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楊逍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好了,畢竟他不能實話實說,說真帶著黃毛他們在鬼世界走了一遭,當下隻好敷衍著笑:“趙哥,你開心就好。”
“這是什麼話,劇本火了,我們都應該高興才對!”趙哥熄滅手中的煙頭,看向楊逍的眼中滿是欣慰,“小楊,我都想好了,在我們原有商定的基礎上,我再抽百分之20的純利給你,不止葑門鬼影這一個劇本,以後你的任何劇本都一樣。”
“這這怎麼行呢?”楊逍受寵若驚。
擺擺手,趙哥打斷了楊逍接下來的話,示意他讓自己把話說完,“小楊,你是個人才,就算是你入股好了,多勞多得,這樣以後你寫劇本也能更用心。”
“謝謝伱,趙哥。”
“不是你謝我,是我要謝謝你,小楊,我相信憑你的本事,總有一天能寫出最好的劇本,走出一條你自己的路。”趙哥對楊逍一如既往的充滿信心,而這也給了楊逍莫大的鼓勵。
楊逍還是低估了葑門鬼影劇本的火爆程度,就在他和趙哥聊了不久後,居然有電視台的人趕來了,楊逍不方便露臉,於是接受采訪的事情就交給了趙哥。
趙哥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說話滴水不漏,他先是否定了劇本社內曾經死過人的傳聞,不過很快又將話頭拉回來,有意無意的暗示這個劇本在作者的創作過程中曾經發生過一些很奇怪的事情,可等記者來了興趣追問後,趙哥又不說了,隻是說作者將這些怪事中的一部分改編了,融入了劇本中。
潛台詞很簡單,你玩一下就知道了,不玩就不知道,反正不能免費告訴你。
隨後記者又詢問了一些觀眾最感興趣的話題,趙哥一一作答,同樣賣了不少關子,比如說在裝修劇本房間的過程中,也發生了一些難以理解的怪事。
但趙哥在“尺度”問題上拿捏得恰到好處,既勾起了大家的興趣,又不會讓人感覺他是在故弄玄虛。
“趙老板,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這位筆名為溫柔勸睡師的劇本作者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打扮的青春靚麗的女記者詢問。
趙哥微微一笑,“他是我認識的所有劇本創作者中最有天賦,最有魅力,最具神秘感的一位。”
“您沒說努力,難道他不夠努力嗎?”女記者在努力挖掘新爆點,製造矛盾。
“1分努力,8分天賦。”
“那最後一分呢?”女記者好奇追問。
“我想應該是他帥氣的臉龐與魔咒般該死的魅力。”趙哥送給女記者一張神秘的笑臉,恰到好處的結束了采訪。
此時這裡發生的一切楊逍並不知曉,他早已悄悄離開了劇本社,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他今夜準備前往響馬鎮,去和平酒店交易。
他已經準備好了交易的籌碼,一整張黑狗皮,這是他在解決城南科學家花園鬼咬人事件中得來的,他擔心不夠,又帶上了一口裝著金條的手提箱。
之後他就給自己留在響馬鎮上的馬仔淩彥餘發去了消息,讓他到時間來鎮口接自己,可直到一小時後他才接到回信,淩彥餘竟然婉拒了,他說這段時間在忙,讓楊逍過段時間再來,而且找的理由根本經不住推敲,楊逍立刻意識到他在撒謊。
這小子居然敢撒謊騙自己,這是楊逍沒想到的,他先假裝答應,準備夜裡去一探究竟。
天黑後,楊逍換了身衣服,利用攝魂鏡的能力悄無聲息的離開公寓,打了輛黑車,談好價錢後直奔響馬鎮。
路上非常順利,他到鎮子口時,還不到10點鐘,他沒有聯係淩彥餘,而是壓低鴨舌帽,一個人走在空曠的街上,沒過多久,就找到了淩彥餘所經營的聶家茶樓。
穩妥起見,楊逍再次使用攝魂鏡,偷偷潛入進去,可讓他意外的是,聶家茶樓裡十分熱鬨,有十幾個紋龍畫虎的壯漢正在喝酒,在其中他並未找到淩彥餘。
之前送過楊逍的那輛破麵包車還停在車庫裡,他記得淩彥餘說過,這是輛黑車。
離開聶家茶樓後,楊逍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撥通了淩彥餘的電話,並告訴他,自己已經到了響馬鎮,正在往聶家茶樓走。
聞言電話另一頭的淩彥餘明顯緊張起來,他告訴楊逍自己不在聶家茶樓,讓他到沙通旅社找自己,問清位置後,楊逍一個人朝沙通旅社趕去,很快,他就在沙通旅社的一個小房間內見到了淩彥餘。
這房間又偏僻又破舊,連一個獨立衛生間都沒有,臟兮兮的垃圾桶裡還有吃完丟棄的麵包包裝袋,肉眼可見的窘迫。
在看到淩彥餘脖子上纏繞的圍巾遮住了小半張臉後,楊逍頓時什麼都明白了,但還是裝作不知情詢問:“你怎麼住這裡了?”
