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楓已經在裡麵待了一下午。”
慕容婉的語氣有些遲疑。
秦芷靈聽了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明白她的意思，不可思議道：“你是說楊楓在麵壁石的山洞待了一下午！？”
“嗯，他在中午的時候就已經使用麵壁石了，但是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這怎麼可能？！”
秦芷靈震驚了。
她是真正用過麵壁石的人，自然是知道在那裡麵會遇到什麼。
慕容婉思索著，道：“我不太清楚他在裡麵會看到什麼，不過我想跟他心中所想的差不多，就像我上次來的時候一樣。”
“慕容姐你上次來過嗎？”
“那時候你還小。”
慕容婉笑著。
她比秦芷靈大了七八歲。
“我是在十五歲那年來的，那一年你好像才八歲不到。”
慕容婉說著。
秦芷靈撓了撓頭，道：“原來如此啊，怪不得我不知道呢。”
她說著的時候，立刻又好奇道：“對了，慕容姐你上次來的時候，堅持了多久啊？”
“兩個小時。”
“啊？！”
秦芷靈感覺到不可思議。
要知道那時候才是慕容婉十五歲啊，也就是相當於十五年前了。
“那是我成為天人的第二年。”
慕容婉說著，繼續道：“不過從那之後我就沒有來過了。”
“那楊楓他這一次……不會真的一直在那幻境裡吧？”
秦芷靈有些許擔心，道：“他的靈力那麼強，如果說要等靈力枯竭的話，還指不準要什麼時候呢。”
秦芷靈很清楚，麵壁石消耗的是測試者的靈力。
靈力弱的人，即便是本心能堅持住考驗，但是隨著靈力的消耗殆儘，也會被迫的從麵壁石的考驗之中出來。
不過其實這樣的人幾乎沒有。
“其實大部分人，都不太可能消耗乾淨靈力的，裡麵的考驗會隨著時間侵蝕心智，人的心智在裡麵會逐漸的迷失，最後失去了正常的判斷。”
秦芷靈說著，嘀咕著道：“正常情況下，這麼久的時間，他應該早就已經神誌不清了吧？不管他看到還是聽到的東西，都應該完全不一樣了啊。”
“嗯……”
慕容婉點頭。
她顯然也知道麵壁石的特性。
而且裡麵的時間跟外麵是不一樣的。
在裡麵的時間會非常漫長，雖然在外麵看來過去不太久。
趙竹薇聽著二人討論這個，神乎其神的感覺有些好奇，道：“你們說的那個麵壁石，真有那麼厲害啊？”
“嗯，我本來以為那個沒什麼人能堅持下去，不過慕容姐堅持過三個小時還是我第一次聽說誒。”
秦芷靈說著，又道：“不對，現在的楊楓已經堅持了快六小時了吧？”
“差不多了。”
“那他應該快出來了，不然神誌肯定堅持不住。”
秦芷靈說著。
趙竹薇又好奇了，問道：“那石頭會對神誌有影響嗎？”
“嗯，感官會不斷的萎縮，失去判斷，然後腦袋也會感覺到意識模糊，就有點類似於智商倒退的感覺。”
秦芷靈回憶著。
她看趙竹薇擔心的樣子，馬上又笑著道：“不過你放心好了，隻要從裡麵出來，一切就會恢複正常的。”
“那要怎麼出來啊？”
“一般神誌沒有經受住考驗的時候，就會切斷靈力消耗了，除此之外就是靈力消耗殆儘，但是我還沒見過這樣的人，楊楓……他不會吧？”
秦芷靈有些不敢相信。
慕容婉倒是在這個時候想著什麼，道：“我回去繼續看著吧，你們也不用在這裡等著了，說不定等會我們就回去了。”
“哦哦，那我們要不回去準備點吃的吧？楊楓一會兒出來了，肯定就餓了。”
“也可以。”
慕容婉答應著。
秦芷靈帶著趙竹薇朝著家裡回去。
慕容婉的表情卻變得有些深沉。
她感覺事情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複雜。
其實她更擔心的是麵壁石之中的幻境堅持太久，很有可能會導致楊楓後續的神誌不清。
那個或許短暫的時間，可以當成一場夢。
但是楊楓在裡麵已經待了那麼久了，慕容婉知道那種感覺。
那是一種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感覺。
當初的她僅僅堅持了三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已經感覺到現實之中宛若泡沫一樣的夢幻。
後麵是花費了許多時間才清醒過來的。
楊楓如此下去，到時候說不準就有什麼後遺症了。
慕容婉回到了山洞內。
此時的楊楓依然還站在那，閉上眼睛的在幻境之中，接受著麵壁石的考驗。
幻境。
楊楓的意識海之中。
他已經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的場景變換了。
跟一開始的意氣風發和冷靜不同。
此時的楊楓確實如同秦芷靈所說的一樣。
他的皮膚已經微微有些病理性的發黑了。
疲憊的神色，還有著虛弱的靈力，此時無不是在透露出他此時強弩之末的狀態。
但是楊楓並沒有要妥協的意思。
他的目光看向四周，發現這裡的場景已經變成了一座高山。
而在他對麵的，則是一個他十分熟悉的身影——司馬山。
此時的司馬山露出笑容，在不遠處看著他。
但這個笑容十分的詭異，帶著奸詐，讓人發自內心的恐懼。
此時的楊楓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
他隻感覺到自己麵對的，是一個怎麼樣的對手。
這是麵壁石在測試著著他的恐懼。
很顯然，麵壁石知道楊楓目前最恐懼的對手，或者說唯一恐懼的對手是誰。
楊楓站在原地，腦袋裡還剩下些許意識。
“又來了，那就再來一次。”
楊楓自言自語，身上的靈力卻沒有絲毫的減弱。
他內心雖然有著對司馬山的畏懼，可他並沒有因為畏懼有退縮的想法。
這樣的幻象，楊楓已經經曆了一次又一次了。
他發動了進攻，再次朝著司馬山衝過去。
不出所料，這個司馬山並不如真正的司馬山那麼強。
楊楓依然還是能對付他。
可戰鬥的方式顯然也不同了。
這個司馬山舉手投足之間操縱的靈力，幾乎不給楊楓任何觸碰的機會。
就在楊楓準備全力一搏的時候，四周的景象在這個時候突然坍塌。
楊楓感覺到自己腳下的土地都在此時不斷的土崩瓦解。
“怎麼回事？”
楊楓感覺自己清醒了不少。
但是他此時卻陷入了一種恐慌，因為他的身體逐漸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開始不斷的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