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心一點點沉底。
原來,傅奕宸打的是這個主意。
舒雅放棄遊說。
她冷著臉。
“行,你不收那些藥材,我自會聯係彆的公司來收。”
“我隻有一個要求,既然你要用不好的藥材製作香水,那就彆用我媽的方子,我媽的名聲不允許你玷汙!”
他媽是傳承千年的調香師。
當初,傅奕宸這美妝公司快破產清算時,她媽不忍心看到她吃苦,便拿了家裡祖傳的方子給傅奕宸,並對傅奕宸說——
“逸宸,我隻有雅雅一個女兒,我自然是希望她過得好的,這些方子是我們祖祖輩輩的心血,傳承了千年,幾經更改,可以製作成香水,每張方子香味都芳香獨特,你先拿去用。”
“等以後你賺錢了,可一定要對她好啊。”
母親說這話時,滿眼都是對她的愛護。
可後來啊……
母親因病去世。
她被傅奕宸欺辱得生不如死。
如今傅奕宸又想降低香水的質量,這是在糟蹋她母親拿出來的方子,敗壞她母親的名聲!
傅奕宸嗤笑了一聲,動作張揚靠在椅子上,抱著頭,挑眉看著她。
“不可能。”
斬釘截鐵。
舒雅語調難掩怒意,“這是我媽給你的,我有權收回!”
傅奕宸低低的笑出聲。
說出的話是那樣的刺耳。
“有權?你有什麼權?你不過是個吸我血的家庭主婦,我欺負你就跟欺負一條狗一樣容易!你媽也是個沒用的東西,這方子在她手上完全是浪費!隻有在我手上,才能發揮最大的價值!”
這番話似鎮魂釘,震得舒雅精神都不穩,身形踉蹌了兩步,扶著桌子才堪堪站穩。
她氣,更怨。
傅奕宸對她的辱罵她已經司空見慣,她已經不在意,可憑什麼罵她母親!
如果不是她媽的香方,何來傅奕宸的今日!
這白眼狼!
舒雅手指捏緊,手背鼓起一條條青筋,她抬頭,目光如九幽深邃。
“傅奕宸,來日我一定要你跪在我母親墳前認錯!”
傅奕宸鄙夷的,瞧不上她的眼神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個遍,似乎看到了一個笑話,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就憑你?”
“舒雅,怎麼如此的天真,可笑。”
笑聲刺耳。
舒雅背脊卻挺直。
傅奕宸可以把她的話當成笑話。
但她不會。
她一定會去實現!
她會守護身邊的人,會讓傅奕宸欠她的,統統還回來!
舒雅瞥了傅奕宸一眼,沒再糾纏,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出來後,她走了不過十幾步。
突然。
路被人擋住。
她抬眸一看。
是沈箐竹。
沈箐竹在公司穿著職業裝,白襯衫,黑色半身裙,她的胸不大,腿卻很細,穿著絲襪,更襯得白皙。
“舒雅姐。”沈箐竹笑盈盈喚她。
眼神裡帶著挑釁。
舒雅望著她,沒說話。
這是在公司的走廊拐角處,沒什麼人路過,沈箐竹湊到她耳邊,小人得誌的開口:“逸宸哥跟你老家終止合作這件事,是我提議的。”
“你上次宴會,你說要讓我活在淒苦中,舒雅姐,你睜開眼看一看,如今究竟是誰更淒苦!”
舒雅看著沈箐竹那猖狂的臉。
不愧是傅奕宸的小三,這嘴臉跟傅奕宸有七八分相似。
她伸出手指,點在沈箐竹肩膀上,“彆拿一時當永久,我說過,我們來日方長。”
說完,她手指突然用力,推得沈箐竹重心不穩後退了兩步,抬頭挺胸越過沈箐竹。
姿態竟如一個勝利者。
看著舒雅離開的背影,沈箐竹臉色難看。
舒雅明明就是個依附男人而活的寄生蟲,還敢在她麵前裝模作樣,離開時擺出一副清高的樣子。
等著。
她的手段可不止這些。
沈箐竹唇角微微勾起。
她低頭,掏出了手機,打開社交軟件,給一個對話框發了一條消息——
“事情都辦好了嗎?”
對麵很快回:“都按照你的吩咐辦好了。”
沈箐竹滿意的眯了眯眼。
她心情頗好,轉身進了傅奕宸的辦公室。
“逸宸哥,我剛剛看到舒雅姐來了,她是不是又來鬨了?她怎麼能這麼不懂事?你每天管理公司已經夠辛苦了,她怎麼都不肯體諒一下你。她好過分啊。”
……
舒雅路邊打了輛車,回家路上,她腦子飛快轉動,如果是前世的她,遇到這種事肯定會覺得崩潰。
如今的她已然不同。
重生了一遭,她的心態已經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隻要無關生死,那都是小事。
出租車在小區門口停下。
她剛一下車。
就聽到熟悉的幾道聲音。
“來了來了!”
“舒雅終於回來了。”
“走,我們趕緊去問她。”
舒雅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看清楚那些人的臉後,她情緒有幾分波動。
這些人,都是她老家的鄉親。
他們如何從千裡外的南城,突然到了京城?
她還在疑惑時,老家的七八個村民已經把她團團圍住,皆用憤恨的眼神看著她。
“舒雅,你為什麼讓你老公不收我們的藥材。”
“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啊。”
“我們都是看著你長大的長輩,你怎麼能這麼歹毒啊!”
看著一張張憤怒的臉,舒雅擰眉問,“你們聽誰說的?”
村民七嘴八舌的回。
“你們公司的收購說的。”
“舒雅,你從小沒有爸爸,你媽一個人把你撫養到大,我們也對你倆多有照顧吧,我們也不是拿恩情來要挾你,但是你這樣恩將仇報就是不地道!”
“哪有你這麼為人處世的!”
舒雅明白過來。
沈箐竹買通了收購的人,讓收購的人在鄉親麵前說她壞話,攛掇鄉親們來京城找她的麻煩。
怪不得她離開時,沈箐竹用那種看好戲的眼神看著她。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
鄉親們還在你一言我一語的控訴她的白眼狼行為。
舒雅卻直接打斷。
“安靜!”
“如果你們還想解決問題,就聽我說。”
氣氛瞬間一凝。
明明在場的人中她年紀最小,可是她一開口,便有種不容忤逆的強大氣場,讓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她。
舒雅語氣沉穩。
“不收購你們的藥材不是我的授意,我舒雅是你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什麼樣的人難道你們不清楚?是有人在間挑撥離間。”
舒雅言辭間沒有一絲壓迫力,把問題剖析得清晰明了,堂堂正正的擺在大家麵前。
鄉親先前被憤怒衝昏了頭腦,聽舒雅這麼一說,他們也覺得舒雅說得有幾分道理。
但道理有什麼用?他們要的是錢啊。
“你們這些彎彎繞繞我們搞不懂。”
“我們隻想要藥材賣出去!”
“舒雅,當初合同是你讓我們跟你老公簽的,現在出了事,你得解決!”
“如果是你們的原因讓我們的藥材爛地裡,我們日子過不下去了,你也彆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