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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北樓。
鎮遼城第一高樓。
樓頂甚至還要比城牆高出數丈。
隻是高出的部分,向來不對外開放。
所以很少有人能借著高樓的優勢,俯瞰整個鎮遼城。
韓紹借著趨馬而行的空隙,抬眼看了眼前方那座十餘層的高聳木質樓閣。
不得不說,確實有幾分獨具一格的氣勢。
彆的不談,單單是那些點亮十餘層的無數華燈,一晚上就足以令普通人家通明一生。
對此,韓紹倒也沒生出什麼朱門酒肉臭的感慨。
畢竟如今這一方世界暗流潛藏的真正根源,並不在於這些物質的糜費上。
他隻是覺得這鎮北樓在大戰到來的時候,或許是一個視野很好的瞭望塔。
這麼一想,韓紹忽然自嘲一笑。
自己來到這方世界,時間沒有多久,倒是先將這職業病染上了。
而一旁的公孫辛夷見韓紹看著鎮北樓露出這般表情,不免想到了韓紹從小生活的那處破敗小院。
以為他是心疼財貨,猶豫了下,便悄然傳音道。
“自家產業,不用在意。”
言下之意,無非是讓韓紹放寬心而已。
韓紹聞言,看著她一陣失笑。
這要是擱另一邊的世界,自己也算是鳳凰男了吧?
不過他倒是沒有那種被自己女人小看了的羞辱感。
反倒是在感受到公孫辛夷這一番細致入微的綿綿情誼後,生出幾分感動。
如此全心全意一心隻有自己的完美女子,自己又有什麼理由不珍惜?
誰敢打她的主意,彆說隻是區區姬家子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給祂頭擰下來。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你笑什麼?”
見韓紹這廝看著自己笑著不說話,有些羞惱的公孫辛夷,冷著臉瞪了他一眼。
嗯,完美是完美了,就是臉臭了一點。
“沒笑什麼。”
韓紹敷衍地應了一句,然後不免感慨道。
“就是感覺此生能得木蘭,三生有幸,一時心生歡喜。”
“畢竟看來以後我也不用努力了。”
這前半句話,自然聽得公孫辛夷心中甜膩。
可再聽後半句,這份甜膩轉眼便化作一個白眼。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明明是好好的一句情話,非要煞風景。
公孫辛夷心裡有些氣惱地想著。
‘他跟那婉娘說話……是不是也是這般氣人?’
‘想來定是不會!’
‘否則的話,那市井女子哪來的底氣,在自己這個貴女麵前爭鋒?’
‘還不是仗著背後有某人撐腰!’
這般紛亂的念頭生出,公孫辛夷心情立馬就不好了。
那張清冷如明月的絕色玉容,臉色臭臭的。
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韓紹見狀,不禁眨了眨眼睛。
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哪裡觸了黴頭。
隻能在心中感慨。
這女人的臉,就是六月裡天,說變就變。
隻是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好言哄上幾句了。
因為鎮北樓已經到了。
看著快步迎上來的馮參等人,韓紹一直走到樓前才下了馬。
“司馬!”
見眾人一陣拜見,韓紹微微頷首,任由鎮北樓的小廝,牽走戰馬,前去安置。
“都來齊了?”
馮參瞥了一眼韓紹身邊的公孫辛夷。
然後小心翼翼道。
“包括司馬和大娘子在內,三百一十二人,一個不少。”
韓紹故意忘了當初那天說過的氣話。
不少就好。
世人連月亮都喜歡圓的。
求的就是一個圓滿團圓。
韓紹自然也是如此。
正大步走向樓中的時候,韓紹忽然腳下微微一頓,轉而問道。
“那些下過請柬的主將,可有誰沒來?”
韓紹隻問‘誰沒來’,沒問誰來了。
這就跟領導收禮一樣。
誰送了禮,不重要。
誰沒送,才重要。
“那不能夠!咱司馬設宴,誰敢不給麵子?”
“肯定是都來了。”
見韓紹問起這個,馮參嘿嘿一笑,臉上不免帶著幾分與有榮焉的得意。
“李靖他們正在裡麵招呼他們呢!”
