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的貪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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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槿禾望著極度義憤填膺的商尋歡,她微微一怔。

她亦站了起來,反過來勸道:“閣主不必如此動怒,我雖識人不清也吃不了不少苦頭,但及時止損也算是幸事。”

商尋歡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佯裝咳嗽幾聲,道:“我平生最恨負心宵小,是以才會激動了些許。”

他義正言辭道:“傅小姐,請你放心,此事包在應星閣身上,絕不會有任何閃失。”

這事的進展遠比她想象中的要順利。

傅槿禾清眸流轉,向商尋歡致謝:“如此便謝過閣主,隻是我不知如何能報答應星閣的恩情?”

商尋歡熟稔地轉動著手中的黑紙扇,桃花眼飛揚,風流意味十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應星閣做事向來是隨心所欲,傅小姐無需記在心上。”

殿下似沉默無言的石橋,願忍受風吹,雨打,日曬,隻奢望傅小姐從橋上路過。

又怎會要求她報答呢?

傅槿禾莞爾,兩頰笑窩霞光蕩漾。

她道:“那我且先記著閣主的恩情,他日閣主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太傅府斷不會推辭。”

“如此,我便先行告退了。”

商尋歡餘光望了一眼旁側的廂房,問道:“傅小姐且慢,在下有一惑,可否為我解答?”

傅槿禾道:“請說。”

商尋歡清了清嗓子,問道:“傅小姐,你已識清你未婚夫絕情狠毒的真麵目,那你與他的婚約……”

一門之隔的蕭玄胤斂目,遮掩了眸底的情緒,依舊是清風朗月的孤高模樣。

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卻在一起一伏,繃出的弧度莫名有種掙破禁忌的欲感。

傅槿禾目光冷清清,仿似在懸崖峭壁的殘雪,她不假思索道:“我會找準時機,退掉與他的婚約。”

蕭玄胤驀然抬眼,眸底湧起名為欣喜若狂的颶風。

滿腔澎湃炙燙的浪潮在重重地拍打著他的心口,燒得他的四肢百骸都熟透了。

他微舔著薄唇,一股不正常的暈紅爬滿了他冷白的肌膚,喉嚨在用力地滾動著。

若是為人看到此畫麵定是會目瞪口呆,素日裡不可褻瀆的太子殿下竟然會有貪欲滿身,散發著撩人氣息的一麵。

“好好好!”商尋歡激動得都要跳起來了。

“傅小姐你能想通就好了,當斷則斷,不受其亂。恕在下直言,你的未婚夫根本配不上你!你日後的夫婿會勝他千萬倍!”

他快感動得快要落淚了。

殿下本是天之驕子,玉樹蘭芝,清心寡欲,卻對傅小姐的愛意來得猛烈又毫無道理。就這樣,孤苦無望地癡戀著她。

今日驚喜地迎來了一絲希望,難道蒼天也為殿下的癡情所感動?

真真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傅槿禾雖是疑惑應星閣對她的態度,但切切實實地感受商尋歡對她釋放的善意。

在話本中,除去骨血至親,這樣的人幾近沒有。太子殿下是第一個,應星閣閣主是第二個。

她語氣輕輕的:“承閣主貴言。”

商尋歡桃花眼裝滿了笑意,那可不是,倘若傅小姐真成了殿下的太子妃,殿下必定待她如臻寶。

他作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在下便不耽誤傅小姐回府了。”

傅槿禾頷首,轉身妙步纖纖地自台階而下。

過了一會兒,商尋歡哼著小曲兒,行至另一間廂房。

蕭玄胤正立在木窗前,凝視著已然走下閣樓的傅槿禾。

他矜淡眉眼下,隱匿著極具侵略性的奢欲。

上馬車的傅槿禾動作凝滯,她似為一股幽烈的視線鎖定,幾近燙傷她嬌嫩的肌膚。

她抬起眼望去,並無異樣,便走進馬車。

馬車徐徐離去,蕭玄胤立如鬆柏,目送載著她的馬車遠去,直至消失不見。

片刻,他神色薄戾,眸底閃過一道血色:“來人,五日後依傅小姐之言行事。”

