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家說完該說的話後就離開了,而回到房間後,蘇亭亭整個人還是懵的,聽劉管家的意思,夜裡需要她穿上喜幺生前的戲服,戴上頭飾,還要畫好妝容,打扮過後站在台上模仿喜幺唱戲。
說這樣就能招來喜幺的魂魄,讓她附身在自己身上,可可這樣一來自己還有活路嗎?
“鄺大哥,楚先生,你們快想想辦法啊!”蘇亭亭都快急哭了,如今也隻有這二人才能救自己。
楊逍示意蘇亭亭先坐下,隨即語重心長勸道:“蘇小姐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彆急,你換個角度考慮考慮,這件事未必是件壞事。”
蘇亭亭一臉狐疑的盯著他,剛才楊逍的戲有多好她已經領教過了,現在對於楊逍的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見楊逍一個人唬不住她,鄺洪義也加入戰局,“蘇小姐,楚老弟此言不虛,你想想看,如果你不去唱戲,那伱會被派去做什麼?”
楊逍聳聳肩,做了個潛水撈東西的動作,下一秒,蘇亭亭嚇得猛地打了個哆嗦。
“他們他們會讓我去撈屍體!”
“不是撈。”楊逍糾正,“是幫喜幺合上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哎呀我和你說,那屍體在水下泡了10年,嘖嘖估計早就泡爛了,能不能找得到眼睛都難說。”
恐怖的記憶不受控製的湧上心頭,蘇亭亭想起了當初在湖麵倒影中看到的那隻鬼,全身腫脹腐爛,鬼臉轉來看向自己的那一刻,蘇亭亭心跳都停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如果一定要從唱戲和下水選一個的話,那還是唱戲好了。
眼見蘇亭亭認命了,楊逍和鄺洪義終於放下心來,畢竟他們都是以整隊為行動單位,若是蘇亭亭不肯去唱戲,那他們三人就隻能一起下水撈屍體了,啊不對,是幫喜幺合眼睛。
不過蘇亭亭不可能不同意的,楊逍至少有5種辦法說服她,軟的不行還有硬的,硬的不行還有拿著燭台的鄺洪義。
擺平了蘇亭亭,鄺洪義和楊逍湊在一起,研究起了從封老爺那裡得來的線索,“楚老弟,你注意到沒有,在我們提到二少奶奶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時,封老爺的態度很奇怪。”
“確實不大對勁。”回憶起了當時的場麵,楊逍臉上浮現疑惑,“封老爺好像很篤定會是個男孩,而且他擔心我們繼續追問,就借口身體原因匆匆結束了談話。”
鄺洪義給楊逍倒了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緩緩攥緊茶杯,“看來封家的水很深啊,封老爺對我們還有所隱瞞。”
事到如今了,居然還有事情瞞著他們,楊逍實在難以想象這封家究竟做了多少虧心事。
至於劉管家封老爺說的什麼全都是封老太爺的安排,他們想勸也勸不動,這些都是屁話,老太爺死的時候這件事還沒開始,喜幺也還活的好好的,要是有心阻止,這一切根本就不會發生。
什麼偶然得到的古殘卷,楊逍懷疑這邪術就是封老爺費儘心思尋來的,封老太爺可能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他的屍體也不過是封老爺種喜的工具罷了。
三句流傳下來的古語,如今後兩句都有了出處,隻剩下第一句頭女不外嫁依舊沒有頭緒。
楊逍和鄺洪義提出了諸多假設,可沒有哪一個能完全貼合,兩人索性也就不再亂猜了,趁還沒到晚上,兩人輪換著休息。
原本今天的打算是出府打探線索,楊逍手中還有那位夷婿爺的地址,白家戲班子之前唱戲的戲樓也要走訪一下,可三少爺的屍體還漂浮在湖麵上,這鬼天氣又如此瘮人,劉管家自然不肯放他們離開。
外麵的天色又陰沉了幾分,還在飄雨,烏雲壓得更低了,一片末日降臨前的景象,仿佛過不了多久,就要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封家所用的邪術已經完全不對勁了,所謂的得喜之年居然接連損失人丁,聽劉管家的意思,生意也是一落千丈,至於問題出在哪裡,楊逍也不知道。
另一個房間中,施關明輕輕掩上窗戶,轉過身,臉上帶著一絲惶恐,“史大哥,外麵的天色越來越嚇人了。”
史大力坐在桌邊,眉頭微微皺起,“湖裡的那個東西快要成煞了,怨氣重的居然把水中的行屍都招來了。”
“那那我們今夜怎麼辦?”施關明是真怕了,他一想到那個畫麵就腿肚子轉筋,“難不成真要下水去給女鬼合上眼睛?”
史大力有些厭煩的瞥了他一眼,“不然呢,難不成你認為鄺洪義他們會替我們去?他們會有那麼好心?”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不還要看那個蘇亭亭的意思嗎?讓她裝扮成鬼唱戲,她那慫樣子肯定不敢去。”
“不敢唱鬼戲,那她就敢下水找屍體?”史大力完全不能理解施關明的腦回路,要不是還需要用他,早就給他丟出去了,片刻後史大力平複了一下焦躁的心情,態度也溫和了不少。
“施兄弟,你想想看,依著鄺洪義和楚曦那兩個人的性格,就算蘇亭亭不去,那他們有的是辦法強迫她去,對了,那個楚曦你要小心,他絕對不是新人,一定是老玩家假扮的,為的就是讓其餘人放鬆警惕。”
頓了頓後,史大力壓低聲音,口吻帶上了些警告:“我懷疑鄺洪義和楚曦是一夥的,他們進來前就認識,兩人一明一暗,那個許粟就是遭了他們二人的毒手。”
“他們和柯龍是一路貨色,恐怕恐怕不久後就要對我們下手了。”
聞言施關明愈發緊張,“那可怎麼辦?還有,史大哥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史大力心中冷笑一聲,這施關明還沒蠢到家,不過他早已想好了說辭,單純的假話自然騙不到人,九真一假才防不勝防,“施兄弟,你仔細回想一下,鄺洪義是不是問過封老爺有沒有女兒?”
“是啊,沒錯。”施關明不明所以。
“然後呢,接下來那個楚曦說了什麼,他開玩笑說封老爺是個情場浪子,或許在外麵有孩子而劉管家不知道。”史大力表情神秘的笑了笑,“敢冒著得罪劉管家的風險開這種不合時宜的玩笑,你不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