“老馮我嘴笨,學不會迎來送往的那一套,索性在外麵等司馬了。”
實際上他是懶得待在裡麵,麵對那些虛情假意的客套。
再加上前天被騷擾得煩了,他性子又急,直接將老上司和一眾過去的同僚轟出了家門。
此時再見,多少有些尷尬。
韓紹見都來了,心中卻是不免有些失望。
他還準備借這個機會,挑幾個硬骨頭,在軍中露露臉呢。
這下子這一番算計,算是落空了。
“一個個猴精猴精的……”
這般小聲嘀咕著。
韓紹便在眾人的簇擁下,重新抬起腳步往樓內走去。
期間,公孫辛夷臉色雖然依舊是臭的,但腳步卻是不慢。
稍稍落了韓紹小半個身位。
儼然一副夫唱婦隨的模樣。
而前呼後擁的這一幕,落在此時鎮北樓外的眾人眼中,頓時引得不少不明內情的人,心中咂舌不已。
“鎮遼軍的人?”
那些身穿鎮遼製式黑甲的甲士背影,特征再是明顯不過。
他們隻是疑惑。
“什麼時候鎮遼軍的那些丘八,這般闊綽了?”
“竟然包下了整個鎮北樓?”
要知道這鎮北樓,作為鎮遼城第一名樓。
就算是縱觀整個幽州,都是數得上的存在。
平日裡往來出入的,要麼是世家權貴,要麼是一方豪商,要麼是宗門勢力中的大人物。
普通富商、官吏、江湖強人,彆說是包下整個鎮北樓了。
能在裡麵混上一桌再是普通不過的席麵,都足以讓他們跟人吹噓許久了。
“哎,第一次鎮遼城,本來還準備見識一下這座名樓的風采……”
“如今卻是落空了。”
那外地來的客商,明顯是個老饕。
如今站在門口望洋興歎,難免有些唏噓。
隻是這話說著,他又不免有些好奇。
“對了,仁兄可知道剛剛進去的那位年輕貴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作為走南闖北的行商,眼睛自然毒得很。
相較於那些隻驚訝於鎮遼軍出手闊綽的普通小民。
他卻是知道類似鎮北樓這樣的存在,能包下它的人,絕不是簡單靠財貨就能做到的。
說個最簡單的道理,要是某位大人物忽然想吃鎮北樓的酒菜。
來了這裡,卻因為本人包了沒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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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是這份不滿與惱怒,就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而聽聞這位客商這話,身邊眾人麵麵相覷。
一時間竟無人識得那年輕人。
不過好在這個時候,有人隱約認出了那些甲士的出身來曆。
“他們好像是陷陣營的人。”
聽到這話,眾人的神色這才一驚。
“陷陣營?是不是幾日前,第一個凱旋入城的那個鎮遼軍彆部?”
這話出口。
頓時喚起了眾人並不久遠的記憶。
更何況當時入城的時候,動靜鬨得很大。
近乎滿城都在高呼‘陷陣營’之名。
想到那些有關陷陣營的種種傳言,眾人心中頓時一陣心潮湧動。
“這麼說,剛剛那年輕武將豈不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韓司馬?”
橫掃草原,屠戮部族無數。
算是為了定北、廊居二城慘死的百姓,複了血海深仇。
定北城下,連斬兩尊法相境大能。
而後趁著蠻狗可汗倉惶北逃,蠻狗軍心大亂之際,出城與之決戰。
此戰追亡逐北,掩殺蠻狗三百裡!
一舉掃除了那片籠罩在鎮遼城,乃至整個幽州上空的血腥陰霾。
也順勢洗刷了草原一戰,鎮遼軍兩路大軍全都慘敗的恥辱。
雖然傳出來的消息,並不是事情的全部真相。
但這並不妨礙如今整個鎮遼城的百姓,將那位傳說中的韓司馬當成了力挽狂瀾的英雄人物。
再加上據說那位韓司馬原也是市井小民出身,並不顯貴。
更在城中百姓的心中,天然多了幾分親近感。
所以這才短短幾天時日,那陷陣營與韓司馬之名,便已經在整個鎮遼城中傳得近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甚至就連那些整日無所事事遊走於街頭,目空一切的少年遊俠兒,現在彼此見麵,也是言必稱。
‘大丈夫生於世,當效韓司馬之故事!’
