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簸兩日,一行人才回到皋城,王弦隨王家一行人回了王家,此次軍火要回來,自然有些事情要交代的。
而馬元和侯辛傑則是回了曲河學堂,落了好些時日的課需要花一些時間來補回來了,不然學堂的考試可就要丟了臉麵了。
馬元二人剛回到學堂,就被告知門子建先生讓他們去一趟。
二人到了門子建的辦公室外,隻見得門子建正在翻閱書籍,故立在一旁,不敢做打擾。
過了一會兒,門子建抬頭才看到馬元二人,不禁啞然失笑,“站在那裡做甚?趕緊進來!”
“我找王家的人打聽才知道,你們居然請了假跟王家的車隊去了濟州城,倒是膽大的很!”待到二人坐定,門子建笑道。
侯辛傑比較活潑,撓了撓頭,“先生,這您都知道了啊?”
馬元也是一臉尷尬,他們這次去駝子嶺,凶險至極,事前沒有跟門子建打招呼,倒是他們做事情沒到位!
“無妨,去見見世麵也好,這世界很大,以前我覺得皋城很大了,後來去了濟州城,又覺得濟州城大了,再後來去了五湖四海,發現世界之大,遠遠非我們所能夠想象的,而且外麵的世界之大,你們是想不到的!”門子建擺擺手,並未生氣。
侯辛傑見門子建並未怪罪自己,臉色變得更加好看,旋即順著門子建的話問道,“門先生,那你是覺得我們應該出去多看看嘍?”
門子建點點頭,“不錯,我的確建議你們出去,你們還年輕,不能說一輩子就廢在這樣的小城池。”
“馬元,我上次跟你說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門子建突然看向馬元,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馬元猛然抬頭看向門子建,又很快眼光朝下,低聲低語的說道“先生,這事還是要跟我爹商議,若是我爹答應,我就隨先生安排。”
門子建點點頭,“的確,上次見到你父親,我提了一嘴,就能夠看得出來是一個保守的人,如果說你想報考華立軍校,那你就要去好好勸一勸你父親。”
“再有兩天,就要放節假,剛好趁這個功夫你回去一趟吧,把這個事情確定一下。沒多久學堂就要向華立軍校報送名單了,所以馬元,你要抓點緊!”
“嗯?先生,華立軍校不是差不多一年以後才報考的嗎?怎麼現在就要名單?”侯辛傑一語就抓住了關鍵之處。
“不不不,按照規矩,華立軍校招生是一年後,但現在前方戰事吃緊,需要花最短的時間培養一批優秀的軍事人才,所以我們接到的消息……”
門子建頓了頓,喝了口茶,接著說道。
“華立軍校如今是向社會各界比較有影響力的群體發出號召,讓我們來推薦優秀的人,皋城這次由我們曲河學堂和文軒社團來提供有為的知識青年。”
文軒社團,是皋城一個十分出名的青年社團,也是近十幾年才成立起來的,不過一躍就成為皋城十分龐大的組織。
“而且這次特殊情況,華立軍校給我們學堂的名額由原先的十五個增加到三十個,所以說你們這些新入學不久的都有機會。此次華立軍校招收到的人會進入特殊訓練,培訓合格後,才能夠進入軍隊。”
門子建侃侃而談,他年紀也不大,見慣了很多事情,對戰場上的拋頭顱灑熱血,依舊是充滿了期待,門子建甚至認為若是自己再年輕十歲,就會義無反顧的參軍。
馬元、侯辛傑聽的似懂非懂,侯辛傑對於參軍是一腦子熱血,在八虎山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想法。
馬元不一樣,他從小就在茴鄉長大的,家裡家外都是些本本分分的農民,即便是幾個親戚也都常年不相往來。
所以在思想上,馬元是極其矛盾的,他既想去投軍,又擔心馬建國不同意,那麼忠和孝就會產生矛盾。
門子建也是看得出來馬元的猶豫不決,時間還有,也並不著急。
又過了兩天,馬元急急忙忙把安排的任務都做完,這一天終於是到了節假。
馬元早早的就叫了一輛牛車,乘著朝露往茴鄉趕。
坐的是牛車,相比較驢車是要慢不少的,所以當馬元看到茴鄉的時候,都已經快到吃午飯的時候了,茴鄉都能夠看到有一些炊煙飄起了。
又是顛簸了半個時辰,馬元才看到了自己家,還是原來那個老樣子。
“喲,這不是馬家那小子嗎?怎麼回來了?”馬元家的鄰居宋老四第一個看到馬元,笑嗬嗬的喊到。
馬元趕緊還禮,對於這些人,他可是十分尊敬的很。
馬元進家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馬建國的身影,包括母親也沒有看到。
馬元轉了一圈,把東西放了下,就轉頭朝著屋頭後麵的一個大院。
這個大院是馬建國建的,因為馬家一直都是做木匠生意的,以前生意少,地方要的不多,不過到了馬雲天這一代,生意變得很不錯,接手的活計越來越多。
再到了馬建國這一代,生意更是好,後來馬建國就出了點錢在老家後麵搭了個大院,裡麵擺著的基本都是木匠的工具。
馬元到大院的時候,馬建國正在打磨一塊木板,看樣式是要給人家做門用的。
馬建國手裡拿著一個刨子,雙手緊緊的握在上麵,前後前後,十分有節奏的對木板進行打磨。
並且,時不時的對木板的水平線校對,十分的專業。
“爹,我回來了!”馬元衝著馬建國說道。
馬建國聽到聲音,這才抬起頭看到了馬元,“嗯?啥時候回來的?怎麼就突然回家來了?”
馬建國放下手裡的東西,衝著馬元發出了一連串的問話。
馬元一臉無奈,趕忙跟馬建國說了是學堂放節假,趕巧有好兩天時間,就回來了一趟。
“乾啥要回來?在皋城呆著不好嗎?這遠的,二十多裡路哩。”馬建國拍了拍手袖上的木屑,頗有些責怪的口氣。
“這不是想回來了嗎……”馬元小聲地說道,在馬建國的麵前,馬元總是不敢十分硬氣的說話,即便是如今他經曆過了八虎山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