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盯了一個上午,最後因為要去吃飯,暫時放棄。
等下午回來時,寧懷枝還是打算繼續觀察。
她這人向來執著,不找到原因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但突然來了客人,寧懷枝沒有辦法,隻能暫時離開。
離開前,寧懷枝憂心忡忡氣找周佳佳說了些話。
周佳佳隻是對她笑:“我沒事,你先去吧,彆讓客人等急了。”
“嗯。”寧懷枝猶豫片刻,最後還是點頭。
直到天邊逐漸變暗,火燒雲燃遍天際,客人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寧懷枝有些著急。
她還等著回學校呢,這人怎麼一直不走?
寧懷枝委婉提醒:“這位客人,時間不早了,夜間視線不好,不適合打球,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客人是個大約四十歲的中年男子,身材矮胖,大腹便便,視線像是豬油般黏膩,貼在寧懷枝的身上。
即便是聽見她的話,中年男子也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
“不行,我可是你們這裡的會員,我想要打球,難道還不能打嗎?就算現在是晚上又能夠怎麼樣?我的技術很好,你放心吧。”
看著他次次超標準杆的球技,寧懷枝沉默片刻。
他是真自信啊。
中年男子一球打出去,球直接掉進了樹林裡。
他指著那片漆黑的樹林,說道:“你,還不快去把球給我撿回來。”
寧懷枝沒辦法,隻能走進樹林。
相比起外麵,樹林要更加黑暗些,周圍一片寂靜無聲,就連中年男子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寧懷枝心中打鼓。
她之前還很嫌棄那個中年男子,現在恨不得他能再說兩句話,說什麼都好。
在黑暗中撿球本來就不容易,寧懷枝低頭在地上摸了半天才摸到。
可等她一出來,周圍已經空無一人,那個中年男人已經不見身影。
寧懷枝下意識喊了兩聲,但周圍沒有一點回應。
她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寧懷枝再往外走去,她開過來的球車也不見了,地上隻留下一點車軲轆印和塵土。
高爾夫球車並不難,誰都會開,感情這位客人是直接把球車給開走,讓她一個人走回去呢。
寧懷枝氣笑了。
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這位客人,需要他用這樣的手段來整自己。
時間不早,寧懷枝隻能一步步走回去。
四十分鐘後,寧懷枝才回到有燈光的地方。
中年男子看見她,立即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你看你看,我就說她沒事吧,她就在球場,你們還不放我走。”
前台麵帶微笑的回話:“這位客人,你們是一起去的球場,卻沒有一起回來,我們不能保證員工的安全,必須要看見了人才能放您走。”
“那還不是她的服務讓我很不滿意,所以我才直接走的,這不應該怪你們自己嗎?人都沒有培訓好久放出來,誰能夠對你們滿意?”中年男子嘀咕著,隨後大聲囔囔,“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可以。”
“等等。”
這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寧懷枝說完後,走到中年男子的麵前,麵無表情地開口詢問:“能不能請問一下,我是哪裡服務不好,讓你不滿意了?”
中年子愣了愣:“你沒有把我的球給撿回來,你知道一個球多貴嗎?二十塊錢呢,那可是整整二十塊。”
寧懷枝一直緊攥著的手抬了起來,一枚球就躺在她的手心。
“我撿回來了,隻是我從樹林裡出來時,你已經走了。”
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下,很快又為自己找到了理由。
“那我當時並不知道啊,我一氣之下,做出這樣的行為也很正常好吧,你要是不滿意的話,我可以跟你道歉。”
他的態度極儘敷衍,還不等寧懷枝說些什麼,劉晴美就走了過來。
“枝枝啊,你怎麼能夠跟我們的客人計較呢,客人就算是不小心冒犯了你,那也不是故意的,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寧懷枝看著來人冷笑,她還沒有找劉晴美呢,對方就主動送上門來了。
“既然客人說了,我就在球場,那為什麼沒有人來接我,如果有人來接我,我也不用走這麼久才回來吧?”
這是她第二個生氣的點。
至於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結論似乎很明顯。
除了劉晴美,誰還有這樣的權利?
劉晴美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那自然是因為你冒犯客人,給你一點教訓了,如果所有人都可你一樣,任性妄為,那我們球館還要不要開了?有了這次教訓,也請你記住一點,日後不要犯同樣的錯誤。”
好一個教訓。
寧懷枝之前就在猜,到底是誰能欺負周佳佳,現在想來,就隻有劉晴美能夠做到這一步了吧?
“劉晴美,在我還沒有回來之前,你如何能夠斷定這件事到底是誰的錯?客人說我沒撿球,事實上是,我把球給撿回來了,客人還是對我不滿意,難道這也是我的錯了?”
劉晴美趾氣高揚。
“不是你的錯嗎?寧懷枝,你要記住,客人是不會錯的,他要是對你不滿意,你就要好好反省一下,爭取下次讓客人滿意,而不是和客人爭執。”
聽著對方強詞奪理的話,寧懷枝笑了。
“行,我記住了。”
寧懷枝轉身離開,根本不看身後的劉晴美。
“你給我站住,誰讓你走了?”
寧懷枝沒有停下,她先是回到宿舍,想找周佳佳,卻沒有看見人。
她愣了一下,找其他人詢問。
“佳佳啊,她早就回學校去了,她沒和你說嗎?”
寧懷枝心一沉:“我不知道這件事。”
“那你現在怎麼辦?她回去的時候,時間還早,現在都已經是晚上了,你一個人出門很危險,要不然等到明天再下去吧?”
“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回去。”
寧懷枝拒絕了。
她明天還有早八課,等明天回去,來不及。
寧懷枝收拾了東西,轉身朝外走去。
晚上的郊區人煙稀少,路還不是很好走,寧懷枝隻能放慢腳步。
心緒繁雜的她根本沒有注意身邊的環境,也沒有注意到身後有個人逐漸靠近。
直到一隻大手捂住她的口鼻,寧懷枝眼睛瞪大,掙紮了起來。
但她的力氣實在微乎其微,很快就被人拖到旁邊的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