“是,殿下。”從暗處走出兩個黑衣人,恭敬地領下命令。

寒意迭起,商尋歡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殿下衝冠一怒為紅顏,字字句句都帶著千鈞之力。

不過傅小姐與宋鈞堯感情破裂,殿下倒是可以趁虛而入,不,潤物細無聲地走近她的身邊,采取一些必要抑或非必要的手段,俘獲傅小姐的心。

他悄然望了一眼懷珠韞玉的蕭玄胤,笑容逐漸蕩漾。

憑借著他多年觀閱話本的經驗得知,像殿下外表越是禁欲分明的男子,內裡越是瘋狂火熱。

一旦讓殿下真正得到傅小姐,迎娶傅小姐為太子妃,殿下隻怕恨不得將她揉入他的骨子裡,抵死不分離。

一寸又一寸吻遍她的嬌軀,肆意汲取甘甜滋味。

天雷勾地火,軟香溫玉滿入懷,將柳腰款擺。

啊,真真是比他珍藏的春宮圖還要刺激!

……

時間如流水,轉眼過了五日。

雲顛山。

皚皚山上雪,寒風凜冽而刺骨。

“距離與宋兄約定的卯時已過去了兩個時辰,傅槿禾那個毒女怎麼還沒有出現?她平白無故地讓我們等候這麼久,她真該死啊!”趙硯凍得雙腿發抖,他惡狠狠道。

趙子默搓了搓手,滿肚子疑惑:“奇了怪了,宋兄主動邀約,傅槿禾不應該是屁顛屁顛地來此等候?”

“宋兄,書信可交給了她?”

此話一出,幾人不由望向宋鈞堯。傅槿禾遲遲未出現,恐怕唯有未約收到書信可以解釋。

宋鈞堯麵沉似水,心裡對傅槿禾的厭惡堆積得幾欲爆破。

五日前,他交由小廝遞給她的書信,她竟敢怠慢於他,沒有第一時間回複他。

他等來等去,差點忍不住衝到太傅府質問她。可他的高傲叫他做不出這種事來,他是主導者,不會被她左右。

直至昨日傍晚時分,她才慢悠悠命人回信,信上回道:允了。

允了!他氣得發上指冠,傅槿禾算什麼玩意兒,用這般輕狂的語氣與他說話?且並非她的字跡,而是下人代勞。

她得寸進尺,拿喬的度沒完沒了!

而這數日內,她再無送親手做的糕點予他。

從前她自掉身價,如同婢子一般下廚做糕點,言笑晏晏地討好他,他心生不耐,冷言道不喜甜食,賞給府中下人。

她眼神很是受傷,但總是不長記性,屢屢變著給他做不同的糕點。她何時才會明白,就像他厭惡她這人一般,他不會喜歡她做的糕點。

乍然她不再做此事,他卻是極為不爽利。

良久,宋鈞堯沉著聲音道:“信已交到她手裡。”

幾人長舒一口氣,道:“那傅槿禾必定會赴約的,興許在路上遇上了意外。”

“就算是摔斷了腿,她也會爬著過來的。我方才還在擔心看不到她被惡犬追逐的可笑畫麵,是我想多了!”

冷不丁,籠子裡的惡犬警覺了起來,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危險,它們對著一個方向狂吠不止。

楚長淩陰狠地笑了笑,暢快道:“傅槿禾,好戲就要開場了。”

“放心,惡犬不會傷人,隻不過嚇唬嚇唬你罷了。”

幾人藏匿起來,望著惡犬狂吠的方向,眼中皆是流露出期待的亮光。

正欲放出惡犬……

驟然,他們的臉色大變,瞳孔不由驚駭得瑟縮起來。

來者並不是傅槿禾,而是一群威風凜凜的蒼狼,正疾速地朝著他們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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