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島近海,科考船上。
大家聽了醫生的話後,這才把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
至於葉遠?
他當然關心自己的身體情況。
就在剛剛,醫生給眾人解釋自己的情況時,他很用心的在聽著。
葉遠可以發誓。
他這輩子,就沒有比這次更認真的在聽一個人說話。
雖然聽覺被破壞,但並不代表他就是一點都聽不到了。
通過對方的口型,和隱約間聽到的一些字眼。
葉遠也猜測出,自己好像並沒有那麼嚴重。
知道目前的這種狀況,隻是暫時的後,葉遠這才放下心來。
“藍洞內的甲蟲已經被消滅,你們可以派人進去了!”
葉遠在了解了自己身體情況後,當然清楚聶教授最想知道的是什麼了。
“那隻。。。”
聶教授剛想詢問一下紅色甲蟲的情況。
但考慮到船上還有一些外人在,於是他硬生生把想說的話給咽了下去。
就在大家還在關心的關注著葉遠時。
海麵上再次翻起水花。
扭頭看去,正是穿著厚厚潛水服的獵鷹。
“教授,葉遠怎麼樣了?”
回到船上的獵鷹,第一時間去關心葉遠的情況。
因為就在剛剛,他可是清楚的看到葉遠耳蝸處的血跡。
“沒有大礙,通知下麵的隊員,這幾天辛苦一下,做好洞口的警戒工作。”
兩個人的談話,距離葉遠有一段距離。
以目前葉遠的聽力,根本聽不到兩個人說些什麼。
不過哪怕是聽不到,但想也能猜測出大概。
兩人應該是因為自己暫時無法有效的和他們溝通。
所以才在進行接下來行動的探討。
葉遠不想因為他而讓整個獵鷹小隊付出的太多。
於是走了過去,拉著老教授,來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
“我知道你們擔心藍洞內的情況,雖然我現在暫時聽力出現了問題,但我可以描述一下經過。”
接下來,葉遠就把自己進入藍洞後所發生的一些事情說了出來。
當然,一些不能說的,葉遠隻有含糊帶過。
至於如何消滅的甲蟲,又是如何受傷的。
葉遠隻是說,一兩句說不清楚,等自己耳力恢複了一些後,再和他細說。
之所以這樣,時葉遠要考慮如何解釋紅色甲蟲突然消失的這件事。
不過葉遠通過描述,也傳遞出了一個有用的信息。
那就是這次的行動,非常成功。
不僅洞口處的那群甲蟲被消滅,就連洞底也被霧氣所覆蓋。
至於洞地還有沒有甲蟲,葉遠沒有說。
之所以不說明洞底的甲蟲也悉數被消滅。
那是因為之前葉遠就表示過,自己根本潛不到洞底。
為了願之前的荒元,葉遠也隻能說個模糊的答案給對方。
不過有了葉遠的信息,聶教授已經可以確定一些事情。
至於葉遠這邊,則是被聶教授安排喬娜負責。
利用快艇把葉遠送到藍島的一處專科醫院進行全方麵的檢查。
當葉遠看到送自己的人是喬娜時,也是一愣。
這女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不過現在葉遠沒心情去考慮這些。
他隻想確認,自己是不是真的沒有事情。
快艇的速度很快,隻用了一個多鐘頭的時間,就趕到了藍島碼頭。
這裡有許航準備好的車在等候。
接上喬娜和葉遠,直接向著耳科醫院飛馳而去。
被送進檢查室的一刻。
葉遠的心情還是很忐忑的。
之前他也嘗試著用生命泉水滴在耳內,結果一點效果都沒有。
生命泉水都沒有效果,現在葉遠唯一能夠依靠的。
隻有現代化的醫療技術。
如果真要出現什麼意外,葉遠真的要哭死在廁所。
要不是自己貪心,也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
他自祈禱,之前那名醫生檢查的結果沒有錯。
自己隻是短時間的失去了聽覺。
經過一係列的檢查,最終葉遠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那就是他的聽覺,的確就是因為耳膜受損所導致。
並不會永久失去聽力。
至於多久能夠恢複過來?
