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金手指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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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家所有人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連曆明織都沒能從這個意外裡回過神來,直接傻在了原地。

厲家莊園占地麵積很廣,主宅麵前修了一座很有逼格的花園,四季都有鮮花勝開,美不勝收。

而此刻,寧薑就撲在一條很有逼格的花壇裡,磕了一個很有逼格的頭。

人沒逝,但很沒有逼格地栽在花壇裡痛呼。

“啊……”

“嘶……”

景沂也揉著屁股痛呼出聲,齜牙咧嘴。

這就是總裁家的地板嗎,光滑得都能當暗器使了。

寧薑的痛呼聲驚醒癡呆的曆明織,他率先一步跑出去,把寧薑從花壇裡拽出來。

但曆明織畢竟年紀小,拽不動寧薑這個大塊頭,憋紅臉也就把半死不活的寧薑腿拽出來一截。

“景管家。”曆明織喊道:“還不快來幫忙!”

“哦……嘶。”

摔這一下可真疼。

景沂扶著腰一瘸一拐走到花壇邊,曆明織慷慨地分給他一條腿:“你拖那條,我拖這條,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把他拖出來。”

景沂看著被迫分成y字形的寧薑,很嚴肅地思索了幾秒:“這樣是不是有點不雅觀。”

曆明織認真地默了默:“救人要緊。”

景沂一想也是,他示意曆明織鬆開手:“那我自己來吧,我力氣大。”

一人一條腿像什麼樣子,犯罪現場情景再現嗎。

曆明織猶豫了兩秒,就把現場讓了出來。

景沂看了眼地上死狗似的詐騙犯,歎了口氣,抓住腳踝,開始把人往外拖。

寧薑趴在地上,被迫用下巴犁出一道長長的溝。

“…………”

更像犯罪現場了。

空氣安靜了好久。

曆明織才喃喃道:“其實我們可以一個人抬上半身,一個人抬下半身。”

景沂恍然大明白:“對哦。”

“……”兩人對視一眼,都被對方的腦溝深深折服。

寧薑徹底暈了過去,嚇得曆明織連忙聯係了家庭醫生,並把寧薑扶到了柱子邊。

每一個霸道總裁文都有一個隨叫隨到的家庭醫生,跟管家和助理一樣,都是為了主角愛情事業奮鬥終身的資深nc。

厲家的家庭醫生是個年紀不大的男人,博士,戴著金框眼鏡,他接到電話後以為是厲家人生了病,趕著就過來了,結果在大門口就看到了暈死過去的寧薑。

“殷醫生,殷醫生。”曆明織抓住他的手:“你快幫我看看薑薑,他可不能死啊。”

景沂十分讚同地點點頭。

沒彆的,純粹是怕自己剛才那一腳惹來人命官司。

好在殷連城仔細給寧薑檢查了一遍,很快得出結論:“他沒事,頭上的傷不重,應該不會發生腦震蕩,不放心的話可以去醫院做全麵檢查。”

曆明織:“那他怎麼暈了?”

殷連城收起聽診器,淡淡道:“氣血逆行,情緒過激,應該是被氣暈的。”

咋暈的???

景沂眯了眯眼,覺得這家庭醫生在驢人。

【都撞成那樣了,怎麼可能是氣暈的,難道是撞碎了植物,覺得自己賠不起,氣得暈過去了?】

景沂看一眼花壇上那低調精致且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

厲家四兄弟集體無語:“……”

寧薑分明是被你氣暈過去的。

又是滑鏟,又是犁地,神仙來了他也受不了啊。

“腦袋確實沒什麼問題,就是下巴的傷有點嚴重。”殷連城拿出碘伏和繃帶,餘光瞥見花壇那邊的深溝,了然了:“他拿下巴刨地了?”

