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睢陽真心與否暫且兩說,隻不過,此等行為,於在場的三位女修而言,卻是會令人心生不愉的。
此情若是兩心相映,倒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此情若是單相思,無論於男於女,皆是困擾而已。
對於這位不曾見過麵的莫睢陽,三人心中倒是先升起了絲絲抵觸。
又聊了一會兒的閒話,靈初與薑寒煙還分享了遊曆路上的一些有趣,或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人與事,時間就在不知不覺間流逝過去。
待到晚霞層染天邊,壺中漿水儘去,碟中綠梅空空,三人才意猶未儘的道了彆。
靈初目送兩人結伴著遠去竹林的背影,頗有些感慨。
再過一段時日,魚小小也要出門遊曆了,薑寒煙倒是很少出丹霞峰,可惜,靈初接下來還有師祖布置的修行。
“對了,虞師妹,你院中這棵桃樹,結果之時可要分與我一顆嘗嘗味道。”漸漸遠去的身影突然停了一下,薑寒煙麵容帶笑,揚聲道。
薑師姐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靈果。
靈初笑著點頭,伸手一招,示意自己聽到了。
一彆數載,當年九人相聚亭中,烹茶煮酒,賞雪看梅,倒是難得的回憶了。
隻怕日後,再難聚齊九人了。
修仙之人,煢煢孑立。
靈初莫名想到了當年看到的一句話,出自一本遊記,撰書之人是一名散修,此言,乃是那本遊記的前言。
當時隻當是撰書人的一時感慨,如今卻是有了相似之念,奇哉怪哉。
送走三人,靈初久違的在竹屋香甜的睡了一晚上,沒有修煉,沒有擔憂。
第二日天明,先去拜見了師父,結果從風荷那兒得知了,端儀真君自從將靈初送進秘境之後,就外出訪友了。
聽說,訪的友人,乃是一位擅長禁製一道的元嬰真君。
至今未歸。
端儀真君為何去訪友,靈初心中清明,禁製,顯然是為了自己體內那一道禁製。
拜見師父不成,靈初又去尋了大師兄,結果,得知大師兄也出門了。
同樣是訪友,理由,也和端儀真君一樣。
聞言,靈初心中頓覺暖意升騰,嘴角彎彎。
二師兄燕北,倒是沒有外出,倒不是燕北不想外出尋友求解,而是太清山上上下下,總共就那麼幾個弟子,總不能全部都出去了,那太清山可怎麼辦,總得留下守山的。
反抗不得師父,打不過大師兄,燕北隻能乖乖的待在太清山,坐鎮,當人氣。
至於太清山的一應事務,則都交給了風荷。
風荷長年生活在太清山上,又分身無數,遍布太清山,心思縝密,算是極適合的太清山大管家。
靈初見到二師兄燕北的時候,燕北正在頭疼的處理太清山的一些比較重要的事務,風荷可以解決太清山的雜務和不重要的事情,卻不能代表太清山。
所以燕北隻能乖乖的在太清山大殿之中處理一些事情。
看著二師兄躺在一張與太清山大殿格格不入的搖椅上,一條腿曲著,一隻手搭著膝蓋,打著哈欠的勾畫太清山各項事務,靈初隻覺得二師兄整個人都好像霜打的茄子,完全提不起精神似的。
見到靈初過來,燕北先是眼前一亮,下意識的坐直了上半身,隨後又想到了什麼,頹廢的再次躺了下去。
想要驅動太清山的法印,最少也得是金丹的修為。
“師妹,你出來了啊。”有氣無力的揮手示意了一下靈初,燕北神情鬱鬱的說道。
他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好好的打一場架了,實在是手癢心癢的很。
師父和大師兄一直覺得二師兄性子太過跳脫,說不定,這處理太清山事務的差事,還是師父和大師兄故意安排的呢。
不過,有些事情,倒是確實需要問一下二師兄,這些事,說不定二師兄最為了解。
“二師兄,你知不知道,地下鬥場這個地方?”
“地下鬥場?”原本懶洋洋躺著的燕北猛地坐直了身子,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回憶之色,歎道,“當然知道,我可是那兒的常客,就在坊市的地下市場。”
想起地下鬥場,燕北整個人都瞬間精神了,一臉興奮的問著靈初,“怎麼?你想去看看?”
那兒可是好鬥之人的好去處,燕北也去過好幾次,自然了解。
不過,興奮過後,燕北警惕的看了一眼靈初,“小師妹,你問地下鬥場做什麼?”
靈初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是去那個鬥場打架啊。”
“不行!”
靈初話一出口,燕北就跟炸了毛一樣,直接跳了起來。
小師妹和他可不一樣,若是去了鬥場,碰了傷了,師父和大師兄回來,定然饒不了他。
而且,地下鬥場那裡,雖然是燕北的心頭好,但是,小師妹到底不是他,沒有他皮糙肉厚不是。
“小師妹,你想打架,我可以壓低修為陪你,再不濟,你也可以去宗門的擂台之上打鬥,何必去那地下鬥場。”
燕北苦苦勸著靈初,想要打消自家小師妹的想法。
地下鬥場,是見不得光的地方,裡麵,多得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行!”靈初同樣堅決的回答了燕北。
她若是隻為了單純的增加鬥法經驗,確實不必去地下鬥場,但是,靈初有非去地下鬥場不可的理由。
見小師妹一臉堅決,燕北隻覺得頭大如鬥,第一次感覺到了大師兄麵對自己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受。
“小師妹,這個地下鬥場,不是那麼簡單的打架地方,那裡”燕北還想繼續勸說,卻被靈初打斷。
“我知道,地下鬥場,又叫做死鬥場,裡麵的,大多是一些亡命之徒,凶煞之輩。”靈初神色平靜的說道。
燕北滿臉詫異,“小師妹,既然你都知道那裡是什麼樣的地方,怎麼還非得要去。”
語氣裡是滿滿的擔憂和關心,靈初再次心中一暖,笑著道,“師兄,這是師祖給我安排的修煉課程。”
師祖?
燕北瞪大了雙眸,臉上的神情已經不是詫異可以形容的了,連聲音都拔高了許多,“師祖怎麼讓你去地下鬥場呢?”
為了磨煉殺意。
靈初清眸彎彎,在心中暗暗想到,麵上依舊笑顏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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