醫生給出了36天的模糊時間。
雖然時間模糊了一點,但葉遠還是很滿意的。
畢竟兩次的結果都這麼說,他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最讓葉遠放心的就是,就連住院都不用。
以葉遠對醫院的了解,如果自己真的有事,他們不可能讓自己這麼輕易離開。
看來是虛驚一場。
葉遠心裡這樣想著。
既然不用住院,按照喬娜的打算,是想把葉遠送到他父母的家中。
可是葉遠卻不這麼想,如果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回家,那還不給兩老嚇壞了?
所以在葉遠的堅持下,喬娜隻能送葉遠回去漁灣島。
回去的路上,因為葉遠的聽力問題。
兩個人也沒有聊天。
看著喬娜認真開車的樣子,葉遠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索性直接閉上眼睛靠在座位上假寐起來。
通過反光鏡看到葉遠的樣子,喬娜嘴角掛笑。
之前當她看到葉遠受傷的一瞬,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現在又看到葉遠這種小孩子的樣子,喬娜不知道為什麼。
心裡莫名的平靜。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考慮,喬娜在把葉遠交給李輝後,就離開漁灣島了。
至於她是回到科考船,還是真的離開。
這就不是葉遠該操心的事情。
原本李輝還想安排人去照顧葉遠。
結果被葉遠一句:
“我是聽不到,不是動不了!”
給打發走了。
回到家中後的葉遠,毫無形象的躺在由虎皮製成的地毯上。
回想起今天發生的種種,葉遠真的後怕不已。
如果當時自己沒有能把紅色甲蟲收進空間。
那後果他都不敢去想。
此刻回想起來,還是一陣陣的後怕。
為了穩定自己緊張的情緒,葉遠直接來到酒窖,拿出一直珍藏的一瓶酒出來。
這酒還是之前阿米爾為了感謝自己送給他的。
當時沒有什麼感覺。
但被張無儘看到後,葉遠才知道它的珍貴。
看著手中的這瓶羅曼尼·康帝。
之前葉遠真的舍不得喝它。
但今天不同,為了壓驚,葉遠已經顧不得太多。
自己差點把小命丟了,還怎麼會在乎這麼一瓶葡萄酒?
通過今天的事情,葉遠感覺到自己心態得到了一次升華。
以往想不明白的一些事情。
自從死裡逃生一次後,也變得通透了好多。
康帝,世界頂級葡萄酒,被譽為世界紅酒之冠。
世界最具影響力的酒評人羅伯特帕克稱其為
“百萬富翁喝的酒,卻隻有億萬富翁才能喝得到”。
現在市場上羅曼尼康帝很難得一見。
即使有,也是少則數千歐元多則上萬歐元。
以酒液質量計可謂貴過黃金。
華國大陸僅有數瓶,基本為收藏者的鎮宅或鎮窖之寶。
上京的賽特商場負一樓,接受預訂起價為30萬 r幣。
羅曼尼·康帝市麵上常見的1992年、2000年和2004年的每瓶售價在60000元r幣左右。
而葉遠手中的這瓶,卻是1945年的康帝。
如果要說價值,曾經張無儘曾開玩笑說過。
這一瓶酒,他願意用一套藍島的彆墅來還。
當初葉遠聽到這話的時候,也是被驚訝到了。
也是從那以後,他就把這瓶酒,當做自己的珍藏收了起來。
閉眼,品嘗著一瓶一套彆墅的康帝。
葉遠也不得不感慨一句,真特麼的沒喝出來這酒哪裡貴了。
這和自己喝過的波爾多也沒什麼區彆啊?
也許是自己真的不適合葡萄酒吧!
此刻的葉遠一邊品味著天價的紅酒,一邊慢慢梳理著今天的事情。
“庭院深深深幾許,一場愁夢醒酒時,夕陽卻照深深院,獨有一人品自知。”
葉遠手拿著一杯紅酒,靠坐在一張搖椅上。
望著天邊那火紅的夕陽,總結著一天發生的事情。
不得不說,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時葉遠在得到空間珠後,最為凶險的一次。
哪怕是上次墜機,葉遠都沒有這麼後怕過。
此刻的葉遠,手製執一杯紅酒,再來點開胃果脯,往院裡一坐。
一坐四四方方的庭院,四四方方的天空。
看著不遠處樹上的鳥鳴。
為什麼用看?
因為葉遠不是聽不到嗎?