‘持三尺青鋒!橫掃草原,斬儘蠻狗!立不世之功!’
‘豈能流連於這市井之地,鬱鬱蹉跎一生?’
於是一時間原本時常生出不少是非的街頭,陡然一陣清靜。
因為那些平日裡人嫌狗厭的家夥,全都毅然決然地從軍去了。
據說就連負責招募兵員的有司官吏,也是一陣傻眼。
本來這次鎮遼軍減員太多,他們還在為補充兵員而頭痛。
可沒想到這一轉眼間,這份頭痛便被另一件頭痛的事情所取代。
那就是這幾日前來投軍的人,實在是太多。
他們一時間有些忙不過來了。
這其中當然不止是那些浪蕩市井遊俠兒,更多的還是那些想學那位韓司馬搏上一番富貴的良家子。
至於說之後他們會不會後悔,那都是後話了。
至少在眼前的這一刻,他們是熱血澎湃,充滿激情的。
而這……就是英雄和榜樣的作用!
對於這樣的結果,正是一直在背後推波助瀾替某人揚名的李文靜李長史,其中目的之一。
而此時的鎮北樓外。
剛剛挑起話頭的那外地行商,聽著身邊一眾鎮遼百姓的驚呼與驚歎,卻是忽然眯起了眼睛。
作為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他對英雄什麼的,不感興趣。
但他對那位韓司馬本人感興趣!
在此刻的他眼中,剛剛走入鎮北樓中的那位韓司馬,哪是什麼英雄啊!
那分明就是一位即將冉冉升起的未來權貴!
要是他能提前傍上這位年輕的新晉權貴,那未來的榮華富貴……
想到美妙處,他心中不禁一陣火熱!
隻是他沒注意到的是,與他擁有一般想法的人,其實並不少。
畢竟這世上向來不缺少聰明的有心之人。
至於在這之後,又有誰能得償所願,那就得各憑本事了。
而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淪為不少人‘狩獵’目標的韓紹,此時自然已經走進了鎮北樓中。
看著眼前富麗堂皇卻又不失雅致的環境。
饒是韓紹在另一方世界見過了一些大小場麵,還是免不了感慨了一句。
“果真富貴。”
這話聲音雖然不大。
但他們一行人大步走進來的動靜,卻是再明顯不過。
其中陷陣營的那些將士見狀,趕忙停止各自的言談嬉鬨,肅然上前拜道。
“見過司馬!”
陣陣姿態恭敬的呼喊中,一眾求而不得的各字營主將,臉色一黑。
當即就要仗著人多勢眾,當麵酸上幾句,給韓紹一點難堪。
可當他們看到韓紹身邊那道天生寡淡臉的身影,心中頓時一驚。
幾乎是轉瞬之後,臉上便掛滿了笑意。
“韓司馬終於回來了!”
“是啊!可讓咱們一番好等!”
“待會兒定要不醉不休!”
這話說著。
韓紹目光幽幽掃過一眾天字營騎軍主將,口中嗬嗬笑道。
“多謝各位上官賞臉,屈尊赴我這個區區彆部司馬的宴。”
“慚愧,慚愧!”
韓紹這廝嘴上說著慚愧,臉上卻沒有半點慚愧的意思。
反倒是眸光銳利如鷹狼,帶著幾分咄咄逼人之意。
可在場一眾天字營主將卻仿佛沒感覺到一般,個個神態自若。
口中哈哈笑道。
“韓司馬這是哪裡話!”
“能讓韓司馬這樣的當世英傑請我們喝酒,說出去那可是大漲臉麵的事!怎麼能說屈尊?”
這話說著,更有人不顧麵皮道。
“更何況韓司馬天賦驚人,於修行一道,更是達者為先!”
