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懷枝心臟砰砰砰的跳,仿佛能將她的耳膜給震破。
慌亂的情緒侵蝕全身,寧懷枝深吸一口氣,強迫她冷靜下來。
對方把她拖到小樹林後,就不動了,一雙手用力地抱著她,將她牢牢地圈禁在懷中。
濕潤的呼吸噴打在寧懷枝的脖頸間,激起一陣陣的雞皮疙瘩。
“彆說話。”
對方大概是壓低了聲音,寧懷枝隻覺得有些熟悉,但沒有想出來到底是誰。
難不成他認識自己?
“你是誰?”寧懷枝非常艱難的出聲。
她的話像是激怒了身後的人,對方的力氣明顯大了許多。
“你居然聽不出我的聲音。”
這聲音更熟悉了。
對方雙手捏著寧懷枝的肩膀,把人抵在樹上。
隻可惜,黑暗中的輪廓實在太模糊,即便這樣,寧懷枝也還是看不清。
對方開始狂怒。
但很快,他就安撫好了自己。
“沒關係,沒關係的,你就算是不知道我是誰,也沒關係,你隻需要知道,以後,你是屬於我的就行,懷枝,我好愛你,以前的事情是我的錯,你原諒我,我們繼續在一起。”
這道聲音……
寧懷枝瞬間瞪大眼睛。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開口:“何明遠。”
何明遠嗬嗬的笑了兩聲:“懷枝,你總算是認出我來了,你還能夠認出我,你愛我對不對,你還是愛我的。”
何明遠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他原本還擔心,寧懷枝會很排斥自己呢,既然她也是愛自己的,那他們的結合就是理所應當的,他們天生一對,他隻是把這件事給提前了些。
何明遠把腦袋貼了過去:“懷枝,你以前總說你還不適應,連個吻都不肯給我,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要好了,你肯定不會怪我的吧。”
眼看著他的嘴唇要貼過來,寧懷枝借著他分心的機會,一腳踢在他的下麵。
何明遠的表情瞬間扭曲,他低吼一聲,看上去很痛苦。
寧懷枝努力跑出小樹林,何明遠追了上來。
瞧見山道上的亮光,寧懷枝察覺到機會,立即跑過去,將山道上的車給攔下來。
刺耳的刹車上響起,車前的亮光刺目,阻擋了寧懷枝的視線。
車上下來了一個人,寧懷枝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的臉,就直接暈了過去。
……
她好像做了一場很長的夢。
夢裡都是在安溪村的日子,有她從小到大的夥伴,還有她的養父母,以及——何明遠。
何明遠!
想到這個名字,寧懷枝立即掙紮起來,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她看見了兩個人,白與黑,是黑白無常嗎……
她再一次閉上眼睛,回歸夢境。
秦秋鴻拿著檢查單,詢問一聲:“她要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估計要等到明天,她的身體有長期的營養不良,應該是小時候的條件不太好,所以她身體底子差,在加上受到過度驚嚇,等回去之後,需要好好調養,才能修複。”
“我知道了。”
秦秋鴻得到結果,回到病房時,腳步還有些沉重。
想到床上的人正在睡覺,秦秋鴻把腳步放輕了些。
他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向寧懷枝的目光有些複雜。
他下午時候去了趟球館,太過疲憊,就在他專屬的休息室裡睡了一覺,等醒來時已經天黑,沒想到下山時差點撞人,要不是司機的反應速度快,她就不應該在這裡,而應該直接住進icu了。
秦秋鴻輕輕歎氣。
在看見人的第一眼,他就認出來,這是他在寧家宴會上遇見的女孩。
難道在她回去之後,寧家對她還是不好?不然怎麼會大半夜出現在山道上。
秦秋鴻直接讓助理去查一查這件事。
很快,助理就打來了電話。
秦秋鴻輕手輕腳地走到病房的陽台,接通電話。
“總裁,查出來了,寧小姐目前是在球館工作,下午有個客人為難她,開走球車導致她隻能走回,這才誤了時間,晚上離開,至於她在小樹林經曆了什麼,由於沒有監控,我也不能確定,但在您帶走她後,寧小姐的前男友突然出現在山道上,我調了監控,他是兩小時前進入的,球館並沒有他的來訪記錄,寧小姐的事,或許和他有關。”
“我知道了,你盯著些那個人,一切等寧懷枝醒來後再說。”
“是。”
秦秋鴻回到病房,盯著床上的寧懷枝看了會,他才離開。
……
陽光像是上好的綢緞,輕柔地鋪在寧懷枝的身上,靜待她睜開眼。
寧懷枝醒來時,第一時間就用手揉了揉太陽穴,頭暈和惡心的感覺混雜在一起,讓她不是很舒服。
等她緩過來時,掃了眼現在身處的環境。
簡單乾淨的房間,沒有人生活過的痕跡,牆壁和床單都是白色,左邊是陽台,窗簾並沒有拉上,風將窗簾外層的紗幔帶起又落下,空氣中彌漫著股消毒水的氣味。
這難道是……醫院?
寧懷枝不大確定。
“你醒了。”
一道聲音從門邊傳來,寧懷枝頓時看了過去,眼神警惕。
黑色西裝剪裁得體,在光下透著幾分貴氣,即便有衣服的遮掩,也能瞧出良好的身材,五官棱角分明,表情看上去有些嚴肅。
他的樣子,看上去倒是比那天她在宴會上遇見的人更像是貴族。
也像是她昨天昏迷前模模糊糊見到的人影。
“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嗎?”
男人笑了笑:“不是我還能是誰?”
“謝謝。”
男人沒說話,徑直往裡走來,在桌子旁邊站定。
寧懷枝抿了抿嘴唇,有些乾燥。
長時間沒喝水吃飯,她現在又渴又餓。
就在這時,屋內彌漫開來一陣香氣。
寧懷枝巡視一圈,香氣是從男人的手下傳來的。
還不等她開口,男人就轉過身來,手上還端著一碗粥。
“你是想在床上吃飯,還是在桌子邊上吃?”
“我在桌邊上吃就好,謝謝。”
寧懷枝沒有在床上吃飯的習慣,不加猶豫地就掀開被子下床。
她這才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人給換過了。
她下意識抬頭看向男人。
隻得到他淡淡的回複。
“是護士給你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