感受著春意,頓時從之前的蕭索中走了出來。
不知道時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就在葉遠望著天空出神之際,穆強找了過來。
“遠哥!遠哥!”
看著葉遠坐在搖椅上愣愣發呆的樣子,穆強關切的問道。
看到穆強,葉遠先是一愣,然後才笑著說道:
“我聽不到,你這家夥怎麼過來了?”
穆強聰明的拿出手機,在上麵飛快的打出一行字來:
“我這不是聽說你受傷了嗎?過來看看你,要不要我幫你聯係上京的醫院?不行我們去國,那邊我有同學在!”
看了眼穆強那滿懷關切的話語,葉遠笑著說道:
“我沒事,醫生說幾天就會康複,謝謝你了!”
葉遠真的很鬱悶,他終於體會到殘疾人被人用那憐憫眼神看過的滋味了。
此刻的穆強,雖說是關心自己。
但他所表現出來的眼神,卻是讓葉遠心裡有些不舒服。
可葉遠又不能發脾氣,怎麼說人家都是過來關心自己的。
隻是這種關心,葉遠是真的很想說上一句:
“我不需要。”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穆強。
按理來說,這個時間段,他正是應該聯係倫納德那邊的時候。
畢竟空間中可是有著很多他們所需要的甲蟲屍體。
可以目前自己這個狀態,除非自己親自跑一趟荒元島。
不然根本沒辦法在電話裡溝通不是嗎?
算了,還是等自己好點了再說。
葉遠自嘲的安慰著自己。
因為失去了聽覺。
哪怕口中喝著的事康帝,也沒能讓自己心情好受起來。
索性葉遠什麼都不去想。
早早的洗漱後就去睡覺。
真正生活在一個無聲世界後,葉遠才知道。
以往的那些愛好,現在根本提不起任何興趣。
清晨,葉遠睡到自然醒。
當他走出房間的一瞬,就發現房間變的不一樣了。
他清楚的記得,昨晚睡覺前,客廳的茶幾上分明還放著自己喝剩下的酒瓶。
可今早一出來,不僅酒瓶不見了,就連昨天換下來的那些衣服,也消失不見。
正在葉遠納悶是誰來幫著自己收拾過房間時。
突然看到一道靚麗的身影,從廚房中走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
葉遠很驚訝,李詩韻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聽說你出事了,所以就過來看看。
結果看到你在睡覺就。。。。”
說到這,李詩韻突然拍了自己額頭。
她這才想起,自家男友可是聽力出了問題,自己說這麼多,他也要聽得到才行啊?
於是也和昨天穆強一樣,快速的拿出手機。
用他那纖細的手指,飛快的在上麵打著字。
“我今天好多了,現在已經能模糊的聽到聲音,你不用那麼麻煩了!”
剛剛李詩韻和自己說話,葉遠就發現到了。
自己雖然依舊無法聽清楚對方說的全部內容。
但隱約間,還是能聽到一些的。
這可比昨天的情況好太多了。
看來自己的恢複能力,遠遠要超過醫生的預期。
“真的?那太好了,我之前還擔心你呢,你知道嗎?我聽說你出事後,差點被你嚇死。”
李詩韻聽到葉遠能聽到聲音了,頓時興奮的看著葉遠說道。
“嗯!嗯!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看著葉遠木那的回答著自己的話。
李詩韻一個沒忍住,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到不是他想要嘲笑葉遠。
而是葉遠這麼傻愣愣的樣子,她可是從來沒有見過。
“讓我看看!”
房間裡沒有外人,李詩韻也不用太過矜持。
直接拉著葉遠做到了沙發上,就掰著他的頭,想要看清楚耳洞內的情況。
“我說!我說你能不能輕點,我怎麼說也是個病人,你就不能溫柔點?”
葉遠像是一個木偶一樣被女友擺弄著。
實在感覺這樣不太好,但又不能太過埋怨對方。
於是他找了這麼一個蹩腳的理由。
“你不是和李輝說了嗎?你是聽不到,又不是不能動,你怎麼能算病人呢?”
李詩韻感覺到有趣,於是笑嘻嘻的用葉遠昨天剛剛說過的話反駁著他。
雖然葉遠目前的溝通不太順暢,但李詩韻通過短短的交流,也確認了葉遠的確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嚴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