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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蘭卡手腕一轉,將迅捷劍掛在腰間。
看著躺在地上大口喘氣的瓦倫丁,她嘴角微翹,走過去輕輕踢了下對方的胳膊。
話語中滿是幸災樂禍。
“隻是次要原因。”
緩了一會,瓦倫丁才調整好呼吸,能夠正常說話了。
他擦了下汗水,慢悠悠地抬起上半身。也沒有站起來的意思,就彎著腰坐在那兒,看起來是累得不輕。
額前劉海都黏在了一起,濕漉漉的。
“那主要原因呢?”
芙蘭卡蹲下來,雙手托著腮幫子,與瓦倫丁視線交彙。她的尾巴微微翹起,左右搖晃著,看起來心情不錯。
兩人離得很近,瓦倫丁能清楚地看到對方額頭上的細密汗珠。但她沒有表現出一絲疲態,哪怕是剛經曆了一場高強度1v1。
因為訓練的緣故,兩人都換上了工程部新研發的緊身衣。這種衣物擁有不弱於傳統防護服的強度,又不會影響到訓練者的動作,是工程部為數不多的良心產品。
但它也沒有那麼良心……或者說,有點“良心”過頭了。
因為這衣服太過貼身,甚至快達到了人體彩繪的地步。
雖然這樣能讓訓練者更清楚地看到對方的肌肉動作,有著幫助訓練的效果,但一些細節也是儘收眼底。
比如此刻的芙蘭卡,蹲在瓦倫丁麵前又離這麼近,可以說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他都看見了。
衣服能擋住視線,卻擋不住紳士的幻想。
他甚至開始想這姐姐是不是故意的。
“看什麼呢?”
見瓦倫丁一直沒說話,芙蘭卡歪歪頭,‘好心’地打斷他的思緒。
“呃。”
此刻瓦倫丁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是多麼冒犯。他臉頰微微泛紅,收回視線,卻看到芙蘭卡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她絕對是故意的。
小龍人如此想到。
“我覺得訓練應該循序漸進,沒必要一上來就這麼高強度。”
瓦倫丁輕咳兩聲,強迫自己忘掉尷尬。
他說話的同時彆過臉去,不再去看麵前的姑娘。
沒錯,羅德島乾員們的假期已經結束了,現在是工作tie。瓦倫丁剛來到訓練場,一把未開刃的迅捷劍就扔到了他麵前。
小龍人抬起頭,除了微笑著全副武裝的芙蘭卡外,他還看到了場地邊緣武器架上琳琅滿目的兵器。
緊接著就是實戰模擬,瓦倫丁堅持了兩個小時終於支撐不住選擇開擺。
“哦~~~”
看到他害羞的模樣,芙蘭卡拉長音調,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原來凱爾希沒跟你說麼?”
“什麼?”
瓦倫丁愣住了。
“她告訴我不用給你安排正常的訓練計劃,一開始就上強度。”
“也就是說羅德島要速成一個高級資深乾員。”
壞心眼很多的狐狸小姐似乎想到了什麼。
“不對,是兩個,還有一凰。”
瓦倫丁也曾看過邢一凰的訓練計劃,一半是體能和搏擊訓練,剩下的是駕駛、偽裝、機械維修、野外生存等雜七雜八的科目,看起來是想把她培養成一名先鋒乾員。
[注本書內先鋒乾員的定義與遊戲內不同,可以簡單理解為現實世界的特種兵]
“炎國有個成語叫‘揠苗助長’。”
瓦倫丁又躺回地上,伸展四肢,像是一個“大”字。
他的聲音毫無起伏,似乎是認命了。
“我不懂耶。”
芙蘭卡慢慢挪動步子蹲到瓦倫丁腦袋旁邊,伸出食指輕輕戳了下他的臉頰。
“不懂就去看書。”
小龍人瞪著一雙死魚眼,說話有氣無力。
“不想看書,困。”
“叫我姐給你來一發就不困了。”
“疼。”
“忍著。”
……
他們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扯起了淡。芙蘭卡一開始還蹲著,慢慢就坐在了地上,最後直接躺在瓦倫丁身邊。
半個小時後。
瓦倫丁眯縫著眼,嘴唇微張,像是睡著了。但哪怕這樣,他也還在回應芙蘭卡的話語,喉嚨裡吐出混糊不清的音節。
見瓦倫丁這幅樣子,芙蘭卡起了玩心,想趁機會問一些特殊的問題。
可話語剛到嘴邊就被她咽了回去。
良久,芙蘭卡歎了口氣,站起身。她垂下眼簾,眼眸盯著瓦倫丁的臉龐,表情落寞。
躺在地上的小龍人已經進入夢鄉,看起來他的失眠症已經好了。
疲乏果然是最好用的安眠藥。
為了避免驚醒瓦倫丁,芙蘭卡放輕腳步,緩慢走向場地邊緣的武器架。
訓練前她把鋁熱劍掛在了那裡。
芙蘭卡沒有說謊,凱爾希確實是想讓她一開始就給瓦倫丁上強度,跳過基礎訓練內容。
這也符合她的心意。
畢竟瓦倫丁這家夥在異世界待了那麼久,腦袋裡還藏著個“神”,精神空間的神兵利刃一抓一大把,怎麼可能是個劍術新手?
可他還真是個新手。
或者說,瓦倫丁的這幅軀體是個新手。
如果是那位亞大陸的“一鳳”,挨訓的可能就是芙蘭卡了。
所以,她就想著儘快幫助瓦倫丁熟悉這幅身軀,儘早達到“一鳳”的高度。
那什麼情況下exp加的最多呢?
當然是……
實戰了!
“啊——!”
瓦倫丁一個鹹魚翻身就跳了起來,抱著小腿滿地亂竄。芙蘭卡緩步走到場地中間,看著他帶著死刑點名陰暗地爬行,手裡的鋁熱劍還泛著橙色光輝。
過了半分鐘,瓦倫丁終於安靜下來,坐地上對著腳踝不停吹氣,眼角閃爍著淚花。
這女人真狠啊……
不就是打了個盹麼!至於用鋁熱劍燙自己?!
壞狐狸,壞!
“好了,隻是碰了一下而已,沒必要這麼大反應。”
芙蘭卡撿起瓦倫丁的訓練用迅捷劍,隨手一扔——剛好掛在武器架上。
“很疼啊!”
小龍人狠狠瞪了她一眼,氣鼓鼓的樣子很可愛。
臭小子裝的還挺像。
芙蘭卡在心裡吐槽。
在亞大陸時他可比現在成熟不少,回到泰拉就又變回原來的幼稚鬼了。
“沒關係,後麵你會更疼。”
芙蘭卡舉起鋁熱劍,劍尖直指瓦倫丁的麵門。
“現在,拿起你的武器,真正用於殺人的武器。”
“什麼?”
瓦倫丁愣住了。他也不管還痛著的腳踝,抬起頭來看向芙蘭卡。
眼前的姑娘依舊翹著嘴角,她的笑容似乎永遠不會消失。鋁熱劍的劍尖晦暗無光,瓦倫丁卻覺得分外刺眼。
仿佛下一秒它就會燃起火焰,刺入自己的眼球。
“訓練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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