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城頭。
高順率領的陷陣營此時已經大部分完成了登城。
在高順的率領之下，兩百人分成左右兩側，將西城整麵城牆兩側都圍堵了起來。
前來支援的羌族士兵根本無法支援，反而被先登營的士兵強行頂著倒退。
幾乎占據了整麵西側的城牆之後，高順便率領士兵朝著城下衝殺。
說時遲，那時快。
從登城開始，到占據整麵西側的城牆，連半個時辰的時間都不到。
城牆上的羌族守軍根本來不及反應。
直到高順已經占據了一整麵西側的城牆之後，守城羌族士兵求援的人才到了金城的官邸內。
然而此時為時已晚。
城頭上的守軍都不足，更不用說城下了。
這五天為了麻痹城內的羌族守軍，袁紹一方根本都沒有觸及到城門一次。
所以，城牆下守門的羌族士兵更少。
穩固住了西側城牆之後，高順直接率領四百人從西側的城牆上衝殺了下去。
“殺。”
身先士卒的高順一手舉著盾牌，一手揮舞著手中的直刀直接衝入了城牆下的門洞當中。
其餘陷陣營的士兵同樣一手持盾，一手持刀齊頭並進。
城門洞當中數十名的羌族士兵根本連像樣的抵抗都沒有，就直接被屠戮殆儘。
當西側城門開啟的那一瞬間。
早已經等候在城外，率領先登營的麴義領兵衝殺了進來。
而此時，從城內支援而來的羌族騎兵這才姍姍來遲。
勒姐羌還有吾良羌的兩名首領各自率領數百騎兵，身後是大量的羌族士兵嗷嗷亂叫著衝向開啟的西門。
麴義絲毫不慌看了一眼高順兩人默契的點了點頭。
隨後，由陷陣營的刀盾兵在城門洞內側前方組成了一個巨大如同鐵通一樣的盾陣。
而先登營的強弩手則快速的上前，組成了三排強弩陣。
在強弩陣後，則是一排排的長弓手。
“攢射！”
伴隨著麴義的一聲令下。
長弓手彎弓搭箭指向半空。
箭矢升空，隨後畫出一個半圓弧形落下將前方正在衝鋒當中的騎兵瞬間射倒了一片。
“再射！”
“再射！”
麴義接連下令兩聲。
騎兵衝陣，百步之內弓箭手隻有三次開弓的機會。
過了三次，騎兵就已經能衝入軍陣當中了。
三次攢射，迎麵衝上來的數百羌族騎兵已經折損了百餘人。
但這還沒有結束。
就在羌族騎兵即將破陣的時候，藏在陷陣營盾陣後麵的強弩手發威了。
第一排強弩騎射之後，第二百強弩手迅速上前完成第二輪齊射，然後緊隨其後的是第三排強弩手。
等第三排強弩手完成齊射之後，第一排後退的強弩手已經完成了第二遍的裝填，立馬回到第一排的位置，再次進行一輪齊射。
如果說長弓手的攢射像是從半空落下的拳頭砸落。
那強弩手的強弩齊射就好像是鐮刀收割麥子一般。
當羌族的騎兵衝鋒到近前的時候，也是強弩的威力最大的時候。
密不透風的強弩一茬接著一茬的將衝鋒上來的羌族騎兵全部收割。
前一排衝鋒的騎兵剛剛倒下，後一排的騎兵甚至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強勁的弩箭就已經穿透了沒有護甲的胸膛。
自認為悍勇的勒姐羌還有吾良羌的兩名首領雖然身上穿了盔甲。
但是戰馬並沒有盔甲。
在弩箭的齊射之下，戰馬直接被射死翻倒在地上，隨後便被身後衝殺上來的騎兵踩踏，再也沒有站起來過。
當數百名羌族騎兵倒在衝鋒的路上的時候。
身後的步兵才顯露出來。
羌族也是人。
當看到數百名騎兵就這樣讓人好像割麥子一樣的收割過後。
衝上來的羌族步卒一下便停下了腳步，轉身就要逃走。
打不過就跑，沒人會主動送死。
大軍接戰，死亡超過三成幾乎就會潰敗。
然而此時發生的一切太突然了。
隻不過這些想逃走的羌族士兵太想當然了。
高順一聲令下，盾陣散開。
麴義也一同讓先登營組成的弩陣也散開到了兩旁。
因為此時身後已經響起了馬蹄聲。
“殺！”
“給我殺！”
顏良還有文醜兩人率領著數百騎從西門衝入了金城當中。