曆明織:“……”

景沂:“……”

哦,原來是這麼暈的。

罪過罪過,早知道應該翻個麵。

有了殷連城金口玉言,寧薑果然沒一會兒就清醒了,睜開眼的第一反應就是摸摸自己下巴。

見到他的動作,景沂心虛的往旁邊人身後藏了藏。

厲問昭淡定地看著景沂縮縮縮,直到半張臉全部躲到他身後,不忘歪出一個腦袋看熱鬨。

“薑薑你醒了,你終於醒了。”曆明織扶起地上的男人,差點嚇哭:“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嗚嗚嗚……”

“我沒事……”寧薑提著一口氣,聲音沙啞:“就是下巴有點疼。”

曆明織心疼地給他呼呼揉揉。

寧薑看了眼自己出醜的地方,怨毒的眼神看向景沂,景沂抿了抿嘴巴,腦袋往旁邊一縮。

“……”

“薑薑,我決定了,我跟你一起走。”曆明織心疼地摸摸寧薑下巴上的傷口,“你一個人住我不放心,我來照顧你吧。”

寧薑猶豫的眼神落在厲家三位哥哥身上,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裡有沒有發生什麼,厲家是不是已經把曆明織所有財產轉走了?

“薑薑?”曆明織拍了拍他肩膀:“你怎麼了?”

“沒什麼。”寧薑垂下眸子:“你跟我住當然好,但我怎麼舍得讓你這麼勞累。”

“我不累。”曆明織天真道:“我可以給你找個住家保姆,還有營養師,醫院那邊我也會安排好,你不用擔心。”

厲停低低嗤笑一聲:“明織,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厲家小少爺了,保姆?營養師?還有醫院?你能安排什麼?”

曆明織一愣,死死咬住牙齒:“那我也能照顧好薑薑!”

大不了,他就自己學著做家務,儘量不花錢,或者,他還可以出門打工,總不至於餓死自己。

“反正不要你們管。”曆明織道:“薑薑也不會嫌棄我的,我們以後會一起創業,東山再起!”

景沂悄悄探出腦袋:【就這還無腦愛呐,但凡你稍微轉個頭,就能看到寧薑的臉色有多難看好嗎】

厲問昭微微側臉,看向不知不覺扒拉在自己手臂上的人。

小管家看戲上頭,抿緊了嘴巴,眼睫一下下顫動著,一雙手不知輕重地把他西裝抓出兩團褶皺。

厲問昭視線忽的在景沂臉上一凝。

新來的小管家……以前有這麼漂亮嗎?

景沂專注在八卦一線,壓根兒就沒注意到身邊人的表情變化。他眨了眨眼,又開始在心裡分析了:

【不過也是,他們詐騙犯每天東躲西藏,見到帽子叔叔就雙腿打顫,怎麼敢把曆明織帶回自己的老巢啊。】

曆明織把景沂的話全聽在耳朵裡,隻覺得景沂非常可笑,他和寧薑相識相知相愛,互相包容和理解,他是這個世界最了解寧薑的人。

景沂憑什麼這麼抹黑自己的愛人!

他不信。

曆明織:“薑薑,我們走吧——”

他下定決心離開厲家,轉臉看身邊的愛人,這一看就愣住了。

雖然寧薑掩飾的速度很快,但曆明織還是看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陰暗表情。

???

他的薑薑,怎麼會?

曆明織不由自主鬆開了手。

來一趟厲家,寧薑的身體和心理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損傷,因此沒能很好的控製住表情,在曆明織麵試漏了餡。

他腦子快速轉動,試圖尋找補漏的方法,片刻後,他選擇嬌滴滴的暈了過去,軟軟癱在曆明織肩膀上。

這下曆明織又心疼了,掏出電話把剛走的家庭醫生又叫了回來:“殷醫生!你不是說他身體沒問題的嗎,他怎麼又暈過去了,你到底會不會看病啊,治不好他,我讓你們都給他陪葬!”

經典語錄他雖遲但到……

霸總文就是霸總文,動不動就讓人陪葬,黑白無常都沒這膽子草菅人命呢。

厲問昭微微眯了眯眼睛:“你要讓誰陪葬?”

曆明織作天作地,最怕的就是自己這個大哥,意識到失言,他埋下頭,低聲道:“殷醫生,對不起,請你救救他。”

殷連城短短半小時被遛了兩趟,累得氣喘籲籲,連忙蹲下給寧薑做檢查,得出的結論依然是沒問題:“他身體各項指標都挺正常的,暈多久了?”

