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兒功夫,伍北來到小區門口。
齊金龍和渾身是血的羅睺立馬滿臉熱忱的湊了過來。
羅睺一掃剛才半死不活的衰樣,亢奮無比的呲牙:“咋樣親,錢要回來沒?”
“喏!”
伍北微笑著晃了晃手裡的旅行包。
齊金龍已經迫不及待的拽開拉鏈,當看到包裡齊刷刷的粉色大票時,瞬間亢奮的原地蹦跳。
“都辛苦啦,中午飯還我請!”
伍北乾脆將包丟給齊金龍,氣息平穩的開口。
相比起齊金龍的欣喜若狂,羅睺倒是表現的很淡定,隻是滿臉不樂意的揪著自己衣裳嘟囔:“親,往後咱能不能彆用豬血,搞得二哥我身上臭烘烘得。”
伍北一肘子把他推開,哭笑不得的撇嘴:“你還想以後?!乾完這把,咱們立馬分道揚鑣!”
時間回到半小時前,當伍北拍板決定這才要賬他領頭後,直接領著倆人走近了一家肉店。
而後又自掏腰包買下來幾斤豬血裝袋,提前塞進羅睺的衣服裡麵,這才有了剛才王明輝家裡那一出恐怖的畫麵。
“伍哥牛逼,要不是提前知道啥情況,我剛才都快嚇尿了!你手起刀落那架勢太特麼到位啦!”
齊金龍懷抱旅行袋,笑的嘴巴已經合不攏,一腦袋的白毛跟著一顫一顫。
伍北含蓄的擺擺手:主要你倆配合的好,光憑我自己,屁事乾不成,行啦,聯係東家吧,早點弄利索,咱們也早點鬆口氣。
上午十點多鐘,在齊金龍的帶領下,幾人來到位於市區一家名為“柏意崖”的文玩店,伍北也見到了這筆賬真正的債主。
老板是個四十歲左右的文弱漢子,國字臉、小平頭,上身穿件白襯衫,底下套條黑西褲,皮鞋擦得鋥亮,給人的第一印象像個鄉鎮小乾部。
店裡的裝潢古香古色,做舊的貨架上擺滿各式各樣的根雕和老物件,一看就知道價值連城。
簡單寒暄幾句,齊金龍將旅行袋放在桌上,表情認真的解釋:“鄧老板,這是九十萬!我們哥幾個真是儘力了!”
“哦?要回來那麼多呢!”
鄧老板略顯意外的抬起腦袋,隨即繼續擺弄手中的文玩核桃。
當聽到齊金龍說“九十萬”的時候,伍北下意識的皺起眉頭。
他從王明輝家裡出來時候,仔細點過錢,而這一路上,旅行包全程都在齊金龍的懷裡抱著,也就是說他肯定動過手腳。
儘管有些不高興,但伍北並未戳破。
鄧老板掃視一眼旅行包,再次說道:我一直覺得你小子是個人物,不錯不錯!
儘管隻是個小動作,但伍北看得出來,麵前的這個男人並不是特彆在意這筆錢。
齊金龍尷尬的笑了笑,拽著伍北說:“鄧老板,這次其實全靠我這哥們,我就是打個下手。”
“哦?”
鄧老板饒有興致的看向伍北。
伍北趕忙擺手:“金龍誇張了,哥幾個精誠合作,我頂多算穿針引線。”
“嗬嗬,不卑不亢、眼裡有光,有點意思!”鄧老板放下掌中的核桃,朝伍北伸出手掌:“我叫鄧意,意想不到的意!”
“伍北!”
伍北趕忙握住對方。
鄧意再次發問:“小老弟在哪高就?”
齊金龍搶在前麵回答:“他目前專職伺候他重病的父親。”
“哦!”
鄧意緩緩點頭,指了指旅行包示意:“雖然隻要回來九十萬,不過咱們還是按照說好的進行吧,你們拿五十萬的酬勞。”
“這”
“謝謝鄧老板,您這大格局,想不發財都難!”
伍北剛要開口,齊金龍再次語速很快的打斷。
趁著齊金龍和羅睺數錢的功夫,伍北猶豫片刻後,朝著鄧意說出心底的擔憂,鄧老板這段時間最好多注意,我感覺王明輝不會白吃這次啞巴虧。
鄧意歪頭笑問:“何以見得?”
伍北清了清嗓子道,一個家裡隨時放著數百萬現金的人,要麼極其沒有安全感,要麼就是隨時準備跑路,不管哪種情況,自己鍋裡的鴨子被人搶走,都不會樂意,當然他並不認為欠債應該還錢,否則這筆賬也不會拖到今天。
鄧意若有所思的點點腦袋:“不無道理,多謝老弟提醒,有時間老弟可以到我這裡品茶,我這兒的茶外麵喝不到。”
“伍哥,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就彆打擾鄧老板了吧。”
另外一邊,齊金龍精神抖擻的拎起旅行袋催促。
“哥幾個好走不送!”
鄧意起身,再次朝伍北伸出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