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裴玄癱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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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時,時辰的模樣還有些恍惚。

沈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沒事吧?”

時辰搖了搖頭,腦子裡想的都是剛才小陳說的那番話。

天色已晚。

沈鳶同時辰道彆,時辰看她沒有馬車,便說道:“你坐我的馬車回去吧。”

沈鳶搖頭。

她本來出來就隻是打算隨便逛逛的,沒想到會遇到時辰,也沒想到會來紅柳街。

時辰看她毫不猶豫的要走,又想起他們好像還不知道彼此的名字。雖然沈鳶看起來並不想跟他有過多接觸。

但是他想跟沈鳶有過多接觸呀!

又喊她道:“姑娘,我看你精通醫術,能幫我個忙嗎?”

沈鳶偏頭看他。

時辰心中一喜,道:“家中祖父重病,這病生的怪,宮中太醫都治不好。我想請姑娘試一試,診金豐厚!”

宮中太醫都治不好的病,時辰也沒報希望沈鳶能治得好,隻是希望能多瞧瞧她而已。

沈鳶應下。

時辰這人她覺得還不錯,所以願意答應他這請求。

師傅說,學醫是為了救助世人。

可今天紅柳街這一趟,她覺得師傅的這句話說錯了。

她能做的太有限了。

師傅說能救助世人,為什麼她不下山呢?

剛回到府邸,便淋淋瀝瀝的下起小雨。

春在府門口等著,手上撐著一把青墨色的油紙傘,“幸好,小姐再晚回來一些就被淋著了。”

沈鳶看向蒙矓的雨霧,歎道:“是呀。”

忽然,她愣住了。

隔著模糊的雨霧,她看到雨簾那邊站著一個身姿挺拔的人,穿著暗綠色的修身的雲錦,眼眸沉沉又直直的看向她。

顧鈺……

沈鳶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麵紗,心裡歎道幸好麵紗還在。

然後她也不多看顧鈺一眼,轉身就進了府邸,將大門關上。

顧鈺的腳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卻看到沈鳶毫不猶豫的扭頭,於是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見門在他麵前關上。

他與沈鳶一起相處四年,他幾乎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沈鳶。

她的背影,她的頭發,她的眼睛,她的一切他都熟悉無比。

天知道,當他去大理寺想見沈鳶一麵,想告訴她彆怕,他會幫她的時候,等到那獄卒說沈鳶死了的時候,他有多難受。

幾乎是失魂落魄的回到將軍府。

夜夜睡不好覺,每分每秒都在想她。

他今日鬼使神差的來到這裡,沒想到真的看到了日思夢想的人。

顧鈺先是震驚,後是失而複得的喜悅,最後是憤怒。

沈鳶怎麼跟太子在一起。

現如今朝政動蕩,那病弱太子許多人巴不得他快點去死。沈鳶跟他待在一起就不怕自己出事嗎?

他在雨中攥緊了拳頭,想著一定要將沈鳶重新帶回將軍府。

他因為朝陽跟他生氣,那他以後就少跟朝陽接觸好了。

另一邊,沈鳶才回府正跟著春往自己的院子裡走時,大管家忽然急匆匆的來到他麵前說道:“沈姑娘,太子殿下有請。”

每次太子殿下找她都沒什麼好事。

沈鳶第一反應就是他癔症難道又犯了?

但當沈鳶見到裴玄時,他發現情況原比他想的糟糕。

因為裴玄的腿,斷了……

裴玄麵色蒼白的坐在輪椅上,一張唇毫無血色,一向厭世的眼中竟然出現了淡淡的憤怒和不甘。

沈鳶下意識問了一句,“這是怎麼回事?”

看見大管家皺著一張臉難受的樣子,這大概是不能說的。

沈鳶上前蹲在地上,按了裴玄腿上的幾個穴位,問他,“有感覺嗎?”

裴玄垂著眸,臉上毫無表情,“沒有。”

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的腿是真的斷了。

沈鳶覺得不可思議,擱著布料掀開他的褲腿,卻發現他的腿竟然是以一種頗為詭異的方式扭曲著,上麵布滿了青青紫紫的血汙,看上去非常恐怖。

換句話說,這腿是被人活生生打斷的。

可是也不該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

沈鳶猛然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想著,裴玄,下半身癱了!

他原本就活不長,如今又癱了。

沈鳶不用去想,都知道外麵的非議會有多麼大聲。

可是,這好好的腿怎麼會攤。

明明前些天,他的腿都還是好的。

他可是太子,誰敢這麼動他?

沈鳶不了解這些,也想不出來。

她拿來紙筆寫下藥房交給大管家,又仔細看了看腿,探了一下裴玄的脈,心中有了個大概。

大管家急切問道:“這腿還能治好嗎?”

沈鳶肯定的點了點頭,但是臉色難看,“可以,但是要先調理,我將藥方寫出來了,一日兩次,再加上我之前開的那個,每天都要喝。”

裴玄又中了毒。

但是還好,這個毒並不難解。

裴玄一隻手搭在輪椅上撐著腦袋,墨色的頭發如綢緞般垂落,長長的睫毛扇動著,他看向沈鳶,“我聽說,你今日去紅柳街施粥了。”

沈鳶看他,以為他是怕人多,自己的身份會被人識破,便道:“是的,遇到一個誌同道合的人,就一起去了。殿下放心,沒有人看到過我的臉,也沒有遇到熟人。”

想了想,她又補充一句,“剛剛回府邸時,我好像看到了顧鈺。”

裴玄嘴角輕輕扯了一下,譏諷藏在眼底,垂了垂眼眸,“那顧將軍還真是癡情。”

癡情?

這個詞形容顧鈺的確蠻好笑的。

大管家見裴玄想跟沈鳶單獨說話,於是很識趣的退了出去。

事實上,裴玄隻是覺得沈鳶很有趣。

他查到沈鳶是四年前突然出現在顧鈺身邊的,看她的表現不難猜她那四年是失了記憶,老實乖巧的跟在顧鈺身邊。

如今恢複了記憶,沒見到聰明多少,反而有些爛好心。

是的,裴玄覺得沈鳶今日做的這一切都是爛好心。

且她這麼單純,估計都不知道那個跟她一起的少年是國公府的獨苗苗,時辰。

沈鳶眨了眨眼睛,想起來了什麼,道:“哦對了,殿下我今日答應了我那個朋友,明日前去他家給他祖父治病。”

裴玄懶洋洋應了一聲,琉璃眸盯向她,有些惡劣的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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