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皋城裡十分熟悉的事物,讓馬元有些恍如隔世一般。
他離開皋城也就是近一年,但是似乎已經是離開了許久的時間,馬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感受。
隨著軍車不停地向前開去,終於是看到了曲河學堂門口的那棵老槐樹,馬元對於這棵樹的來曆,可是印象深刻,相傳是創辦曲河私塾的皋城首富王青山種下的,距今天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樹齡。
在曲河學堂門口,尋了一處地方,將車停了下來。
下了車的馬元,看著依舊是有些複古的學堂門庭,一塊硬匾上四個用燙金做的大字奪人眼目:“曲河學堂”。
而在大門的一側,依舊是那一間木屋,木屋門前也是依舊寫著:“閒人勿進”的字樣。
“嗬,這學堂還真是矯情,居然寫著閒人勿進。”看到這字樣的方昊,忍不住的吐槽了一聲。
急忙是被身後的楊毅給製止了,並且示意了他一個眼神。
“馬參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說這個學堂不好”方昊急忙向馬元解釋道,剛剛是自己的口無遮攔。
馬元笑了笑,“沒事,想當時,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吧,也是整無語了,一個學堂的門口居然擺放著這幾個大字,當真是誤了誨人不倦的意義。”
就在此時,從小木屋內走出來一個年輕人,眼神十分警惕地看著眼前馬元幾人,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也不怪他如此小心,因為方昊和楊毅身上的軍裝,但凡是個人,都會心生緊張的。
“嗯?以前的老王呢?”
馬元沒有回答年輕人的問話,而是問道,馬元記得之前來的時候,這裡守門的乃是一位老頭,並不是現在的青年。
“哦,那是我父親,他身體不行了,在家裡養病呢。”青年回答道。
馬元點點頭,“你是老王的兒子啊,我是原來曲河學堂的學生,這剛從外麵回來,想要回學堂來看一看的。”
“不知道,學堂裡的門子健,門先生是否還在啊?”
馬元不敢確定門子健還在不在學堂,所以出言問道。
青年小王開口道,“哦,你們是來門先生的啊,他在地,在的,我去告訴他一聲吧。”
轉身便準備向學堂裡麵走去,這時馬元開口道,“無妨的,你告訴我門先生現在住在學堂哪裡啊,我去找他,學堂裡我還是十分熟悉的。”
“門先生啊,他現在可是學堂的主任了,住在原先王主任的那間屋子。”青年小王答複道。
馬元點點頭,“好的,那就謝謝你了,我們自己進去,還有這是十個大洋,替我給你父親吧,也替我向你父親問好,哦對了,我叫馬元。”
說話間,馬元便帶著方昊和楊毅進入曲河學堂內,順著記憶裡的道路,很快馬元就來到了原先王沅的主任辦公室。
和之前一樣,隻不過現在多了一份舊意。
馬元示意讓方昊和楊毅二人呆在外麵,自己一個人進入其中,一抬頭看見這間屋子的門梁上掛了塊匾,匾上有三個字,寫的是“三味堂”。
馬元不禁想起,當初第一次進來的時候,馬元僅是認識第一個字“三”,至於其他兩個字,是不認識的。
再抬頭看去,便看到在屋裡的那張桃木桌子跟前,坐著的正是穿著一襲白色長衫的門子健。
他正在仔細地批閱著一些資料,看得十分認真,絲毫沒有察覺到屋子裡進來了一個外人。
馬元看了過去,隻發現在牆上依舊是掛著那幅山水畫,畫裡麵是一個老翁正在釣魚,但遠處的山上卻是絲毫不見樹的影子,是一片北京白色,宛如下雪的寒冬一般。
正當馬元在仔細觀看的時候,門子健這才是察覺到有人進來。
“你是何人?怎麼進來的?”
門子健第一時間並沒有認出眼前的馬元,經曆了諸多戰爭的馬元變化還是十分大的。
馬元這才回過神來,看向門子健,笑了笑,“門先生,好久不見呐。”
門子健瞪大了自己的雙眼,仔細的端詳了一下馬元,這才是吃驚的站起身來,“啊,你是馬元,你是馬元呐,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怎麼也不提前通知一聲呐,這這,我去倒茶,我去倒茶。”
門子健實在是太激動了,他實在沒有想到馬元會突然回來皋城。
馬元急忙拉住了門子健,“先生,不必忙活,我這就是回來看看你的,待會兒我還要回家一趟的。”
“哦哦,好好好。”
門子健這才停了下來,仔細地端詳地著馬元,“你呀,這出去已經有一年多了,後來我聽說華立軍校的學生被抽調參軍了,我也不知道你小子之後的消息了。”
馬元笑了笑,“門先生,我很好,當時我先是加入的是鄭係的軍隊,不過最近鄭係軍隊內部變動十分巨大,總司令被人暗害在平陵城城外,所以現在的我,在國衛軍當中任職的。”
“國衛軍啊?”
聽到馬元的話,門子健還是十分吃驚的,他沒想到如今的馬元居然是到了國衛軍任職。
“國衛軍不錯,不過現在南方的戰事十分吃緊呐,怕是國衛軍也是要參戰的吧。”門子健問道,雖然人在小小的皋城,但門子健對於南方的事情還是保持著關心的。
馬元點點頭,“是的,接下來會有一場大戰,這一場大戰將會決定南方戰事的最終結果,國衛軍、朝衛軍等等都會參戰的。”
“那你以後要小心呐。”
本來以為門子健還會再問一些其他的事情,但門子健突如其來的一句關心,倒是讓馬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請門先生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馬元對於門子健關心,心中感覺到一股暖流而過。
“門先生,您怎麼成了這學堂的主任了?”馬元開口問道。
門子健笑了笑,“哎,原來不是王沅嘛,那個家夥貪汙受賄,被人給舉報了,後來被警察局給帶走了,學堂裡又沒有多少人,所以就讓我先擔著了。”
原來如此,這時候,馬元便是想到當初自己父親也是給那個王沅送了禮的,也是借著那份禮,自己才能夠進入曲河學堂學習。
這時候,馬元有些不知道自己是該感謝他,還是該鄙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