“剛暈的。”曆明織道:“是不是剛才腦袋磕壞了。”

殷連城皺起眉:“按道理不應該啊……”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這還裝暈呢,睫毛都開始跳舞了,手也一直抓著曆明織,誰家病人暈倒是這死出……這騙子演技真不咋地啊哈哈哈哈哈。】

厲問昭輕輕偏頭,不留痕跡揉了揉耳朵。

小管家笑得太大聲了。

曆明織連忙低頭去看寧薑,果然發現他睫毛顫動不停,握住自己手腕的力道也很強。

寧薑是在演戲?

真像景沂說的那樣,是為了把他騙走嗎。

小少爺有些不敢相信。

偏偏這時候,寧薑手機還響了,他睫毛抖動得更加厲害,慢慢睜開了眼睛,虛弱又迷茫地看向四周:“我……我這是在哪裡……”

【我去戲真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厲家三兄弟不欲接他的話,曆明織呆呆地沒反應過來,景沂大聲哈哈。

沒人搭理,寧薑的戲直接掉到了地上。

“織織……”

“寧先生受了重傷,導致數度昏厥。”一直沒說話的厲停忽然道:“殷醫生,幫忙把他送到醫院去吧,做個全身檢查。”

殷連城一愣,接著從善如流:“好的三少。”

寧薑焦急:“不是等會兒,織織……”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殷連城單手拎起,開始把人往門外拖。

寧薑:“……”

他感覺自己好像真是個犁,耙完了厲家所有的地。

曆明織神情恍惚,看著寧薑被拖走,一時心軟,又跟著往門外跑。

“明織。”厲問昭沉著臉道:“這幾天就待在家裡,哪兒也不許去。景管家……”

他垂眸,跟扒在自己手臂上的男生四目相對。

景沂一秒站直,手指不好意思地藏到身後,“大少爺請吩咐。”

夭壽了。

光顧著吃瓜,把大少爺當石柱了。

厲問昭:“你看著他。”

啊?

景沂指指自己:“我啊?”

厲問昭挑眉:“不然呢?”

“我不——”腦海裡忽然閃過厲家管家的八萬月薪,景沂怔了怔,一秒合作,“我不乾誰乾,大少爺放心,我一定看好小少爺。”

厲問昭這才高冷地嗯了一聲。

景沂記得,原文裡曆明織也總因為各種原因惹哥哥們生氣,三個哥哥不忍心重罰,每次都是關個禁閉草草了事。

曆明織早就被關習慣了,總能找到各種辦法逃出去。

滑溜得像條泥鰍,防不勝防。

景沂分明是接了個不定時炸彈在手裡。

但社畜沒有選擇工作的權利,景沂捏著鼻子接下了曆明織這個傻蛋。

一出鬨劇終於結束,厲家三個哥哥彼此交換了個眼神,目標一致去了書房。

曆明織被鎖進房間裡,景沂剛關上門,就見兩名身材筆挺的黑西裝走近:“景管家,我們奉命來看著小少爺。”

啊咧。

原來不是要他守門啊。

景沂一愣,立馬笑眯眯:“好,辛苦兩位了。”

“應該的。”說完,兩名保鏢一左一右鎮守在曆明織門前,像兩尊凶神惡煞的門神。

燙手山芋丟出去了,景沂樂得清閒,甩著鑰匙一顛一顛往樓下走。

走到無人的拐角時,景沂忽然想起什麼,四處看了看,沒人,接著他一個閃身躲到陰影裡。

差點忘了。

他要召喚他牛氣哄哄的金手指了。

景沂眯了眯眼睛,笑嘻嘻在心底呼喚,係統出來吧。

……

係統?

……

統子?

……

統統?

耳邊悄無聲息。

我去,我那麼大那麼大一個金手指呢?

幾秒鐘後,景沂遲鈍地意識到,他好像被詐騙了。

大草,冤種竟是他自己。

無恥黑白無常竟欺騙單純大學牲,究竟是鬼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景沂窒息了幾秒,感覺天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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