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楓此時感覺自己好像在的太空之中，不斷的漂浮然後下墜。
可時間不知過去多久了，他還是沒有觸碰到底部。
楊楓不斷的想要掙脫這種失重感，卻發現自己在這個環境之中，根本沒有辦法控製自己。
許久之後，楊楓突然感覺到四周亮了一些。
冰冷的環境，也在此時略微的暖和起來。
楊楓再朝著四周看去。
一個山洞。
一塊巨大的黑色石頭。
還有著旁邊守著的慕容婉，以及外麵投射進來的陽光。
此時的太陽剛剛升起。
楊楓透過洞口，看到了火紅色的太陽，照在大地上的模樣。
“這是……”
楊楓看著旁邊的慕容婉。
他感覺到自己疲憊和虛弱。
體內的靈力消耗巨大，額頭也滴答下了汗珠。
“現實還是夢境？”
楊楓看著四周。
山洞依然還是在滴答著水漬，可是卻已經乾燥了許多。
或許是因為昨天出了一整天太陽的緣故。
再看旁邊的慕容婉。
她此時還有著剛剛使用過靈力的痕跡，白皙的手指有著些許泥土的黑色。
這應該是剛剛觸碰過麵壁石。
“看來是回來了。”
楊楓如釋重負的在旁邊一屁股坐下，也不管地上的灰塵。
慕容婉看他這麼快就清醒過來，露出笑容道：“體驗怎麼樣？”
“不怎麼樣，這過去多久了？”
“一晚上了。”
“什麼？！”
楊楓又猛然抬起頭。
“才一晚上？”
楊楓感覺自己在裡麵已經待了不知道多久了。
甚至有一種提前輪回的感覺。
慕容婉微笑著，道：“有什麼收獲嗎？”
“收獲？”
楊楓回想起來了自己進去之前是想要見到老者的，現在隻能露出無奈的表情，道：“起碼沒有達到目標吧。”
不過緊接著，他又馬上抬起頭看著眼前漆黑的麵壁石。
“這個石頭……確實非常特殊。”
楊楓感覺到體內的靈力還在流逝，但已經減弱了很多。
而且這應該不是正常的流逝。
楊楓看向了慕容婉，問道：“是你切斷了我跟麵壁石之間的靈力溝通吧？”
“時間太久了。”
慕容婉回答著。
楊楓點頭，道：“謝了，我在裡麵確實沒感覺到自己真實的狀態。”
他無奈的表情。
因為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靈力確實消耗太多了。
再這樣消耗下去，就算不死於筋疲力竭，也會經脈受損的。
不過剛才在裡麵的場景，每一次卻都讓楊楓感覺到震撼。
“那種幻境，太不可思議了。”
楊楓的言語之中都還止不住的震撼。
慕容婉其實也同樣吃驚。
“你沒有什麼感覺嗎？”
慕容婉問著。
她記得一般從裡麵出來的人，神誌不會如此清楚才對。
更何況楊楓還在裡麵待了那麼久。
楊楓回想起來，感覺到還有些後怕。
“七情六欲吧，不過……”
楊楓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看向了對麵的慕容婉。
他腦海中僅存的記憶，好像回想起來了什麼。
慕容婉被看的有些奇怪，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你這身衣服不太好看。”
楊楓一臉確信的表情。
慕容婉好像馬上也就想到了什麼，眯著眼睛道：“怎麼，你在裡麵看到我穿什麼衣服了嗎？你想看的話，我可以穿給你看哦。”
她笑眯眯的樣子，卻是帶著殺氣。
楊楓背後一涼，即便再疲憊的身軀也下意識的朝著後麵挪動了一下屁股，才道：“喂喂，我可是病號，你彆乘人之危啊！”
他緊張的生怕慕容婉現在就對自己下手。
慕容婉看他這害怕的樣子，還是拉著他起身道：“行了，先帶你回去吧，不過看你的樣子估計也就休息一兩天就好了。”
“這還差不多。”
楊楓長舒一口氣。
他確實有些疲累了。
不過其實他還沒有到走不動的地步。
隻是慕容婉倒是擔心他真的摔倒了，便在旁邊一直扶著他走出去。
遠處幾公裡就是秦家定居點的村子。
楊楓在到了一片長滿草的山坡之時，卻突然停下腳步。
他回過頭朝著結界內的訓練營看去，腦海中閃過了許多的景色。
在剛才的幻境之中，他好像看到過類似的場景。
慕容婉看他突然停下，疑惑道：“怎麼了？”
“沒什麼，我就是在想……”
楊楓話說到一半，突然感覺到腳下踩到了什麼。
低下頭看去，發現是一條昆蟲。
雖然是冬天了，但是這個昆蟲似乎並沒有冬眠。
楊楓摸著下巴，腦海中浮現出了許多的場景，最後突然道：“你說麵壁石的幻境，是怎麼做到的？”
“不知道，天然的力量吧，我師父說過麵壁石本來就是極特殊的產物。”
“那幻術太強了……”
楊楓說著的時候，眼睛在看著地下的昆蟲。
他甚至在此時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慕容婉好像看出了楊楓的意思，道：“你不是會幻術嗎？我記得叫月痕對吧？是青天前輩留下來的。”
“嗯，但那隻是非常初級的幻術。”
楊楓低著頭，道：“你覺得人最不容易看清的是什麼？”
“不知道。”
“就像麵壁石一樣，可能最不容易看清的是自己。”
楊楓突然抬起頭，道：“人好像總是在過高或者過低的估計自己，在遇到另外一個自己的時候，總是沒有辦法從裡麵逃出來，就像剛才一樣……”
“剛才如果不是我切斷你的靈力連接，你現在已經靈力耗儘了。”
“所以我才覺得可怕。”
楊楓說著，道：“連我都會中幻術，你覺得……”
“彆想了，那個或許跟你想的不一樣呢。”
慕容婉搖頭，道：“先回去吧。”
“嗯。”
楊楓答應下來。
二人在半路還正好遇上了出來的秦芷靈和趙竹薇。
她們顯然還是擔心楊楓。
在見到楊楓安全出來之後，這才放心許多。
楊楓回到家中。
簡單的補充了一下，洗了個澡之後便躺下睡覺了。
但是夢到了許多東西，正好就是之前在麵壁石內見到的場景。
那一切都太過於真實和可怕了。
等到楊楓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夕陽的餘暉順著窗戶進來。
楊楓起床的時候，還感覺到了背後驚起的一身冷汗。
“後勁兒有點大。”
楊楓沒有想到，憑借現在自己的心智，還能因為一個麵壁石就這樣連做噩夢。
不過他在這個時候，卻越發的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