“最近最近我談了一單生意,住在這裡更方便一些。”淩彥餘熱情的招呼楊逍,“江哥,你坐,我給你煮茶。”
楊逍坐在床邊,接過淩彥餘雙手捧來的水杯,也沒喝,隻是隨口問:“聶家茶樓怎麼樣了?”
“都好,我一個人住聶家茶樓太浪費了,您也不常回來,我就就把茶樓先租出去了。”淩彥餘繼續敷衍。
見這小子還不肯說實話,楊逍也沒直接拆穿他,而是對他伸出手,直截了當問:“錢呢?”
“錢”
淩彥餘抿緊嘴唇,臉色難看,還不等他繼續搪塞,就被楊逍一把將他圍巾扯掉,露出了臉上的淤青。
見瞞不住了,淩彥餘“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對著楊逍不停磕頭,地板砰砰響,“對不起,對不起江哥,是我沒用,我沒有看好你留下的家當,我我沒您的手段,壓不住那些家夥,他們把我打了一頓,聶家茶樓也被他們搶走了!”
“您彆殺我,我我還有用,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彆殺我,求你了!”淩彥餘嚇得抖若篩糠。
可下一秒,就有一隻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將他提了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動不動就下跪。”
“他們人多勢眾,你守不住很正常,我不怪你,但你要與我講實話。”楊逍沒有怪罪淩彥餘的意思,畢竟他就一個是普通人,想要在這響馬鎮上立足難以登天,這件事說到底是他謀劃失誤,低估了響馬鎮的複雜程度。
“你不,您真不怪我?”淩彥餘大吃一驚。
“你沒錯,是我的問題,現在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與我講一遍,仔細點,誰打的你,我幫你打回來。”楊逍承諾。
聞言淩彥餘壓在心頭的委屈瞬間釋放出來,嚎嚎大哭,他告訴楊逍是一夥名為金蛇幫的人做的,前段時間他花錢找他們買情報,不知怎麼的,就被這些人盯上了,他們踩了幾次點,發現他就一個人,沒靠山,就上門狠狠揍了他一頓,不但將錢財搶走了,還把聶家茶樓奪了,要不是自己磕頭認錯,後果不堪設想。
後麵的事楊逍就清楚了,淩彥餘吃了虧不敢告訴自己,擔心被自己責罰,於是就蝸居在這地方,一直到現在。
“這個金蛇幫很強?”楊逍問。
“還行吧,有些名氣,據說他們的幫主也有也有一副麵具。”淩彥餘回憶。
“什麼字的麵具?”知彼知己,才能百戰不殆,楊逍不是個隻會喊打喊殺的愣頭青。
“怨字麵具。”淩彥餘小聲說。
聞言楊逍笑了,現在的他就算是厲字麵具都不懼,何況一個怨字的小輩。
“前麵帶路。”楊逍站起身。
現在的他算是看明白了,想要在這響馬鎮平穩待下去,就要讓其餘勢力敬畏,今天他就拿這個不開眼的金蛇幫開刀,讓他們知道得罪自己的代價。
“現在?”淩彥餘一愣。
楊逍已經起身走到門後,不耐煩地回頭催促,“快點,收拾完他們後我還有正事。”
“哦哦哦。”
穩妥起見,楊逍先換好了戲袍,依舊是貼身穿在最裡麵,接著淩彥餘帶楊逍抄小路,隻用了十幾分鐘就回到了聶家茶樓,此刻裡麵還亮著燈,非常熱鬨。
隻是一個眨眼,淩彥餘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就被楊逍帶進了聶家茶樓中,他們沒走門,就好像是空間穿梭。
站在熟悉的院子中,淩彥餘一時間百感交集,而此刻房門被推開,一個喝的醉醺醺的壯漢搖晃著走出來,看到淩彥餘的第一瞬間也是一愣,緊接著勃然大怒:“你個兔崽子還敢回來?是把你方爺的話當做耳旁風了?”
