人呢?
“耀哥,真心對小弟好,哪怕是對我們這些外人。”
“跟我也要出去砍人的。”王耀堂沉聲說道。
“砍人就砍人嘍,怕的是大哥不管啊。”
王耀堂手指一下下敲打在桌麵上,係統總不會騙自己,沒可能是臥底。
還是人生第一次被人崇敬呢,就挺……
憋住,不能笑,要有逼格!
“行吧,過檔的事,我跟大頭升聊一下。”王耀堂目光在三人身上打量一圈,“叫什麼?”
“我叫蔡力明,大家都叫我阿力。”
“焦文澤,大家都叫我傻澤。”
“姚良輝,大家都叫我大口輝。”
“阿力,傻澤,大口輝,行,先回去養養傷。”
“不用啊,耀哥。”阿力揮著包的跟粽子一樣的胳膊,“不耽誤做事啊。”
王耀堂明白幾人迫切在新老大麵前表現的心情,可,“你們這樣子出去,人家還以為我王耀堂沒人用了呢。”
拿過旁邊的包,掏了一遝錢出來,“過來,每人500,回去好好養一養。”
三人麵麵相覷,眼圈忽然就紅了。
“不是,哭什麼?”王耀堂咬牙。
崇敬自己,會不會是因為腦子有問題?
不能吧?
“冇啊。”阿力揉了揉眼睛笑著說道:“我15歲出來混,8年了,2年爛仔,3年藍燈籠,3年四九仔,還是第一次什麼都沒乾老頂就給發錢的。”
大口輝:“我混了7年了。”
傻澤:“我混了9年了。”
一人一句,王耀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7090年代,利用發達國家轉移勞動密集型產業的機會,亞洲四小龍崛起。
這個過程中,香港確實經濟騰飛了,這是用兩百多萬底層人做燃料,點燃機器,迸發出來的。
經濟騰飛了,城市繁華了,房價飄升了,富豪登頂了。
然後呢,唯獨不變的是底層人還是底層人,鴿子籠還是鴿子籠。
“回吧,養好傷,有很多事情給你們做,就怕你們嫌棄累啊。”王耀堂笑著擺擺手。
“放心吧耀哥。”
“不會啦。”
三人走了,王耀堂枯坐一會兒,忽然笑了,想他媽什麼呢,自己一個四九仔,操什麼港督的心啊,配嗎!
神經病!
拿起電話給大頭升撥過去把三人的事情說了。
大頭升罵罵咧咧幾句,事情也就這麼算了,三個沒前途的老四九而已,除了有些丟人沒什麼影響。
還能提拔一下新人,新人更好騙啊!
……
美園大廈。
官仔森又在和幾個退休的老梆子打麻將,豬鼻通推門進來,走過去小聲說了句。
“啊!”官仔森將牌砸在桌麵上,一瞬間,表情猙獰,“他買車了?”
“什麼車?多少錢?”
其他三個老頭互相眼神交換,嘴角翹起一個弧度,默默無聲化身老猹,在線吃瓜。
“林肯大陸新款,多少錢不知道,從大埔牛那裡買的。”豬鼻通看了三個老家夥一眼。
“這車十幾萬肯定是要的!”官仔森深吸一口氣,麵無表情地看了仨老頭一眼,“抱歉,今天有事,明天玩,明天玩。”
“官仔森,這時候趕人走,爛屁股啊!”一老頭滿臉不爽地道。
官仔森臉色漆黑,“不然我走!”
“掃興!”
“爛人!”
“官仔森,你小弟一身反骨,你搞唔搞定啊,不如讓他跟我,我出一筆過檔費,我這人命硬,不怕克啊!”
“撲你阿母!”官仔森氣到爆炸,“滾呢!”
“挑,屬狗的,不識好人心!”
豬鼻通默默後退兩步,低頭全裝沒看見。
猛地將麵前的麻將掃開,官仔森氣呼呼地端起茶壺灌了幾口,“這死撲街哪裡來的錢?打同新和他花了十幾萬啊!”
“這服裝生意真這麼賺錢?”
整個人嫉妒到麵目全非!
“我聽說同新和的小姐都留下了,大頭升瘋了,債務不要了?”
“叼他老母啊!”官仔森越想越氣,咬牙切齒。
氣自己設計一番,結果王耀堂毛都沒傷到一根還借機飛黃騰達,更氣這撲街賺這麼多錢都不願意借給拜門大佬一點!
往是誰收你進社團的!
反骨仔!
冚家鏟!
“我聽說……”豬鼻通聲音有些抖。
“說乜啊,磕磕巴巴。”
“昨天,阿耀在新記的場子裡安排刑弘。”
“誰?阿弘?”官仔森猛地站起,死死盯著豬鼻通,“你確定是坐館身邊的司機阿弘?”
“差不多吧,下麵小弟聽新記的人說的,說條冧和英聯社的人都被阿耀請過去了。”說著,豬鼻通擦擦汗,道友明失蹤了,他怕。
官仔森也怕啊,“他招待阿弘乾什麼?會不會是拜托阿弘把道友明的事情捅給坐館?”
豬鼻通搖搖頭。
“叼他老母,不能再等了,必須想辦法!”官仔森在屋內來回踱步,總感覺脖子涼颼颼的。
半晌,官仔森腳步一停,“你安排人盯緊那死撲街,他最近在乾什麼,貨都出給了誰,出了多少,什麼價格,然後回來告訴我!”
“好。”豬鼻通點點頭,“那我先去辦事了。”
“去吧。”人走了,官仔森將門從裡麵反鎖,站在電話前想了又想,一咬牙,拿起電話撥了出去,“喂,鯊坤,是我,”
“叼,幾萬塊而已,還怕我還不起,找你有彆的事啊。”
“發財的路子,乾不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