“已經能算是我們這些老東西的前輩了!”
這一句‘前輩’出口,在場一眾年齡最少大過韓紹一輪的天字營主將,全都臉皮一抽。
暗罵說話的這廝‘不要臉’!
可麵上卻是個個點頭表示認可。
不過為了岔開這個尷尬的話題,他們還是趕忙道。
“更何況定北城一戰,還多虧了韓司馬挽狂瀾於既倒!救我等於水火!我等是感激不儘啊!”
“按理說,應該是咱們請韓司馬赴宴!隻可惜最近事情太忙!一時間疏忽了!”
聽聞這話,韓紹眯眼一笑。
媽的!
一幫老貨!
還知道自己欠了老子的人情?
我看你們挖牆角、捅刀子的時候,就沒有一個手軟的!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
這些老貨都這般姿態了,要是自己再明著伸手打他們的臉。
傳出去多少有些不好聽。
所以也隻能耐著性子,跟這些老貨笑著寒暄客套。
隻是就在他們借機上前與公孫辛夷打招呼的時候。
公孫辛夷卻隻是冷著臉應了一聲,便自顧自走到一邊招來樓中侍從小廝,似乎在交代著什麼。
實際上若是換做以往,她倒不會如此不近人情。
隻是一來,她如今已經脫去了這身甲,不再去管軍中的事情。
自然不需要像以往那樣勉強自己與這些老家夥周旋。
二來,今晚是她韓郎設宴,她也不想喧賓奪主,以免讓韓紹麵子上不好看。
相較於這些,她更在意今晚的鎮北樓用了哪些菜式。
又有沒有韓紹不喜歡的和忌口的。
畢竟正如聖人說的那樣,‘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吃食和那方麵的事情,都是日後影響夫妻感情的重要因素。
已經將自己代入進未來韓家婦的公孫辛夷,自然對這個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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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時間差不多,見韓紹已經在主座坐定。
公孫辛夷旁如無人的在韓紹身邊的桌案,跪坐下來。
“都坐吧。”
說著,見眾人一一坐定。
那雙宛如玉筍的柔荑,輕輕鼓掌,吩咐道。
“布菜。”
看著公孫辛夷一如家中主婦般,神色自然地安排著這一切。
陷陣營的一眾將士,雖然神色古怪。
但草原一路,到底是習慣了,所以倒也沒有表現得太過意外。
可那些各字營的主將,卻是一個個張大了嘴。
好懸沒將自己的下巴驚掉。
直到公孫辛夷麵無表情地瞥了他們一眼,才趕忙低下頭來,不敢再多看。
這一刻,向來猴精猴精的他們,還有什麼不懂的?
心中一邊暗罵,那韓狗好大的運道。
一邊惴惴不安起來。
畢竟鎮遼將軍公孫度無子,隻有這一個獨女傍身。
以後若是不生出什麼波瀾。
這鎮遼軍、鎮遼城,乃至這大半個幽州,豈不是……
想到這裡,一眾天字營主將心中一驚的同時,不免倒吸一口涼氣。
隨後心中那點原本還想著跟韓紹彆彆苗頭的念頭,瞬間消失不見。
看向眼前這個年輕新晉權貴的眼神,甚至帶上了幾分恭敬。
說到底,他們在某種意義上,既是朝廷的鎮遼軍將校,也是向效忠公孫度的家臣。
若是韓紹日後,真跟這位公孫大娘子成就好事。
那他就不再是他們的同僚、袍澤,而是他們即將效命的主家。
這一點在某些方麵,跟另一邊的大漢,著實有點相像。
就像漢末袁紹袁本初,憑什麼敢在董卓麵前,拔劍叫囂出那句‘吾劍未嘗不利’的名言?
還不是因為他袁家四世三公,又是董卓的舉主?