反派死於話多,楊逍壓根不廢話,上前一腳就把壯漢踹翻在地,拿過人骨棍對著壯漢臉上亂抽。
沒有注入精神力,此刻的人骨棍就是一支極為堅韌的棍子,用起來非常趁手。
聽到壯漢的慘叫聲,屋子裡麵的人也一個個衝了出來,為首的黑衣光頭更是手拿一把銀色的蝴蝶刀,刀法非常花哨。
也就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十幾個人全都被擊倒在地,為首的一個光頭更是因為喜歡秀刀法出風頭得到了楊逍的優待,被打的口鼻竄血,一個勁的求饒。
一時間院子內躺滿了人,全都捂住身體在哀嚎,楊逍下手陰損專攻下三路,這些人的痛苦可想而知。
“淩彥餘,過來認人,都誰打你了?”楊逍坐在一把木椅子上,雙腿岔開,大馬金刀。
此刻淩彥餘也終於揚眉吐氣了,拎著院子裡的一把鐵鍬,對著幾個人猛拍,打的慘叫連連。
見差不多了,楊逍叫停,開始問話,剛才動手他就感覺到了,這些人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小角色,沒一個使徒,經過詢問,這些人都是金蛇幫成員,為首的那個是幫中的小頭目。
“什麼狗屁金蛇幫,一群垃圾。”楊逍大為失望,隨即望向淩彥餘,“之前哪個讓你磕頭的,給我指出來。”
“他,還有他,那個你腳下踩著的也是。”淩彥餘像是得到了尚方寶劍,一連指出好幾個人。
楊逍挪開腳,他腳下踩著的是一顆光禿禿的腦袋,也是這些人中的老大,金蛇幫的小頭目。
“敢惹我,真是找死,之前你們強迫我的人磕頭,今天你們必須還回來,磕一個還十個,現在開始磕。”楊逍靠在椅背上,掃了眼淩彥餘,“彥餘,你數著,誰敢少一個,我要他的命!”
“大點力,我要聽到聲音!”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金蛇幫的十幾個人已經去了半條命,可即便這樣,楊逍也沒輕易放他們走,隨意丟出那把蝴蝶刀,扔在淩彥餘腳下,“去,把這光頭的耳朵給我割下來。”
“啊?”淩彥餘臉色一驚。
“沒聽到我說話嗎?”楊逍視線變得陌生,冷笑一聲:“就你這樣還想為你父母報仇?想想看,如果今天被打倒在地上的是你,他們會如何對待你?”
“你沒天賦沒背景,要想在這響馬鎮立足,靠的就是一個狠字,他們狠,你就要比他們更狠,這種小事都不敢,我看你還是死了報仇的心吧,你父母活該死,而你,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楊逍知道淩彥餘的心性不壞,但同時,他也不夠狠,對自己對敵人都不夠,他身上帶有一股大學生般的清澈,這在生活中還好,不過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響馬鎮,這些遲早會成為他的催命符。
楊逍需要的是一個得力助手,而不是一個做事畏手畏腳的拖油瓶,即便現在的淩彥餘還很弱小,但心性必須堅韌,先要有一顆強者之心,才可能成為真正的強者。
仇恨,對複仇的渴望,這是最好的催化劑。
淩彥餘終究是撿起了那把蝴蝶刀,一步步走向為首的光頭,不顧光頭的哀求,猛地揮刀,下一秒,那把刀沒有割下光頭的耳朵,而是插向了他的心臟。
“噗呲!”
“噗呲!”
一刀接著一刀,每一刀拔出時都帶出了一道飛濺的血線,生命在指尖飛速流逝,光頭倒在地上,無助的瞪大眼睛,望著這個曾經被自己打到跪下求饒的年輕人,視線一點點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