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成,著相了,著相了啊。」李靖也沒有多少誠意地勸說道。枯木逢春的情況,不是沒見過,隻是像那虞不勝衣和歐陽獼猴變化那麼大滴,真的沒見過。
公孫白從袖子裡取出翠竹橫笛,輕敲掌心,從容地說道:「王爺無需擔心,伯施和信本的身子骨還算康健,隻要不是去荒漠雪原那種環境極端惡劣之地,不會有問題。揚州氣候溫潤,物產豐饒,對他們來說,利大於弊。」
殷芸那部誌怪記載著:有客相從,各言所誌:或願為揚州刺史,或願多資財,或願騎鶴上升。其一人曰:‘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欲兼三者。可見揚州之繁華盛景,何等動人心……等等,那本書還記載著:武帝時,長安巧工丁綬者,為恒滿燈……又作七輪扇,輪大皆徑尺,相連續,一人運之,則滿堂皆寒戰焉。
收起橫笛,拱手一禮說道:「王爺,某欲做七輪扇供納涼之用,這就去通知十一回來陪你。」
「我們在玉米大陸試做過,噪音太大,石炭或者火油的味道也不怎麼友好,用在工坊勉勉強強能夠接受。府邸裡則不如侍女輪換著運之,至少還賞心悅目。」李元嬰懶懶地靠回軟枕,此時工業還隻在某些局部地區,人口也沒後世那麼多,更沒有那麼密集,冰塊降溫法還可以忍受……關鍵是沒有發電站,就算設計處電風扇或者冰箱,也隻是概念版暢想款。
石炭發電機的試驗一直有在做,效率低的有些感人肺腑,仍然處於持續改進中……水力發電和風力發電,更是急不得,人手忒少,隻能先做基礎部分。。。道門真的沒法再極限壓榨了。至於佛門中人,首先,他們不是龍泉寺中的那群高知僧人,其次,政事堂已經派人試探過,他們對雲鶴府所做的事情,沒達到嗤之以鼻的程度,卻也不願意同流合汙,做那些讓人越發沉淪於欲望苦海的物件,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如今隻能寄希望於那位西去取經大佬歸國之後,能夠帶一波人才出來做事。同時,還要防備他們人間有大愛,以普度眾生為己任,將技術外流共享到西域諸國,又或者天竺、波斯、大食、大秦等更遙遠的國度。科學無國界,科學家有祖國。鷹醬當年阻撓那幾位大佬歸國種蘋果樹,傻熊當年扯走全部專家,風車國的光刻機不賣給種花家……此時的大唐遠遠領先於還處於部落時代的他們,當然要保持比格:額滴,額滴,都是額滴!
公孫白耷下肩膀,微微低著頭,又從袖子裡取出橫笛,摩挲著翠竹的竹節……人間不值得!
「先生,其實你可以幫下淳風兄,又或者改進下火油車。」李元嬰感覺太陽穴正在蹦蹦蹭蹭地亂跳著廣場舞,還是以咖喱肉骨茶印尼九層塔為主旋律想要喝手磨咖啡的那種風格,又要去鷹醬又要三室一廳又要娶新媳婦的節奏。一向雲淡風輕不理俗事的公孫白,怎麼突然想起來做事了呢?這很不科學呀。
公孫白橫了一眼李元嬰,三分無奈七分嫌棄地說道:「某不想再去和那群白癡打交道,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明天還會有人無意間偶遇玉樹臨風,風流個儻,儻而不群,群而不黨的滕王。」
「咦?」李元嬰垂死病中驚坐起,不再揉按太陽穴,目光灼灼地看向公孫白,聲音凝重地說道。「公孫先生,你最好自查一番,某這就發消息請韋公和孫公過來,你的精神狀態有些……不穩妥。」
唐僧突然變得和孫悟空一樣跳脫,吳用不搖羽扇改去學李逵扛板斧,老程的笑容不再憨厚淳樸變得……這個不算,他本來就不淳樸。轉變如此之大,擱誰都會不放心。魏徵:「……」
公孫白最近是有些過於……青春。
李靖眨了下眼睛,屈指算了下公孫白的年齡……袁天罡說他身上的桎梏日漸消散,會不會與那有關呢?
「也許他原來那個淡漠的樣子,隻
是因為誰跟他相處的時間都不多,沒有發現他內心其實很狂野。」唐儉晃了晃手裡的信箋,將話題往回拽著說道。「崔義玄過來,正好可以重新梳理下都督府、府衙和碼頭的賬冊清單,公孫先生若是不想坐畫舫遊河,可以和杜四郞調換。」
相比起來杜澈,他們更願意和公孫白打交道,沒人喜歡每日都在被智力碾壓的狀態下做事,尤其那個人不過智力超群,還會算卦,不光會算卦,還能隨心所欲地控製卦象。更更重要的是,他們無法確認那卦象到底是正向預測,還是反向預警,提心吊膽忐忑不安的日子,太難熬了。
「某已經很少說話,更沒有為你們算過卦。」杜澈感覺很受傷,用著他的時候是四郞長四郎短,親切如兄弟;用不著的時候就讓他有多遠走多遠,比司馬長卿還無情殘酷無理取鬨……愛慕美人的時候,一曲鳳求凰,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因子虛賦得到武帝賞識之後,賞儘長安美女風華,便是一二三四五六七,臨邛縣城認不得。七八九十百千萬,吾心對爾早已矣。
還是修道好,龜殼一搖,愛誰誰。
「咳咳……」李靖輕咳了兩聲,不算解釋地解釋道。「四郎,如果我們的遠程火炮架設在邊關,和鄰邦說隻是放在那當擺設,嚇唬嚇唬熊羆野狼和猛虎,你認為他們會做如何想法?」
魏徵、唐儉和李元嬰一起默默豎起大拇指,點了個讚。
杜澈:「……」
公孫白
「阿耶,我也想去揚州,閻監說那裡河道縱橫,按新規劃改造,將會增添良田無數,成為魚米之鄉,為大唐的增添新糧倉。」晉陽公主拽著李世民的袖子撒嬌賣萌道,她已經從東偏殿說到了西偏殿,眼瞅著就要到休憩的時辰……眼珠微轉,想到李元嬰說的做事要有章法要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話鋒一轉,認真地說道:「有事弟子服其勞,師父和虞傅他們都在揚州辛苦奔波,我卻留在長安悠哉度日,定會為人所譏諷嘲笑,連累阿耶的清譽!」
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