而那一眾天字營主將的神色變化,自然落入了韓紹的眼中。
看了一眼身邊不惜女兒家清譽與臉麵,也要為自己站台的公孫辛夷。
韓紹心生愛憐的同時,不禁有些愧疚。
“此生,定不負卿。”
聽到韓紹有感而發的傳音,公孫辛夷嘴角終於勾起一抹淺笑。
那是一種自己付出被認可、被肯定的愉悅。
“你說過不會讓我失望,我信伱。”
相較於溫婉動人,又體貼入微的婉娘。
公孫辛夷說話做事,總是帶著幾分武人的生硬與笨拙。
可偏偏這一顆不惜傾儘所有的真心,同樣能撼動人心。
韓紹無言了一陣。
隨後將目光轉向廳堂眾人。
隻可惜這鎮北樓的廳堂雖大,卻仍然容不下所有將士。
故而還有一部分將士被安排在了樓下。
韓紹沒有多想,便舉起手中的酒盞,目光掃視眾人。
“戰場歸來的這第一杯,敬咱們陣歿的將士。”
“沒有他們的死,就沒有我們的生,就沒有我們的勝利!”
“飲甚!”
一句話激起他人心潮的本事,韓紹向來不缺。
話音一落。
彆說陷陣營的將士了,就連那些老家夥也是眸光一陣閃動。
生出幾分異樣的情緒。
畢竟見慣了生死,無懼生死,跟漠視生死,不是一碼事。
“飲甚!”
陣陣呼喝,在這鎮遼城最奢華的鎮北樓響起。
盞中遼東烈酒入腹的那一刻,那些各字營的主將看向韓紹的目光也熱切了一些。
隻是下一刻,卻見韓紹執後輩禮節,添酒舉杯,口中朗聲道。
“這一杯,我陷陣營諸將士當敬諸位主將!”
“沒有諸位主將昔日的照拂和培養,哪有我陷陣營的今日?”
“來!禮敬之!”
這話出口。
一眾陷陣營的將士,樓上樓下頓時轟然舉杯。
剛剛還神色自然的一眾天字營主將,聽到韓紹這話,再聽到那些將士隱約間的戲謔笑聲。
麵色頓時一苦。
這廝還真是個記仇的!
這話挖苦、打臉了他們一番不說,還殺人誅心……
可他們又不能不接。
不接,且先不說得罪人,不得罪人的話。
事後傳出去,難免被地字營的那些狗東西笑話,心胸狹隘。
於是隻能硬著頭皮,苦笑道。
“韓司馬,這是在將咱們這些老家夥的軍啊……”
韓紹哈哈一笑,口中連道不敢。
一通乾脆的先乾為敬之後,便幽幽道。
“紹年少鄙薄……”
聽到這一聲熟悉的開場白,了解韓紹的人,頓時知道自家司馬要給人挖坑了。
果然下一刻便聽韓紹歎息一聲說道。
“昔日有諸位前輩照拂還好,可如今脫離了諸位前輩的庇護,自感根基淺薄,難免心生惶恐……”
見韓紹如此自謙,一眾老家夥自然連道不敢當。
有回過味來的一營主將,頓時知道這宴無好宴,怕是除了打臉、誅心,還有其他。
想著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索性攤開來直白道。
“行了,韓司馬,之前的事情,確實是咱們這些老家夥不對。”
“你看你想咋辦,說個痛快話,也讓咱們這些老家夥痛快的喝個酒,如何?”
瞧瞧!
真不愧是能坐穩一營主將的老家夥。
該無賴的時候無賴,該不要臉的時候不要臉。
這該光棍的時候,同樣比誰都光棍!
這話一說,韓紹也不好再兜圈子,索性同樣不要臉道。
“我要人!”
這話出口,在場一眾天字營主將無不麵皮一抽。
這報應來得也太快了……
可無奈,酒宴的酒已經下肚,後悔也晚了。
“要多少?”
韓紹伸出一根手指,“三千!”
三千?
聽到這話,其中一名脾氣火爆的天字營主將,當即拍案而起。
“你他媽殺了老子吧!”
咱們準備瓜分你這三百人,你就開口來了個十倍!
你這他媽哪是要人!
你他媽是明搶是吧!
你看!
急眼了不是?
韓紹嗬嗬一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