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台明月,因為靈體之故,一入內山,自然也是諸多峰頭競相爭奪的弟子人選。
其中尤其以女子居多的飛花峰,水法聞名的上善峰,以及三山之一的上清山。
冰靈根,幻靈體,女弟子。
三峰各自都有選擇的理由。
最後,詹台明月選擇了上清山。
原因無他,詹台明月,一開始所求的,便是上清山的《太上九妙》。
《太上九妙》是三清三山三典中以神識,幻夢聞名的典籍,究天下之變,心隨意化,入夢織幻,神遊天地,妙化無窮。
搭配上詹台明月的幻靈體,倒是相得益彰。
更具體的玄妙,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了,不過,對比《長生經》,《太上九妙》定然也不簡單。
而就在靈初外出遊曆的那一年,詹台明月被上清山的抱樸真君收作弟子,當時的震動,還是頗大的。
雖然都是元嬰真君,不過上清山的抱樸真君可是三清道宗唯二的兩位元嬰後期修士之一。
修士修行境界越高,每一個小境界之間的突破也就越發艱難。
例如三清道宗有十餘位元嬰修士,但是,元嬰後期的,隻有兩位,元嬰初期的,占據了絕大多數。
而就在詹台明月拜師抱樸真君之後,便外出遊曆了,同樣至今未歸。
老梅樹下,薑寒煙一直端莊的眉目上現出了幾分的明麗色彩,聲音都活潑了幾分,雖說此處是在太清山,周圍也無其他人,但是說著說著,薑寒煙還是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跟做賊似的,悄聲說道,“虞師妹,你可知道上清山的莫睢陽莫師兄?”
莫睢陽?
靈初真正在內山待著的時間,滿打滿算隻有一年,這一年還多是兩點一線的修煉。
所知所解的,也隻是太清山的情況。
其餘諸峰,了解的還真是不多。
遂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不了解,不過,敏銳的靈覺告訴靈初,這其中,隻怕是有什麼故事,再瞧瞧旁邊隻知道吃東西的魚小小都亮起了眼睛,想來還很精彩。
心中提起了一絲的興趣,靈初清眸亮晶晶的,看著薑寒煙。
三人雖是修仙之人,但到底隻是二十歲上下的女子,心境還是活潑的很。
“那莫睢陽,是抱樸真君開山大弟子的遺腹子,當年,抱樸真君的大弟子,遭遇意外而亡,隻留下這麼尚在繈褓之中的孩子,也就是莫睢陽,”薑寒煙聲音故作低沉,猶如講故事一般緩緩說道,“抱樸真君痛心於大弟子的早亡,親自養大了莫睢陽,雖說莫睢陽不是抱樸真君的弟子,也不是血脈後人,但是,那份親厚和感情,隻怕形如祖孫了,而這莫睢陽,倒也算爭氣,靈根屬性算不得上乘,但是也在中流,卻在二十三歲便築基成功,倒也算是一個小天才了。”
薑寒煙外出遊曆,可沒有靈初幾人那般那麼久,隻遊曆了一年,便回山了,倒是數人之中,待在內山時間最久的一位。
而且,丹霞峰素日裡人來人往,各峰弟子絡繹不絕,倒也是消息最為靈通的地方。
身為周真人的弟子,薑寒煙所知的消息,可是不少。
不隻是靈初聽得津津有味,魚小小同樣聽得聚精會神,就連吃花餅的動作都停了下來,魚小小才剛剛築基,了解的事情,指不定還沒有靈初多呢。
薑寒煙清咳了兩聲,繼續說道,“抱樸真君自從大弟子早亡之後,便再也不曾收過徒弟,在上清山裡,莫睢陽可以說是一枝獨秀,然而,數年前,抱樸真君卻收了詹台師姐為徒,那可是石破驚天,轟動無比!”
聽到一枝獨秀,靈初和魚小小都不禁笑了出來,待聽到石破驚天,二人心中隻有一個想法,薑師姐倒是挺適合說書去的。
“我知道了!”魚小小舉起手來,大聲而肯定的說道,“那莫睢陽,肯定記恨上了詹台師姐!是不是給詹台師姐使絆子了?還是發出鬥法要求了?”
薑寒煙搖了搖頭,臉上神情高深莫測,“非也!”
非也?兩人皆是一愣。
“那莫睢陽,不僅沒有找詹台師姐的麻煩,反而,還處處維護著詹台師姐。”薑寒煙伸出一根細白的手指,輕輕搖了搖。
靈初與魚小小二人對視了一眼,心中有猜測浮現。
“詹台師姐拜入抱樸真君門下之時,莫睢陽便在上清山大殿之中,高調向詹台師姐表示愛慕之情!”薑寒煙清脆的聲音落下,滿意的看到靈初二人瞪得圓滾滾的眼珠子。
修仙之人,因為崇尚清心寡欲,就算是有愛慕之心,也大多含蓄而內斂,這般直接在大殿之中高調表示傾慕,實屬罕見。
“這個莫睢陽還好嗎?”靈初想起明月師姐那一臉的冷漠,已經能夠想象到當時的場景,隻怕是冰凍三尺,寒氣如煙。
薑寒煙看了一眼靈初,抿唇道,“詹台師姐,不知何時,學了一手凝冰為磚的本事,當即就是一塊冰磚在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乾脆利落的砸暈了莫睢陽。”
說完,看向靈初,眼中流露出,你可真是了解詹台師姐。
魚小小兩眼放光,一臉崇拜,略帶嬰兒肥的臉上露出激動的紅暈。
在拜師的時刻,必然有不少人觀禮,詹台師姐拜的師父,又是那莫睢陽的長輩,選在這時候表示傾慕,也不知道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
靈初黛眉微皺,心中細細想著。
“等等,莫非明月師姐拜師還不過數月,就外出遊曆,是因為這個莫睢陽?”靈初心中一動,好奇的問道。
按理來說,這弟子拜師之後,宗門是可以酌情多給一段時間,稍微延後外出遊曆的時間的,不到半年,就外出遊曆,再加上這莫睢陽的事
薑寒煙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唏噓之色,“聽上清山的弟子說,那日詹台師姐砸暈莫睢陽之後,便直接去了抱樸真君的洞府,長跪不起,不過還好,抱樸真君並沒有責怪詹台師姐,而是申斥了莫睢陽,隻不過,莫睢陽哪裡會怕抱樸真君,一有機會就往詹台師姐麵前湊,當時我見過詹台師姐一麵,那滿臉的寒冰,簡直都要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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