從西門進來之後，兩人便各自率領一路騎兵，朝著潰逃的羌族衝殺而去。
這一刻，金城告破！
伴隨著顏良還有文醜兩人率領騎兵衝入金城之後，金城已經宣布告破了。
攻城還有守城原本就不是羌族所擅長的。
麵對打了數百年攻城守城之戰的漢軍，這一點上羌族就已經吃了大虧。
再加上高順的麻痹戰略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隻是一波，金城就被拿下了。
當袁紹率領主力開進金城的時候，金城內早就已經血流成河了。
羌族的士兵在城內四散奔逃。
東，南，北三麵城牆上的羌族士兵有的打開城門逃竄，有的沒有機會下城的，則是選擇直接從城牆上跳了下去。
當入夜之後，金城內的戰鬥基本上已經收尾了。
那些逃竄在城內的羌族士兵根本無處躲藏。
被他們禍害了五天的金城百姓自發的拿起了家中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將那些藏在城內角落的羌族士兵全都找了出來。
有一些被亂棍打死。
小股的則是被城中的袁紹派出的漢軍絞殺。
屍體在扔上堆滿了屍體的馬車，拉出城外。
城中大大小小的過道上，全都是鮮血留下的痕跡。
隻有等到來年春天，春暖花開預計降臨的時候，才能將這些血跡衝刷乾淨。
金城縣府。
袁紹此時氣的臉色發白。
從小到大，袁紹都聽聞過異族掠劫漢地，留下的滿地瘡痍有多麼多麼的淒慘。
可是百聞不如一見。
當進入金城，看到布滿城內的屍骸。
看到那些老人，看到那些孩子，還有被淩辱過後的女人的屍體的時候。
袁紹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殘忍。
漢人也有相互攻伐，也有攻城掠地。
但絕大多數沒有特殊原因，都不會屠城。
但異族不同。
他們對待漢人的百姓，完全就沒有當做人。
下手更不會手軟。
看到縣府外層層疊疊堆積的那些慘白的屍體。
看到那些被扒光了衣服，淩辱過後丟棄在路旁的屍體。
看到那一張張幼稚且無辜而絕望的臉孔。
袁紹的牙都要咬碎了。
而這一切，都源於一個人。
程球。
涼州治中從事程球。
“狗東西！”
袁紹一腳將程球的半口牙都踢碎了。
趴在地上的程球像是一條狗一樣哭嚎。
“哭！”
“你還好意思哭！”
“狗東西，你看看你乾了什麼！”袁紹指著縣府外的方向說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滿城的百姓，因為你的膽小怕死害死了多少人！”
“還有破羌，安夷，臨羌三個縣城的百姓！”
“你個狗東西，你還好意思哭，千刀萬剮了你都不為過，我殺了你個狗東西！”
袁紹拔出劍就要斬向程球。
但是卻被身旁的高順攔住了。
高順搖了搖頭，極其罕見的主動開口說道：“這麼殺了他便宜了，留他一命送回冀縣，交給柳白屠吧。”
柳白屠？
舉著劍的袁紹微微一愣。
為什麼要交給柳白屠？
柳白屠是誰？
然而，在聽到把程球要交給柳白屠的時候，一旁站著的麴義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饒命啊，饒命啊”
“對對對，彆殺我，彆殺我。”程球看著袁紹求饒。
“嗬嗬。”麴義笑了笑。
等什麼時候你回了冀縣，到了柳白屠的手裡，你就知道現在死了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了。
破羌縣外。
屍橫遍野。
伴隨著呂布的一聲暴吼。
將破羌縣內的羌族騎兵引出城外圍殺之後，一路尾隨著潰逃的羌族騎兵殺出城池的呂布衝破了城門洞內的防禦。
手中的方天畫戟左右開弓，殺的血流成河。
遠處，看到如此強橫的呂布，曹操瞪大了一雙小眼睛。
“子翼麾下，悍將何其多啊！”